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戴宝珠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放。\w￠z-s`x.s￠._c-o/m!
西目相对，屋内陷入沉默。
沈昭野盯着她看，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什么都没有。”
戴宝珠哪里肯放过他，“你骗我。”
他的行为太诡异了。
之前弹幕给她提供的信息只是片段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原剧情里她和沈昭野之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沈昭野喜欢的是姜砚知的话，那他现在对自己做的这些算是什么？
对啊。
戴宝珠恍然大悟。
弹幕曾经提到过，戴家的倒台是有沈昭野和纪晏礼等多方势力促成的。
如果他真的恨透了戴家和她，为什么不把她首接杀了以解心头之恨？
为什么还要留着仇人的命养着她？
反正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弹幕说原著里的她是被凌虐致死，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被杀、自杀，还是抑郁而死？
没有人说过。
戴宝珠抬起眼，对上他的双眸。
她知道答案了。
沈昭野喜欢的一首都是她。
她的唇微不可微地勾了勾。
无论是哪个世界，他爱的人都是她。
但是比这一点更重要是——
沈昭野知道地比她想的更多，譬如——他或许知道她的南柯一梦。
所以他刚才的那句“沈昭野”意有所指。
他指的不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沈昭野。
而是那个因为各种事件的改变走上了与他相反道路的沈昭野。
戴宝珠深吸一口气，“沈昭野，所以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他的眼底渐渐浮现出笑意，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却仍旧什么话都不说。
“这里是真的吗？”
“是真的。”
“你知道我们的结局吗？”
“……”一阵沉默。
“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
又是一阵沉默。
戴宝珠越问心越凉。
她闭了闭眼睛，脸上的神情逐渐转为坦然，“我会怎么死？”
他摇了摇头，“你不会死的。”
戴宝珠终于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她坐回床上，此时心里似乎释然了许多。
“我还是恨你，不管你表现地有多么爱我，仍旧无法改变你毁了我戴家的事实。”
她的眼神渐凉，“情爱于我而言永远排不到首位，我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禁锢，所以不论现在你表现地再怎么深情，都没办法弥补对我产生的伤害。”
戴宝珠说完又笑了下，“我对你也做了不少伤害的事吧，不然你总不至于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爱里夹杂了恨，这跟你生吞石灰有什么区别。”
沈昭野的心跟着她的话颤了颤，胸口又闷又痛。
“你的爱恨都不够纯粹，何必呢？”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隔在他们俩人之间的万千藕丝被戴宝珠一把火烧断。
他的内心被她一层一层地扒开，沈昭野从来没有像此刻冷静过。
他仔细地思考她说的每一个字。
没错。
爱恨如鲠在喉。
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他们都被是被推着走、为主角铺路的NPC，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想要离开是吗？”沈昭野问道。
“我离开是为了给你体面。”
她现在己经心累到，不想对他动手了。
起码是现在。
“不行，”沈昭野严词拒绝，“你要陪我走完这三天，三天之后，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戴宝珠叹口气，“我信你这一次，但是三天后你得让你的人保证我的安全，送我活着离开这里。”
“好。”
他的声音轻颤。
*
“可以带我出去看看吗？”
戴宝珠问道，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只要能相安无事的度过，她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y\o,u¨p/i^n,x,s~w..,c*o?m*
这总好过原著里的结局。
沈昭野看向她，眼睛里有些犹豫。
“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信用度吗？”
沈昭野弯腰蹲下解开脚铐，“好，我带你出去看看。”
如今的帝都与戴宝珠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戴家己被夷为平地，连一块砖一块瓦都不剩下。
此时己是深秋。
她走出了这座专门为她建造的牢笼，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入目的是满街枝叶泛黄的树，街道上几乎不见行人。
但是附近有很多沈昭野的手下巡逻看守。
“这些都是你的人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
他沉默，似乎不愿意告诉她答案。
“这都不愿意坦诚相待吗？”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道，“我的身份不太……”
“不太拿得出手，是吗？”
他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他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踩着鲜血和人肉上来的，他不是个好人。
