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身,伸出手。/鸿\特~小\说^王′ ~首,发_赵刚几乎是同时将几乎瘫软的二嘎推了过来!李云龙一把抓住二嘎的胳膊,巨大的力量将他拖离了栈道边缘!紧接着,赵刚和卫生员也踉跄着冲了过来。西人滚作一团,瘫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剧烈地喘息,心脏狂跳得仿佛要炸开。回头望去,那吞噬一切的黑暗裂缝如同巨兽的喉咙,仍在无声地咆哮。
“还…还活着…”二嘎瘫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喃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少废话!起来!”李云龙挣扎着爬起,喘息未定,目光却己投向更高、更深邃的黑暗山林,“翻过去!快!”野狼峪只是第一关,鬼子随时可能追上来,或者从其他方向包抄。
接下来的路更加艰难。海拔似乎在升高,空气更加稀薄寒冷。积雪越来越厚,每一步都深陷其中,拔出来耗费巨大的力气。二嘎几乎是被赵刚和卫生员拖着走,意识又开始模糊。李云龙也到了极限,拄枪的手臂抖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寒冷像无数根钢针,穿透湿透的棉衣,刺入骨髓。失温的麻木感开始蔓延,伴随着一种强烈的睡意,诱惑着他们放弃,就此躺下,永远睡去。¨x^i¢a!o~s^h\u/o_c-h+i·..c\o\m^
“不能睡!谁他妈敢闭眼,老子毙了他!”李云龙的声音己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却依旧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众人。他抓起一把冰冷的雪,狠狠抹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带来短暂的清醒。
就在意志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走在最前面探路的李云龙,脚步猛地顿住了。
风,似乎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不是硝烟,不是血腥,也不是纯粹的草木泥土…而是一缕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烟火气!
李云龙的心脏猛地一抽!他如同濒死的野兽嗅到了水源,贪婪地、小心翼翼地深吸着冰冷的空气。没错!虽然淡得几乎被寒风撕碎,但那确实是人间烟火的味道!木头燃烧的烟火气,还夹杂着一丝…牲口棚的草料味?
“政委!你闻!”李云龙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
赵刚也立刻停下,屏住呼吸,仔细分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亮起微光!“有!是烟!是柴火烟!”他的声音同样激动得发颤。
这缕微弱的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烛火,瞬间点燃了西人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
“快!就在前面!”李云龙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迫。+顽¨夲`鰰¢栈? .芜?错.内~容/他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不顾腿伤,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奋力跋涉。赵刚和卫生员也精神一振,几乎是架着二嘎在雪地里狂奔。
翻过一道低矮的、布满枯木的山梁,眼前豁然出现一片被群山环抱的洼地。洼地深处,在惨淡的星光和积雪的反光下,隐约可见一片低矮、破败的轮廓!
不是灯火通明,没有鸡犬相闻。只有十几座低矮的土坯房和茅草屋,杂乱地依偎在山脚避风处,像一群冻僵的、蜷缩着的野兽。大多数房屋漆黑一片,死气沉沉。唯有一两处,从那低矮的烟囱里,极其吝啬地飘出几缕几乎看不见的白烟,顽强地融入冰冷的夜空。那微弱的烟火气,正是来源于此。
靠山屯!
老程用命换来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