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候,父亲给村老分肉,没给老家,二伯母认为父亲一家没安好心,特意显摆炫耀,被爷爷奶奶当作出气筒一顿骂,气都撒在他身上。
父亲心事沉重,倒不是因为被骂,被骂两句算什么,只要不骂他儿女,受着也就是了,他担心老家乱成一锅粥,早晚要出事儿。
王长乐扶额,他这个爹啊,真的是操不完的心,不管被老家人伤害多少次,转眼就能忘,自己家日子刚有一点点起色,又担心老家亲人上了。
“爹,你想怎么做?”
“长乐,爹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大伯在老家一个人艰难啊,农闲时帮衬帮衬。”
王长乐赶紧阻止:“爹,哪儿还有农闲时间,咱家一分地都没,明年开春了全家开荒都要靠你一个人,而且...”
顿了顿,王长乐压低声音道:“母亲被老家伤透了心,爹你心疼大伯,也得照顾母亲情绪啊。”
父亲沉默着,良久轻轻点头,长叹一口气,大儿子和孩儿他娘都不会同意,老家那边也只能靠老大自己撑着了。
父亲愁眉不展,王长乐心里一酸,忽地又想起当初他被打个半死,分家时大伯母送来的鸡蛋和十个铜板,雪中送炭之情得还。
王长乐想要一个折中办法,帮是肯定要帮的,可不能全帮,二伯母一家绝对不能帮,大伯母一家倒是可以适当帮衬。
不过不是现在,等下次进山打猎出来再说。
至于小西叔,王长乐自动忽略了,爷爷奶奶哪怕是自己饿死,都会给小西叔一口饭吃。
王家老宅。
二伯回到家,失魂落魄。
爷爷奶奶赶紧热饭,给二伯吃,二伯却没胃口,一家人很疑惑,二伯怎么忽然性子大变。
之前在家里向来清高,自命不凡,手捧书卷,一身素袍,指点江山,看不起农村泥腿子,今天回来以后袍子全是泥点子不说,还灰头土脸的。
二伯母给拿了两个窝窝,嘴里念叨着今天老三有点怪,给别人家分肉,偏偏没给自家爹娘分,也小贼偷不知从哪儿偷来的,嘴里骂骂咧咧。
谁知二伯忽然发火,骂二伯母把嘴放干净些,别贼偷贼偷挂嘴上,二伯母一脸懵逼,二伯这才说出今天在怀安乡经过。
当听到王长乐三箭震全场之时,爷爷奶奶傻眼了,全家都难以置信,二伯母重点却放在了红尾巴狐狸皮上,眼前一亮。
“红尾巴狐狸皮能卖不少钱吧?”
二伯叹气道:“长乐要卖二两银子。”
二两?
嘶——
倒吸凉气声。
“但是没人买。”
呼——
松了一口气。
二伯母啪的一下站起,怒拍桌子:“小崽子,搅了你读书的事儿,不行,我得找他去!”
大伯母劝道:“是那钱童生挑事儿,和长乐娃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