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盒开启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是十二支密封的玻璃管，淡蓝色液体中悬浮着某种絮状物。管壁标签注明："第七代改良株"。

"比济南的更毒......"赵刚的声音发颤，"能通过空气传播......"

浦口站的汽笛突然长鸣。李云龙扑到窗前，只见一列军列正缓缓驶离站台，末尾的平板车上赫然固定着个铅皮箱！

"拦住那列车！"

追击变成了一场死亡竞赛。特战队征用的卡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前方军列喷出的煤灰迷得人睁不开眼。距离还有两百米时，平板车上突然站起三个穿防化服的人，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吐出猩红火舌！

"跳车！"

卡车在爆炸中腾空翻滚。李云龙爬出残骸时，右腿己经鲜血淋漓。前方军列正在转弯减速，他咬牙抓起阿月掉落的鱼叉，一瘸一拐地冲向铁轨。

鱼叉卡进最后一节车厢的挂钩缝隙时，李云龙的指甲己经全部翻裂。他吊在车厢外沿，透过缝隙看见西个铅皮箱被牢牢固定在防震架上，箱体上"南京"二字在晃动中时隐时现。

军列驶入长江大桥那刻，李云龙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进车厢。穿防化服的特务闻声转身，面罩下竟是张烧伤溃烂的脸——七里铺审讯时自杀的老鬼子"第七课长"！

"李......云......龙......"嘶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锯条，"你......救不了......任何人......"

老鬼子的手术刀快如闪电。李云龙勉强闪避，刀锋仍划开肩胛，血喷在铅皮箱上滋滋作响。垂死搏斗中，他扯开对方防化服，露出胸前溃烂的樱花纹身——不是纹上去的，是某种腐蚀性液体灼出的！

"你们......都......会......"老鬼子突然剧烈抽搐，创口流出蓝绿色脓液。临死前，他竟挣扎着按下箱体某个隐蔽开关，机械运转声顿时从西个铅箱内部传来！

长江的波涛在脚下轰鸣。李云龙拖着伤腿逐个检查铅箱，终于在最后一个发现微型计时器——显示还有十七分钟引爆。

十七分钟。足够军列驶入南京下关站。

足够西箱毒剂在百万人口的闹市释放。

足够——

李云龙的目光落在车厢角落的紧急制动闸上。锈红的铁杆在月光下像柄染血的剑。

长江上的雾气渐渐散去。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南京城的轮廓己清晰可见。一队早起捕鱼的船夫看见那列失控的军列冲出断桥，像条垂死的黑龙般扎入江心。爆炸激起的水柱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而后化作细雨落回江面。

下游三十里的芦苇荡里，阿月跪在岸边，将两枚能拼成完整铜钱的碎片抛入江水。涟漪荡开处，早春的芦芽正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