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部作战室的煤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李云龙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他盯着对面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这位自称"穿山甲"的地下党负责人,右手小指缺了半截,正用剩下的西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李团长,情况比想象的严重。"穿山甲推过一份染血的地图,太原城防图上标注着七个红圈,"鬼子在秘密研制'樱花疫',准备通过水源传播。"
李云龙用刺刀尖挑开地图夹层,里面掉出张照片:十几个穿防护服的人站在实验室里,背后铁笼关着奄奄一息的平民。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侧影,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的银鹰徽记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这个实验室在哪?"李云龙问。
"理论上在太原。"穿山甲突然压低声音,"实际上..."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十字,"在这里。"
水痕组成的坐标让李云龙瞳孔骤缩——那是黑水峪与茶蓝洞之间的无名山谷,三个月前地质队曾在那里失踪。
"我们牺牲了六个同志才搞到情报。"穿山甲从怀里掏出个玻璃试管,里面漂浮着片腐烂的樱花花瓣,"他们用樱花做载体,培育变种伤寒杆菌。"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云龙迅速用地图盖住试管,正好看见赵刚带着魏和尚闯进来。两人浑身湿透,魏和尚怀里还抱着个不断挣扎的小男孩。
"老李!"赵刚脸色铁青,"下游三个村爆发怪病,症状和..."他瞥见桌上的试管,声音戛然而止。
小男孩突然安静下来,首勾勾盯着穿山甲:"我认识你...你在河边给过我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颗己经融化的水果糖,糖纸上的樱花图案糊成一团。
穿山甲脸色大变,猛地掀翻桌子扑向窗口。李云龙早有防备,一枪打在他膝盖上。血花迸溅的瞬间,穿山甲的衣领突然冒出白烟——藏在假领里的氰化物胶囊开始溶解。/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阻止他!"李云龙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对方下巴。魏和尚抡起枪托砸掉两颗后槽牙,但为时己晚,黑血己经从穿山甲嘴角涌出。
"他...不是...最后一个..."垂死者狞笑着挤出这句话,右手突然扯开衣襟——胸膛上纹着只浴火凤凰,每片羽毛都由微型胶囊拼接而成。
汉斯医生赶来时,穿山甲己经断气。解剖发现他胃里有枚玻璃胶囊,里面蜷缩着条怪异的红线虫,在酒精里仍然蠕动。
"血吸虫变种。"汉斯的声音在发抖,"能在人体内休眠二十年..."
李云龙盯着那条虫,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生物战资料。他转向赵刚:"立即隔离所有接触过穿山甲的人,包括我们自己。"
防疫警报响彻军营。李云龙独自站在禁闭室里,透过铁窗望着远处冒烟的村庄。暮色中,几个卫生员正挨家挨户分发汤药,浓郁的中药味随风飘来,盖不住死亡的气息。
"团长!"王喜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查清楚了!穿山甲的真名叫郑国栋,三年前在天津被俘,之后..."
"之后就成了双面间谍。"李云龙接口道,突然问,"那颗糖纸上的樱花,和之前发现的纹身一样吗?"
"不一样!"王喜奎递过放大镜,"这个花瓣边缘有锯齿。"
李云龙眼前一亮:"去查查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根据地的药品,特别是治疟疾的奎宁。"
深夜的药房灯火通明。李云龙翻着出入库记录,突然停在某页上:"这批奎宁是谁经手的?"
"后勤部林主任。"值班员回答,"上周刚调来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李云龙冲出门时,看见后勤部方向腾起火球。等众人赶到,林主任己经倒在血泊中,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名单。\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
"又是自杀..."赵刚蹲下检查,"后脑勺有针眼..."
李云龙却盯着林主任的左手——小指指甲被精心修剪成弧形,边缘还残留着红色痕迹。他掏出之前缴获的樱花糖纸对比,锯齿形状完美吻合。
"不是自杀。"李云龙站起身,"他被灭口了。这指甲是专门用来在毒糖果上压花纹的。"
魏和尚从废墟里扒出个铁盒,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多颗同款水果糖。更可怕的是,盒底刻着行小字:"儿童节特供"——明天正是边区小学的儿童节联欢会。
联欢会现场戒备森严。李云龙扮成清洁工蹲在礼堂角落,眼睛盯着那筐准备分发的糖果。上午十点,当女教师拿起第一颗糖要发给小学生时,李云龙突然吹响警哨。
"同学们!"他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咱们玩个游戏——谁能把糖纸完整剥下来,奖励真手枪玩!"
孩子们欢呼雀跃,纷纷小心翼翼地剥糖纸。李云龙趁机检查每张糖纸——果然,有三颗的樱花图案边缘带着细微锯齿。
"这三颗是谁包的?"他举起糖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