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一般，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扣着扳机，仿佛只要下一秒肖夫人做些什么，他就会立马开枪。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带不走你的原因。”

“不全是。”

戴宝珠对她笑了笑，“我这个人只会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寄托在绝境时有人能突然出现救我。”

当然，现在并不是绝境。

比起之前死里逃生的经历，起码现在她要体面许多。

“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戴宝珠挑眉，不言而喻。

如果没有这份喜欢，他没有命留在她身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好了，不用说了，”戴宝珠打断她，“你的废话真的很多，不用跟我说他为了我吃了多少苦，生死攸关尽头是想着我才活下来，这样的事我一点也不想听。”

肖夫人扯了扯唇，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沈昭野从窗台上跳下来，飞快地瞥了肖夫人一眼，“大小姐，我来迟了。”

戴宝珠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两个女人间的气氛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他形容不出来，明明有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但是却并不是因为要挟和胁迫的问题。

肖夫人也跟着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不喜欢他？”

沈昭野不知道她们谈话的具体内容，但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这句问话关于他。

他看向戴宝珠，眸中显露着隐隐地期盼。

期盼着那份不可能的答案。

然而大小姐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沈昭野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抿唇，压下那份不该出现在现在的失落。

他看着肖夫人，将她的去路挡住，黑色的眸子闪着异常坚定的光辉。

“放开她！”

“你要对我动手吗？”

沈昭野点头，“我不想，但是必要时我会。”

听到这话，她笑了下扭头看向戴宝珠，“你有没有时间教教我，怎么能养出这么听话的狗？”

一个两个，都愿意为她卖命。

戴言书差了些，但沈昭野她是真的喜欢。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的。”

“是吗？”

肖夫人勾唇轻笑，她可不怕这种威胁。

她作势要走。

掏出枪来对准戴宝珠的额头，威胁沈昭野：“你听话点，我不会伤害她的。”

沈昭野舔了舔唇，持枪的手在颤抖。

移开枪口，他对上戴宝珠冷静淡然的眼睛。

“开枪。”

她道。

沈昭野不敢，他没有办法按她说的做。

只要稍有偏差，子弹就有可能打进她的身体里，他做不到。

戴宝珠无奈地闭了闭眼，啧，这个时候在犹豫什么？

“看来拿你做人质真的很明智。”肖夫人在她耳边得意笑道，笑容张扬而刺眼。

然而下一秒她手中的枪被人夺过，争夺过程中，子弹飞出打中天花板上，灰尘碎屑随之落下，眼前眇眇忽忽。

戴宝珠夺枪拿好，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她说要好好锻炼身体，可是付诸了实践的！

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肖夫人一声吃痛，按住被打中的肩膀躲了起来。

伤口像是堵不住的泉眼，鲜血汩汩首流。

戴宝珠向沈昭野侧目：“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