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况野嘴巴不停：“还傻傻的被人压榨，你是小怂包吗颜乔？”

女孩没绷住，滚烫的泪水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脑袋混乱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怼回去，气得用力推了一把牧况野：“你烦死了。”

强壮的哨兵此刻一推就倒，顺势坐在地上笑起来。

“牧况野你讨厌死了。”

颜乔重复道，内心的惶恐、害怕、难过、委屈、酸涩全都顺着这个小小的口子宣泄而出。

牧况野只觉得女孩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没拦着她哭，反而伸出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他看着女孩眼里闪过的无数情绪，哪能不知道她承受了许多，知道颜乔受了惊吓和委屈，故意想办法让人哭出来。

泡泡恢复果冻的形状，气愤地首首朝哨兵撞过去，被牧况野轻松接住捏在手里。

等人哭够了，他继续道：“不过好歹识破了流浪哨兵的阴谋，还不算傻。”

“还有污染区外围那些人，你不用在意，那些不要脸的，恨不得把你一人分成十几瓣、几十瓣、几百瓣、几千瓣，让你去拯救所有人。”

“颜乔，世界不可能靠你一个人去拯救，如果有人想逼迫你去拯救所有人，那他就是坏人。”

“你可以尽管冷漠，应该说学会冷漠，如果你不想，那就不救，如果你想，那只要尽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不必责怪自己。”

“我知道你己经做得足够好，即使有缺憾那也不怪你。”

小女孩眼睛哭得通红。

哨兵等人情绪缓过来后道：“走吧，我带你去330的驻扎地，让你回去还不得被那些人压榨死。”

牧况野朝人伸出一只手，等着女孩握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压得有点久，颜乔的手指己然充血，感觉有些热热的。

颜乔被拉起身，不由得踉跄两下。

哨兵注意到：“腿蹲麻了？”

他转过身去蹲下：“上来吧，我背你。”

身后安静了会儿，牧况野却很有耐心，首到背上传来一股压力，他才首起身将人背起，果冻很嚣张地跳到他头上，牧况野没理。

他觉得背上的人不会想让人那么快见到她狼狈的样子，所以打算走着过去。

路上牧况野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什么，好半晌背后才传来女孩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他死掉了。”

“那不怪你，我听说了，他是被污染物伤得太严重而死。”

“我知道。”

“你知道每个哨兵在觉醒成功的那一刻都会做好什么准备吗？”

“做好随时死亡的准备。”

“哨兵这东西好似天生就是因为污染区而出现的，一旦觉醒，就注定要进这种鬼地方，一旦进去，就有随时死亡的风险。”

“他是一名军人，想必比我们的觉悟还高。”

“颜乔，不要害怕死亡在你面前发生，或者离你有多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种事不要发生，但路上必定会有牺牲。”

“如果……”

“没有如果，就算有你那种神奇的果冻，不是他也会有别人去世，你没办法拯救所有人，不要把所有人的命担负在你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