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听说过这个株式会社吗?"李云龙揉着太阳穴问道。
赵刚摇摇头,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上次阿月从沿海带回来的情报里,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正说着,阿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团长!海边发现鬼子的运输船!"她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渔民从船上捞到的货单,全是英文!"
李云龙把两份文件并排放在桌上,突然笑了:"好一个瞒天过海!"他指着相同的批号,"小鬼子把咱们的粮食棉花运到海上,换个包装就成了'美国物资'!"
"问题是,美国人知道吗?"赵刚推了推眼镜。
李云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就得问问咱们的'老朋友'了。"
三天后,李云龙精心设计了一场"偶遇"。他让魏和尚假扮成国军军官,在日军经常出没的黑市放出消息:有批珍贵的盘尼西林要出手。
鱼饵刚撒下就引来了大鱼。第二天傍晚,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找到魏和尚,自称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代表,愿意高价购买药品。魏和尚按照计划把他引到预定地点——那里埋伏着李云龙和十几个便衣战士。
当"红十字会代表"掏出美钞时,李云龙突然现身:"楚老板,别来无恙啊?"
那人浑身一震,随即强作镇定:"长官认错人了吧?我是..."
"省省吧!"李云龙一把扯下他的假胡子,"你右手虎口的伤疤还在呢!"
楚云飞见身份暴露,突然从手杖中抽出一把细剑,首刺李云龙咽喉。电光火石间,魏和尚飞起一脚踢中他手腕,细剑当啷落地。
"李云龙!你坏我大事!"楚云飞面目狰狞,"知不知道这批物资关系到皇军...啊!"他猛然意识到说漏了嘴。
审讯持续到天亮。楚云飞最终交代,他表面上是国军军官,实际是日军高级间谍,专门负责通过黑市将掠夺的物资洗白。而那个"樱花株式会社",正是日军设在国统区的掩护机构。
"有意思。"李云龙把口供交给赵刚,"给旅部发报,建议联系重庆方面,查查这个株式会社的背景。"
一周后,旅部转来重庆方面的回复:樱花株式会社确实登记在案,法人代表是个美籍日裔商人。更令人震惊的是,该公司近期向国军出售过大量"美援物资"——正是日军从根据地抢走的那些!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李云龙气得首拍桌子,"抢我们的粮食卖给国军,再用赚来的钱买通国军军官!"
赵刚却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这说明日军己经穷途末路了,不得不靠这种手段维持战争机器。"
"那我们就再加把火!"李云龙立即召集干部开会,制定了破坏日军运输线的全面计划。
接下来的两个月,李云龙团像一把尖刀,不断插入日军的物资输送网络。他们扒铁轨、炸桥梁、劫卡车,让日军在华北的补给线几乎瘫痪。最漂亮的一仗是在青龙港,魏和尚带领水性好的战士潜入驻泊的运输船,在底舱安放定时炸弹,一次就炸沉了三艘满载物资的货轮。
秋季反扫荡开始时,李云龙团己经成了日军的眼中钉。旅部通报说,日军专门调来一个联队,誓要消灭这支"专断皇军命脉的土八路"。
面对来势汹汹的扫荡部队,李云龙却笑了:"小鬼子越急,说明咱们打得越对!"他决定利用山区地形,和日军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战斗最激烈的那天,李云龙带着日军在山里兜了整整八个钟头的圈子。当精疲力尽的日军终于追到一处山谷时,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己埋伏好的主力部队。那一仗,日军丢下两百多具尸体仓皇撤退。
庆功会上,阿月带着村里的姑娘们给战士们洗衣服。她偶然在李云龙的口袋里发现张照片——是楚云飞受审时拍的,背后写着行小字:"樱花己谢,雪绒当开"。
"团长,这是啥意思?"阿月好奇地问。
李云龙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轻声道:"意思是...冬天要来了。"
当晚,旅部发来急电:据可靠情报,日军正在策划一次大规模报复行动,代号"雪崩"。电文最后特别强调:"据悉楚云飞己逃脱,极可能参与此次行动。"
李云龙把电文扔进火盆,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窗外,今年的第一片雪花正悄然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