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三营出北门绕后，专打敌军炮兵观察哨！"李云龙扯开领口，"老赵，你带民兵把汽油桶滚到南门去，等我信号就点火！"

夕阳西沉时，敌军终于溃退。李云龙正清点战利品，段鹏押来个穿国军制服的小个子："团长，抓了个活的参谋！"

小参谋突然抬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李云龙心头警铃大作，猛地拽开段鹏——三枚钢针从小参谋袖口射出，深深钉入背后的杨树！

"樱花！"阿月尖叫着扑来。特务头子一个后空翻避开，青布头巾散开，露出齐耳短发。这次他扮成了少年兵，连声音都变得稚嫩："李团长，这份见面礼可还喜欢？"

李云龙拔枪就射，"樱花"却甩出烟雾弹消失在暮色中。烟雾散尽，地上只余一张染血的地图，标着青州粮库的位置。

当夜，粮库守军增加三倍。李云龙亲自蹲守在粮垛上，首到东方泛白也不见动静。正当他怀疑中计时，城东突然枪声大作！

"调虎离山！"李云龙翻身上马，赶到东门时，只见魏和尚正带人围剿最后几个特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穿解放军制服的尸体，都是被抹了脖子。

"他们冒充巡逻队..."魏和尚胳膊挨了一刀，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幸亏阿月姑娘认出领头的手表..."

李云龙心头一紧："阿月呢？"

"追、追那个戴青布头巾的去了..."

青州城外的乱葬岗上，月光照得碑林森然。阿月握着鱼叉的手在发抖，前方那个背影越来越近。"站住！"她猛地掷出鱼叉，却只钉住件空荡荡的青布衫。

阴冷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阿月转身看见"樱花"站在丈外，这次恢复了男装，手中的匕首泛着蓝光。"小丫头，你爹死前也是这个表情。"

阿月突然笑了："俺知道你会来这儿。"她踢翻块墓碑，露出下面连着的细绳——整片坟地突然亮如白昼！埋伏的战士从西面八方涌出，李云龙的声音在扩音器里炸响："投降吧！你的人全完蛋了！"

"樱花"的脸在强光下扭曲，他突然扑向阿月："那就一起死！"寒光闪过，匕首却刺了个空——阿月早被绳索拽离原地。十挺冲锋枪同时开火，特务头子被打得如同筛子，最后时刻竟还挣扎着掷出匕首，擦着李云龙的耳廓钉入身后松树。

李云龙走到尸体前，扯开染血的衬衫。锁骨位置赫然纹着朵绽放的樱花，花蕊处是个数字"7"。

"第七个..."李云龙想起段云鹏妹妹说的"全家死在你们手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向惊魂未定的阿月："你爹当年..."

"徐州会战时，爹是军统行动组的。"阿月抹了把脸，"他发现了'樱花'的真面目，就被..."

晨光中，青州城升起缕缕炊烟。旅部的嘉奖令和新的作战命令同时送到：独立团改编为华东野战军特别行动师，即日开赴鲁南。

李云龙站在城头，望着正在收殓战友遗体的担架队。更南方的地平线上，浓云正在积聚，隐约有雷声传来。他摸出那枚带血的铜纽扣，用力攥在手心。

"传令全师，"他转身对司号员说，"中午加餐，红烧肉管够！吃完——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