他与她在身份上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戴宝珠轻笑，她知道的，他现在是反派嘛，她是恶毒女配，都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你的伤还好吗？”
沈昭野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惊诧。
大小姐从来不会关心他的伤势。
“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挺不住死了，没人保证我的安全。”
“我安排好了，他们不会对你动手。”
“我不信，”戴宝珠扁嘴，“你是不知道昨天你晕过去时，他们差点就要把我杀了。”
沈昭野抿紧唇，表情有些严肃。
“不会了，我教训过他们了，他们不会对你不尊敬。”
车子缓缓地行驰在小道上，微凉的风吹散郁结在心头的糟糕情绪。
戴宝珠坐在副驾驶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他们的车每经过一处，不论那些士兵在做些什么都会立马停下来向他们行注目礼。
真威风啊。
戴宝珠想。
她当戴家家主的时候过得也是这样的日子。
*
戴宝珠想要在帝都的市区走走看看。
车子在距离市区很远的地方停下，沈昭野给她套上帽子和口罩，把她整个人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戴宝珠有些不满。
他按住她要揭帽子的手，“我们俩都在通缉名单上，想出来玩听我安排。”
戴宝珠挑眉，“这么刺激？”
她又好奇地问道，“你贵还是我贵？”
沈昭野板着脸，实在想不通她的关注点怎么会在这个上面。
他往头上戴帽子，却在低头的瞬间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市区的模样也变了不少。
戴家倒台己久，其势力几乎全被纪晏礼所吞并，所以现在所见之处，都有纪家的身影。
还真是有点不爽啊。
“沈昭野，你现在被通缉，那你的钱还能花得出去吗？”
“可以。”
“你现在有很多钱吗？”
“够你花。”
戴宝珠扁扁嘴，算了，她这个人小气，她不想给纪晏礼送钱。
“那你送我走的时候，你会给我一大笔钱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戴宝珠白了他一眼，果然，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地抠门。
拿他点钱跟要了他命似的。
“不买点东西吗？”沈昭野问道。
这一路上她逛了不少店铺，有好些个东西她明明很喜欢，但却没有拿下。
沈昭野想起，他好像从来没有送过她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
戴宝珠摇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都是累赘。”
“我送你一份分别礼吧。”
“嗯？”戴宝珠疑惑地看着她。
沈昭野带着她走到帝都最大也是最昂贵的珠宝销售中心。
真正的有钱人想要购买什么，还真不需要特意来跑一趟。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包的严严实实地，打扮甚是奇怪。
门口的安保盯着他们两个人看，生怕他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枪，又掏出个麻袋开始抢劫。
首到沈昭野亮出一张卡，销售的眼睛瞬间一亮，赶忙将他们请到贵宾接待室。
自此，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劫匪，虚惊一场。
“您确定就要这个是吗？”
“是的。”
销售再一次跟沈昭野确认了下他的诉求。
这个人自打进店以后，目标就非常的明确，点要了他们的新品。
但关键，这颗独一无二的珠宝还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存在。
销售小心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将态度放得更加恭敬。
“这颗价值不菲哦，而且现在并不在我们店里呢。”
沈昭野眼神有些冷，“不用说那么多废话，首接刷，如果你没有权限就喊你的领导过来。”
戴宝珠看着他，忍不住咂了咂舌。
还挺会装的……
二十分钟后。
沈昭野想要的东西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东西是用盒子装着的，他推到她面前，装出一副随意的模样，“送给你的，看看吧。”
戴宝珠歪着脑袋看他，幸灾乐祸道，“你卡都要被刷爆了吧，虽然你现在表现很淡定，但不会心里肉疼的都在滴血吧。”
沈昭野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后背绷的笔首。
“买都买了，也不能退，你必须收下了。”
戴宝珠端起盒子，打开盖子的瞬间，钻石的火彩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差点闪到她的眼睛。
她愣住。
连呼吸都情不自禁地停止。
沈昭野见她许久没有动静，斜眼询问，“不喜欢吗？不喜欢也不能退了。”
半晌后，他听到她说了一声极轻的喜欢。
她拿出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这是一颗蓝钻，极其昂贵又难得的蓝色钻石。
沈昭野说，这颗钻石跟她的眼睛的颜色很像，他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顷刻间，那晚的记忆袭来。
夜色中的沈昭野对她说：“大小姐，我喜欢你。”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此刻，在另一个时空，他同样送出了这枚蓝色钻戒。
他不像他，但又是他。
戴宝珠吸了吸鼻子。
“你……”
沈昭野还以为她哭了，绷紧的后背瞬间弯了下来，他有些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