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她的舌头,再挑断手筋——省得她日后还有力气胡言乱语。”
她蹲下身子,鎏金护甲勾起如懿的下巴。
“放心,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本宫要让你看着,看着乌拉那拉氏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如懿眼中燃起疯狂的恨意,拼尽全身力气朝葳蕤扑去,却被紫月与守卫死死按住。
匕首寒光一闪,如懿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喷溅在斑驳的墙壁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葳蕤嫌恶地后退几步,看着如懿在剧痛中扭曲的面容,终于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
“把她扔回牢里,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给她医治。”
离开牢房时,葳蕤回头望了眼满地血污的如懿,轻声嗤笑:
“这就是与本宫作对的下场。”
她踩着满地月光离去,身后,如懿含混不清的呜咽声渐渐被黑暗吞没。
消息传回养心殿时,皇帝正将新得的汝窑茶盏置于案头,听着小太监颤声禀报翊坤宫与天牢之事。
茶盏中青烟袅袅升腾,他盯着氤氲水汽中晃动的倒影,许久才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不过是女人之间的意气之争。那个罪妇既敢诅咒朕,便该想到今日下场。穆贵妃……”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
“也是在替朕惩戒罪人。”
三日后,午门外的朱雀大街被秋霜染得惨白。
乌拉那拉氏的男丁被铁链串成一排押往菜市口,女眷们则被驱赶着跪在泥泞中。
如懿被侍卫架着,腕间铁锁深深勒进化脓的伤口,她望着兄长布满鞭痕的脸,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舌头被割后,她只能发出含混的嘶吼。
“时辰到!”
监斩官的令旗落下,刽子手的鬼头刀闪过寒光。
如懿眼前炸开一片血雾,兄长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她脚边,睁大的双眼还保持着最后的恨意。
她突然疯狂挣扎,却被侍卫按在刑柱上,铁链将她的身体勒出深深的凹痕。
此时,一辆金碧辉煌的步辇缓缓驶来。
皇帝端坐在绣着九龙的明黄软垫上,身侧的葳蕤披着新赐的白狐裘,手中把玩着镶嵌东珠的丝帕。
“罪妇如懿,可知错?”
皇帝的声音裹挟着寒意。
“念在多年情分,准你再看一眼这孽种。”
六指孩童被拖到如懿面前。
孩子脸上布满青紫伤痕,却仍倔强地仰着头,用仅剩的完好手臂紧紧攥着如懿的衣角。
如懿颤抖着蹭了蹭孩子的脸,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他破旧的衣襟上。
“行刑——”
刽子手的绳索套上孩子脖颈的瞬间,如懿突然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
她拼尽全身力气撞向侍卫,铁链崩断的刹那,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孩子。
但寒光更快一步,两道血柱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溅在皇帝的龙袍上,洇开两朵狰狞的红梅。
“拖下去,挫骨扬灰。”
皇帝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袖口的血迹,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
葳蕤望着渐渐冰冷的两具躯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悄将染血的丝帕塞进袖中——这场戏,终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