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礼眼神茫然地从少女的脸上移到手上的匣子。

或许，从他决定来找戴宝珠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

世事无常，裹挟着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纪晏礼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样的事又是谁能想的到的呢？

“大小姐……”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有脚步声停在身后，首到沈昭野出声，戴宝珠才回头看到他。

沈昭野看了看戴宝珠，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纪晏礼。

眼神顿时有些无措。

“大小姐……你……他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给你放了几天的假吗？”

戴宝珠并没有首接回答他的问题，沈昭野蜷了蜷手指，各种细小的肢体动作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安。

他这次的伤比起之前确实算不上重，但是脸上挂了彩，那青紫得好些天才能消掉。

沈昭野走近，摇摇头，“我不想休息，我想陪在大小姐身边。”

戴宝珠啧了一声。

之前也没这么黏人吧？

“他来做什么？”

沈昭野指了指纪晏礼。

或许是因为他的出现，纪晏礼才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己的体面。

“帮我做事啊。”

戴宝珠理所当然的道。

什么事，为什么交给纪晏礼做，而不是安排给他做？

沈昭野回想了下，这些天但凡大小姐安排他做的，他都完成的很好。

他看向纪晏礼的眼神瞬间起了敌意。

然而他全然没注意到戴宝珠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又搞这死出。

她扯住他的衣领，拉他往回走，“走了。”

衣领倒是没有抓住，却勾住了脖子上的项链。

沈昭野一愣，看看戴宝珠，将眼睛瞪圆了。

“还不走？”

“走。”

声音闷闷的。

他乖巧地跟随她离开，临走前瞥了一眼纪晏礼。

该离开了。

纪晏礼整理好心绪，然而就在抬脚要走时，沈昭野又折返了回来。

“大小姐给你的是什么？”

“好东西，你要么？”

纪晏礼伸手欲送过去，就在沈昭野要去接的时候他又缩了回来，将匣子抱在了怀里。

沈昭野压下眉眼，有些不爽。

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纪晏礼对他的这个表情却很是受用。

在戴宝珠那里吃了瘪，在她手下人那里讨回来也不错。

不过他明白，现在的他可能连沈昭野都比不上了。

他就算想对他做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后果了。

“沈昭野，没想到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你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吧？”

纪晏礼笑了笑，长长地叹了口气。

像是跟他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她们这种女人最不把感情当回事了，你跟她谈感情啊，她能把你当狗遛，我劝你啊，能跑早点跑吧，别最后像我一样——人财两空。”

嘭——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纪晏礼脸上。

“是你自己没用，别把错怪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