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希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冰凉地贴在脸颊上,那丝丝凉意如冰针轻刺肌肤。.萝?拉-小¨说/ -首/发^
黑暗使者的骨爪擦着她耳畔划过,带起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割得脸颊生疼,那风声尖锐地在她耳边呼啸,如同恶鬼的嘶嚎,这刺耳的声音仿佛要穿透她的耳膜。
她能看见那骨爪上凝结的黑霜——是千万生魂被啃食后留下的怨气,正滋滋腐蚀着空气,黑霜闪烁着幽冷的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那腐蚀空气的“滋滋”声,如同无数小蛇在爬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小心!"小李的喊声响在左侧,那喊声带着几分急切,如同敲响的警钟,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回荡。
青年举着从幻界残垣里捡来的青铜匕首,刀尖挑开一团裹着腐肉的黑雾。
那黑雾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如同烂透了的尸体,那味道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黑雾被利刃划开后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碎成星星点点的幽蓝火星,火星闪烁着诡异的光,如同鬼火在跳动,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陈灵希借势滚进角落,后背撞上潮湿的石壁,石壁冰冷而粗糙,触手之处满是青苔的滑腻感,那黏腻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右臂的纹印烫得惊人,青金色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她左眼下方凝成一枚丹凤眼形状的印记。
这纹印的热度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
这是【华夏恐怖纹印】觉醒到第三重的征兆,她能清晰听见纹印里传来纸钱纷飞的沙沙声——纸嫁衣新娘要出来了,那沙沙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阴森而诡异,声音中带着丝丝寒意。
"嫁衣,镇!"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纹印上,那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铁锈的味道,那味道在鼻间萦绕。
原来,这纸嫁衣新娘是陈灵希纹印中封印的强大灵物,她来自古老的神秘仪式,与陈灵希的血脉有着特殊的关联,被封印在纹印之中,在纹印觉醒到第三重时被召唤而出,能克制幻界阴邪。
红盖头先从纹印里渗出来,像一滴被揉开的朱砂,接着是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最后是垂着银流苏的绣花鞋。
纸嫁衣新娘立在两人中间时,整个甬道的温度骤降二十度,寒冷像针一样刺在皮肤上,让人忍不住打寒颤,那刺骨的寒冷穿透衣衫。
她的手从盖头下伸出,指甲长逾三寸,泛着陈旧的血锈色,而本该是脸的位置,只有一张空白的黄纸,却让黑暗使者的动作明显顿了顿。/s′i,l,u/x-s¨w..-o\r_g\
"好机会!"小李挥着匕首冲上去,青铜刃上突然泛起暖黄的光——这是他刚才偷偷用打火机烤过刀刃,利用人间烟火气暂时压制了幻界阴邪。
匕首扎进黑暗使者肋骨间隙的瞬间,那具骸骨发出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尖啸,那声音如同锯子在骨头上拉动,让人毛骨悚然,黑雾疯狂翻涌着要裹住小李。
陈灵希趁机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赶尸诀。"冥魂潮汐,起!"
纹印里涌出墨色的雾,雾中浮起千万张苍白的脸,有梳着辫子的老妇,有穿着学生装的少女,还有浑身是血的孩童。
这些冥魂发出整齐的呜咽,如潮水般撞上黑暗使者,那呜咽声悲戚而绝望,仿佛是对世间的留恋,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黑雾被冲散的刹那,陈灵希看清了那骸骨胸腔里跳动的东西——是团裹在黑丝里的心脏,每跳一下,就有生魂从心脏表面的裂痕里渗出来,被骸骨吞进嘴里。
"那是核心!"她大喊着推了小李一把,"刺它心脏!"
但黑暗使者反应更快。
它甩动骨尾抽向陈灵希,纸嫁衣新娘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红盖头被抽得猎猎作响,那声音如同战旗在狂风中舞动,声音在甬道中呼啸。
陈灵希看见新娘背后的黄纸脸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爬满蛆虫的真实面容——这是纸人强行承载过多怨气的反噬,撑不过三分钟。
"灵希姐!"小李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的匕首被震飞,整个人被黑雾缠住吊在半空,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显然黑暗使者在抽取他的生魂。
陈灵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充满了焦虑和紧张,心脏的跳动撞击着胸腔。
纹印里的灵力正在疯狂流逝,她能感觉到,如果再不用出压箱底的招,今天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就在她要咬断手腕引动纹印第西重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甬道里炸响:"莫要硬拼!
这幻界的规则是镜中花,水中月,破局要借它自己的力!"陈灵希本以为今天在劫难逃,突然听到这炸响的声音,心中一惊,一种绝望中突然出现希望的慌乱涌上心头,抬眼望去……声音像敲在青铜上的钟,震得黑暗使者的黑雾都散了些。!s¨a!n¨y¢e\w\u-./o/r·g-
后来才知道,这老者是曾深入幻界研究的高人,他年轻时偶然闯入幻界,在其中历经多年研究,对幻界规则有着独特的见解,此次出现是为了引导有缘人破局。
陈灵希抬头,看见转角处的阴影里站着个穿青布衫的老者,白须过胸,手里攥着串枣木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破"字。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盏点在阴宅里的长明灯。
"老丈!"陈灵希抹了把嘴角的血,"这幻界的规则是?"
"看墙!"老者抬手点向甬道两侧。
陈灵希这才注意到,原本漆黑的石壁上不知何时浮起了淡青色的光纹,正随着黑暗使者的动作明灭。
当骸骨挥爪时,左侧第三块砖的光纹会暗一下;当黑雾翻涌时,右侧第五块砖的光纹会连闪三下。
"这幻界是用困死者的执念织成的网,黑暗使者是网心。"老者的声音像在说家常,"它每动一次,网就松一分——看那些光纹,那是执念松动的痕迹。
再看地面。"
陈灵希低头,这才发现两人脚边的腐臭黑水表面,浮着些若隐若现的脚印。
脚印很小,像是孩童的,却走得极稳,每一步都正对着光纹最亮的那块砖。
"顺着光纹的节奏走,踩着脚印的位置。"老者从怀里摸出块半块的月饼,"吃了它,阳间的烟火气能护你们半炷香。"
陈灵希没犹豫,掰了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另一半抛给还被黑雾缠着的小李。
月饼刚入喉,她就感觉有团暖意在胃里炸开,原本发虚的手脚瞬间有了力气。
她冲小李使了个眼色,青年立刻明白,装出被抽得快断气的模样,软趴趴垂下了手。
黑暗使者果然放松了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