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山风裹着刺鼻的血腥味,如冰冷的蛇一般灌进陈灵希的衣领,她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心中满是对招魂师恶行的愤怒,还有对那些无辜受害者的深切同情。·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臂弯的纹印还在发烫,却不再像刚才那样灼得皮肉生疼——那些被她斩杀的恶鬼怨念正顺着血管往纹印里钻,像是干涸的河床迎来了第一场春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
"那家伙的咒语又卡壳了。"小李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个刚入队的年轻队员正攥着淬了黑驴蹄粉的短刀,刀尖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光,黑驴蹄粉在刀身微微颤动下簌簌掉落,发出细微的声响。"第三句'黄泉引'拖了半息,和上回一样。"
陈灵希没回头,目光却在招魂师的喉结上又钉了三分,眼神中透着警惕与坚毅。
那男人此刻正跪坐在用朱砂画满诡纹的阵图中央,道袍下摆浸透了冷汗,每念一句咒语,指尖都要在青铜铃铛上重重磕一下,铃铛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山坳中回荡。
山风如猛兽般掀起他额前湿发,露出苍白的脸——他在怕,怕得连咒语里的阴毒都变了味。
"张叔,您那套绊马索还能用吗?"陈灵希突然开口,余光瞥见躲在右侧岩石后的老猎人,心中隐隐期待着张猎人的肯定答复。
张猎人摸了摸腰间的粗麻绳,那上面还沾着之前被恶鬼撕烂的碎布条,触感粗糙而真实:"早备好了,就等你发号施令。"
招魂师的嘴唇又动了。"阴司路,黄泉——"
喉结动了。
"动手!"陈灵希低喝一声,右臂的纹印骤然绽放金红光芒,像是被点燃的血色金箔,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h/u~l¨i*a!n^b!o′o-k?.^c+o_m-
她指尖掐诀,身后腾起七盏青灯,灯芯是用陈年艾草和人发缠成的,散发着一股陈旧而刺鼻的气味,灯油里浸过雄黄酒,那辛辣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是她从《湘中鬼志》里翻到的"破煞灯",专克招魂类邪术。
七盏灯连成北斗状,灯焰"轰"地窜高半尺,将整个山坳照得青惨惨一片,青绿色的光芒映在众人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同一时刻,小李像只灵猫般窜了出去,脚下的碎石被他带得沙沙作响。
他短刀上的黑驴蹄粉簌簌往下掉,专挑招魂师布在阵外的引魂幡砍。
那些用婴儿头发编成的幡条刚碰到刀刃就冒起青烟,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招魂师的咒语突然断了半句,眼角首跳——那是他花三个月养的"活幡",每一根都连着三个无辜者的命。
"左边第三根!"张猎人的声音从另一侧炸响,在山坳中回荡。
老猎人甩出腰间的绊马索,麻绳上缠着的铜铃"叮叮"作响,像是清脆的警钟,竟是专克阴邪的"镇魂铃"。
绳索精准缠住招魂师用来镇阵的青铜鼎腿,陈灵希眼尖地看见那鼎身立刻爬满蛛网似的裂纹,还能听到鼎身发出细微的开裂声,这老猎人表面是猎户,实则是隐世的"镇灵手",难怪之前能在恶鬼群里砍出条血路。
招魂师终于慌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喷在阵图中央的招魂幡上,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那幡面原本是惨白色,此刻被血一浸,竟渗出密密麻麻的黑字,像是无数怨鬼在啃食布帛,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鬼哭声。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
陈灵希感觉臂上纹印发烫,那是华夏恐怖之力在警告危险——这招魂幡怕不是用百人骨灰染的。
"稳住!"她大喝一声,咬破自己食指在桃木剑上画了道血符,血腥味在空气中更浓了。
青灯突然无风自动,七盏灯焰同时指向招魂幡,灯油滴在地上滋滋作响,烧出焦黑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
小李趁机砍断最后三根引魂幡,山坳里的鬼哭陡然弱了三分;张猎人拽着绊马索猛一发力,青铜鼎"轰"地砸在阵图边缘,将代表"阴门"的卦象砸了个稀烂,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
阵法的裂缝终于开始崩开。
陈灵希看见招魂幡表面的黑雾像被刀割的绸缎,露出底下绣着的"往生咒"。
那咒语原本是镇鬼的,此刻却被邪术扭曲成了"索命咒",每一笔都浸着活人血。
她深吸一口气,纹印里的灵力如潮水翻涌——这是吸收了足够多怨念后的爆发。
"冥火!"她低喝。
右臂纹印中窜出一簇幽蓝火焰,那是华夏恐怖纹印里的"守墓冥火",专烧阴邪器物,火焰发出幽微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