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慢慢卷起地图:"我带特战队去青岛端他们老窝。"
"来不及了。"旅长拉开抽屉,取出个玻璃瓶,里面泡着支干枯的菊花,"这是藤原教授的私人印章。情报处在他鞋跟里发现了微型胶片,显示'落英'程序有双重触发机制——除了定时器,还能通过无线电遥控。"
赵刚猛地站起来:"也就是说..."
"没错。"旅长目光扫过每个人,"某个正在根据地活动的特务,身上带着发射器。"
李云龙突然笑了。他摸出从粮库缴获的铜漏斗,轻轻敲了敲:"诸位,知道为啥小鬼子非要在装置里用铜零件吗?"
见众人茫然,他转向汉斯:"医生,铜除了导电好,还有什么特性?"
汉斯推了推眼镜:"抗菌?等等...你是说..."
"铜离子能抑制霉菌变异!"李云龙把漏斗倒过来,露出底部刻的编号,"鬼子也怕玩火自焚。这编号是昭和制钢所的,他们所有铜制品都有档案。"他抓起电话:"给我接敌工部老周!查查最近三个月,有哪些单位领过同批次的铜零件!"
三小时后,排查范围缩小到五个单位。当名单上出现"边区制药厂"时,李云龙和赵刚同时变了脸色——该厂技术顾问中岛"医生",正是藤原教授的学生!
制药厂的蒸馏车间里,中岛正在调试台奇怪的设备。金属箱体上接出十几根玻璃管,管中流动的淡粉色液体在煤油灯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中岛大夫,"门口突然传来李云龙的声音,"大半夜的忙活啥呢?"
日本医生缓缓转身,白大褂下隐约露出手枪轮廓:"李团长,治病救人的药,什么时候做都不算晚。"
"是吗?"李云龙踱进车间,靴底故意踩碎支玻璃试管,"可我怎么听说,您这'药'吃了会七窍流血?"
中岛的手突然伸向设备旋钮。几乎同时,王喜奎的子弹打穿了他手腕。设备轰然作响,所有玻璃管里的液体开始沸腾!
"频率触发!"李云龙一个箭步上前,扯断设备电源线。液体在距离临界点还有几厘米时停住了流动。
中岛瘫在地上惨笑:"没用的...备用电源己经..."
车间后窗突然爆裂,魏和尚抱着个滋滋冒烟的铅盒滚进来:"团长!在宿舍床底下找到的!"
李云龙掀开盒盖——里面是台精密的无线电发射机,红灯正以每秒一次的频率闪烁。他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设备在火花西溅中报废。
中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用剩下那只手掏出口琴猛吹。刺耳的高频声波中,车间角落的某个玻璃罐突然爆裂,绿色烟雾瞬间弥漫!
"闭气!"李云龙扯下窗帘浸入酒精缸,甩给众人蒙面。烟雾中,中岛的身影诡异地扭曲着:"帝国...万岁..."随即像融化般瘫成一滩血水。
黎明时分,骑兵通讯员带来好消息:各根据地同步行动,共缴获十二台发射装置。虽然部分粮库受损,但绝大多数粮食保住了。
站在制药厂的废墟上,李云龙望着天际线泛起的鱼肚白。魏和尚拎着从暗格搜出的密码本跑来:"团长,这上面画了好多菊花,每朵花瓣都是数字。"
"带回去给旅部破译。"李云龙突然弯腰,从灰烬里捡起片烧焦的胶片。隐约可见上面印着张地图,标注着"菊三阶段"字样,但具体位置己经碳化。
赵刚走过来,递给他个粗瓷碗:"炊事班熬的小米粥,用拮抗菌处理过的粮食。"
李云龙仰脖喝干,抹了抹嘴:"老赵,你说小鬼子为啥总跟庄稼过不去?"
"因为粮食就是生命线。"赵刚望向远处田间劳作的身影,"他们想饿死我们的战士,饿垮老百姓的抗战斗志。"
晨风吹过麦田,掀起层层金浪。李云龙突然把碗摔在石头上砸得粉碎:"传我命令!各营抽调一个排,跟老子去端了青岛的毒窝!"
碎瓷片在朝阳下闪着光,像无数把即将出鞘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