拉芙蒂亚腾出手来,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抱着……不,扛着克莱尔,走了进去,然后在身后落锁。.k~y,a¨n¢k·s..!c_o′m?
克莱尔忽然意识到,在这之前,她好像还没有进过拉芙蒂亚的房间,只在门口偷偷瞄过里面的陈设。
当时是要做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来叫拉芙蒂亚起床,然后还给她送了个……包着蝴蝶结的扳手。
说来也好笑,那个扳手,本来是安娜找来给克莱尔当武器用的。
人在极度紧张和害怕的时候,反而会诡异的平静下来,甚至产生一种淡淡的幽默感。
哈哈,扳手,哈哈。
这么一看,有种把故事发展的方向扳到了奇怪的方向的寓意呢,蛮好的。
拉芙蒂亚抱着克莱尔往房间里走了两步。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大小姐。”她说。
克莱尔环视周围:“……没关系,挺,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这不是求生欲使然的恭维,只是因为紧张,所以听上去结巴了一下。
拉芙蒂亚的房间给人的印象,就像她这个人。
又安静,又整洁,沉稳,干净,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淡紫色的床帷,半透明的纱帘,一个简单的小皮箱放在墙角,被子和衣服都整齐的叠了起来。
而且房间还开窗通过风,窗边放着一个很漂亮的花瓶,克莱尔认出了那束玫瑰花……是她送的,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枯萎。
虽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难免心情忐忑不安,但克莱尔想:她喜欢这个房间。
就像她喜欢和拉芙蒂亚待在一起,听她用温柔平和的声音,慢慢讲话一样……
当然了,这个房间里也并没有塞一个火刑架,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刑具。.微′趣·小*说? +首?发¢
这就是一个行事作风朴素而简单的,女孩子的房间。
……就是,如果她是被牵着手带进来游览的,那就更好了。
克莱尔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甚至都没来得及发表两句纯爱的感想,就被拉芙蒂亚砰的一声扔在了——床上。
于是气氛又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克莱尔跌在柔软的淡紫色枕头上,隐约嗅到了一点薰衣草的香味。
不,好像不是薰衣草,而是姐姐头发上的清香……
分辨不出来。
她整个脑袋都有点晕乎乎,但求生欲还在提醒她,不到最后一刻,都要努力挣扎。
克莱尔挣扎着坐起来:“姐姐等等,你听我解释!”
“嗯,好啊。你解释吧。”
“你听我说啊姐姐,我其实,我其实就是……呃,早晨睡过头了,起晚了!然后我也不是故意要……”
克莱尔的声音小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拉芙蒂亚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自己袖口的纽扣,然后把衬衫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了光洁的小臂和手腕。
听到克莱尔没声了,拉芙蒂亚问道:“然后呢?”
她接着把自己披散下来的银发扎了起来,束成了一个颇具攻击力的高马尾。
这么一来,那双槿紫色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以及似有若无的侵略性,就变得更明显了。
和她对视的一瞬间,克莱尔莫名又有种浑身发热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正在愈演愈烈。
“你在害怕吗,克莱尔?”拉芙蒂亚歪了歪头,问道。¨x^i¢a!o~s^h\u/o_c-h+i·..c\o\m^
“我,我……”
克莱尔往后缩,再往后缩,直到后背撞到了床头柔软的棉垫。
拉芙蒂亚看着她后退,双眸微眯,旋即抿起嘴唇,轻轻的,笑了。
“只是有点热,把头发扎起来而已。”
她低声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呢,克莱尔?”
——下一刻,克莱尔从床上弹起来就要跑。
退无可退,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没有任何一只兔子发现自己被狼盯上,下一刻就要被拆之入腹的时候,可以控制住本能的逃跑冲动。
只可惜,也没有任何一只狼,会在这种时候放任猎物再一次逃出自己捕猎的范围。
克莱尔的脚尖还没触碰到地面,立刻就被拉芙蒂亚扯回去,按着她的手腕,把她重新压在了床上。
柔软的克莱尔,她逃跑的方式如此徒劳,力气也像白兔一样小,就连发出的惊呼声也同样。
拉芙蒂亚顺势欺身而上,压在克莱尔身体上空。银发如水银般垂落,笼罩在她们周围。
阳光轻轻摇晃着,克莱尔瞳孔微缩,看着面前拉芙蒂亚的面孔,看着那绝美的面孔,霜雪雕琢般的眉目,突然发现,这简直和自己梦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