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征道:“以前我和福子跟他们认识的,这天太冷了,人走过去可受不了。”
顾家湾这边经常有部队驻扎,一来就很久都不离开,大家还没习惯叫他们“解放军”,依旧会称呼他们为“八路”。
部队和当地人相处的还挺融洽,不少本地的小姑娘跟他们处对象的。
季晚晚美滋滋地:“那太好了,我们可得好好谢谢解放军叔叔。”
顾征摸摸季晚晚的脑袋,季晚晚不满地看他一眼,然后整整自己的帽子。
他们往村外走了大概一里来地,就看见辆军绿色的两排座皮卡车往这边走。
顾征站住脚,朝前头挥了挥手。
皮卡车一会儿就过来了,车窗摇下来:“这是谁呀,征子?”
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副驾驶坐的人大概三十来岁,头发虽然短,但也梳了个三七分,看他的打扮,应该大小是个领导。
听他说话的语气,跟顾征很熟络。
“这是我们村的知青,是我朋友。”
顾征介绍的很含蓄,但是大家都懂,三七分道:“行,快上来。”
三人坐在后排,因为顾征长得大,顾福生又富态,季晚晚一个人挤在角落里头,气得捶了身边的顾征一下。
顾征对顾福生道:“你往那边点。”
顾福生哭丧着脸:“征哥,你割我块肉下去吧。这都贴着车门了,我可是实心的。”
顾征回头对季晚晚轻声道:“他贴着车门了,你忍忍。”
季晚晚汗颜。
她能听到。
顾福生好气又好笑:“哎我真服了,征哥,你是怕口气重点把小季知青吹跑了吗,对我说话怎么就不知道轻点呢?”
顾征回头,黑着脸瞥了他一眼。
谭建辉转过头笑着看他们:“征子你什么时候谈的朋友,好久都没跟我联系了,我都不知道。”
顾征还未开口,顾福生替他答道:“辉哥,他上回跟人家打架把头给撞了,以前的事儿什么都不记得了,从医院回来六亲不认的。别说你了,就连小季知青,他都忘了个没影儿。”
“啊?还有这种事?医院怎么说的,影不影响正常生活啊?”谭建辉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回事。
“没事,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我看见你之后,就能想起来一些咱们之前发生的事了。”顾征半真半假地说道。
季晚晚盯着顾征的侧脸,有些心虚。
顾征看见别人都能想起来点,唯独看见她想不起来任何相处的事,他没觉得反常吗?
应该......没有吧?
她或许可以以这件事好好逗逗顾征,怪他竟然想不起来她。
嘿嘿。
季晚晚在心里默默想着坑顾征一把,不知道顾征己经把她的神色尽数收进了眼底。
谭建辉道:“那可不行,这不正好去镇上吗?你再去医院查一查。我之前有个战友,也是出任务把头给磕破了,回来一开始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然后就说头痛,痛着痛着人就痴呆了,还发疯,现在还在疗养院里头呢。脑袋的事儿不是小事儿,你得重视。”
谭建辉这个年纪,说起话来就喋喋不休了起来,再加上他是真的关心顾征,一路上都在劝他再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