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将皱巴巴的符纸拍在陈灵希掌心,符纸上的朱砂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那温热透过纸张传递到陈灵希的手上。
陈灵希将符纸按在铜管与导线的连接处,纹印突然灼痛,像被火灼烧一般,她咬着牙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符纸上,瞬间腾起赤色火焰,那火焰如一条红色的巨龙。
"去你妈的!"陈灵希一声暴喝,声音如炸雷般响亮,右手猛地拍下操作台上的总电闸。
电流顺着导线窜进铜管,雷火符的火焰裹着孟婆汤的怨气,在管道里炸成一团赤黑相间的火球。
观察室的通风口"砰"地炸开,暗红洪流裹着雷火喷涌而出,正中山本太郎的胸口。
那护心镜上的符咒瞬间被腐蚀成飞灰,山本整个人被冲击力撞得贴在墙上,嘴角溢出黑血,左眼珠竟顺着脸颊滑到了下巴——也不知是被雷火烧的,还是被孟婆汤蚀的。
"走!"陈灵希拽起还在发愣的两人往观察室冲去。
穿过那扇被小李撞开的观察室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充满诡异气息的世界,孟婆汤的气味更浓烈地扑面而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粘稠。
金属墙的收缩声突然变缓,原来控制中枢的电路己被他们刚才的操作烧得焦黑。
小李用没受伤的手撞开观察室的门,陈灵希刚跨进去,就闻到一股更浓的腥甜——那是孟婆汤的气味,但比之前更浑浊,像泡了千年腐尸的死水,那气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等等..."神秘少女突然拽住她的衣角。
陈灵希抬头,就见观察室尽头的金属门后,一道暗红屏障正缓缓升起。
那屏障足有两人高,表面翻涌着气泡,每个气泡炸开都能溅出几滴孟婆汤,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那腐蚀的声音“滋滋”作响。
"这是..."陈灵希的纹印突然剧烈发烫,纸嫁衣新娘的虚影在她身后浮现,红盖头下的眼睛里燃着两簇鬼火,那鬼火闪烁着幽绿色的光。
她听见新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砂纸擦过青铜,那声音粗糙而刺耳:"冥河锁魂阵——用孟婆汤养了百年的怨气,凝的是活人最不愿忘的执念。"
山本太郎的呻吟从地上传来,他勉强抬起头,嘴角扯出个血糊糊的笑:"陈小姐...你以为破了我的机关就能赢?
这道屏障,可是用龙国三十万冤魂的执念凝的——除非你能..."他的话音突然断了,因为陈灵希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将一枚雷火符拍在他眉心。
陈灵希心中虽然对新出现的冥河锁魂阵感到震惊,但她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和纹印的力量,她暗暗告诉自己,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不能退缩。"除非我能什么?"陈灵希的声音甜得像喝了蜜,"说啊,山本先生。"
山本的瞳孔剧烈收缩,却再也说不出话。
陈灵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那道暗红屏障。
纸嫁衣新娘的手搭在她肩上,温热的灵力顺着血脉涌遍全身,那股灵力如温暖的水流。
她听见小李在身后倒抽冷气,神秘少女的银蝶在屏障前盘旋,却始终不敢靠近。
"百年怨气?
三十万执念?"陈灵希摸了摸臂上的血色牡丹,它此刻正绽放得比任何时候都艳,那鲜艳的颜色如燃烧的火焰,"巧了,我这纹印里,可压着五千年的华夏魂。"
暗红屏障突然泛起涟漪,像在回应她的话,那涟漪如水面上的波纹。
陈灵希深吸一口气,右臂的纹印开始发烫,烫得她几乎要喊出声——但她笑了,那是种势在必得的笑,像当年项羽破釜沉舟时的笑,像岳飞首捣黄龙时的笑。
"小李,护好丫头。"她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印延伸,"让山本那孙子看看,什么叫...以怨制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