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远远传来锣鼓声,云灵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这临街包厢的位置极好,可以将整条街尽收眼底。?k~s¨j/x¢s!.,c′o*m*
云灵望着街道尽头缓缓而来的队伍,一眼便瞧见了风姿卓越的状元郎,由远及近,从模糊到清晰。
心底蓦地想起一句话:打马游街少年郎,状元及第似春风。
容奕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是崭新的大红官服,头戴双翅纱帽,面容清冷,表情严肃,这样谪仙似的人,让人觉得,只可远观。
大街的欢呼声如浪翻涌,容奕想,今年的百姓倒是比去年更热烈了些。
目光掠过一扇扇窗,在某处二楼的包厢里,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西目相接的瞬间,周遭的热闹褪去几分,云灵倚在窗边,冲他招了招手。
容奕抿了抿唇,平日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忽然又拉平,像是顾忌着地点。
容奕想起她说状元郎自己日日看着、亲着、摸着,今日人多拥挤,不出来凑热闹,可是他一早便发现了她偷偷挑的新衣裳,还将最喜欢的首饰摆在了梳妆台上。
所以,今日她来看的不是自己这个状元郎,难不成是探花郎不成?
容奕瞥了一眼身旁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好看是好看,太过风流了些,不及自己。
云灵朝着容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还未等容奕看清,“咻”的一下,向他拋了过去。
容奕轻松接住,见是个精致的香囊,拿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对云灵微微一笑,眼角眉梢俱是得意,不知勾走了京中多少女子的心。?c¢q·w_a?n′j′i^a¨.!c\o`m-
一时间,往下扔帕子的,香囊的,不计其数。
榜眼是个年逾西十的中年男子,长得一张国字脸,所以大家的目标多集中在容奕和探花郎身上,其中容奕即将成婚人尽皆知,而这位从江南来的才子却是不知底细的,被砸了个晕头转向。
不知哪个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娇喝,“你们!那是我的相公!”
高头大马上的长得一脸风流相的男子脸上也带了笑,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做了个口型:我夫人。
众人的手顿了顿,一时间砸得更欢乐了,这次基本都集中在探花郎身上。
云灵觉得好玩,探究地找了找,在对面酒楼包厢看见一个嘟着嘴、气鼓鼓的小娘子,旁边还有仆妇抱了个小娃娃。
......
打马游街后便是琼林宴,容奕回府时天色刚刚擦黑,带了一身酒气。
云灵早早便回了元禧局,首到外间传来马车声,等了一会,没看见容奕进来。
抬脚走了出去,马车还停在门口,卫安、卫宁凑在车窗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云灵走了过去,疑惑道:“世子呢?”
见到她,卫安卫宁却像是见了救星般,“姑娘你可算来了,世子有些醉了,说什么都不肯下马车。”
云灵快步走过去,掀开车帘,映入眼帘是斜靠在车厢的容奕,双目微阖,脸上是浅淡的绯色,头上玉冠还好好的,纱帽被扔在一边。¢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容奕?”云灵轻轻叫了他一声。
容奕双眸微睁,方才随从口中不愿意下马车的人朝她伸出了手,宽松的广袖滑落,露出肌理匀称的手:“灵灵。”喊出口时尾音不自觉上扬。
云灵耳朵发烫,这个称呼他惯爱在床笫间叫她。
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嗔怪道:“快些下来。”
“嗯。”容奕跨下马车,捏了捏云灵指手指:“想喝水。”
“好,你醉了吗?”云灵扶住他,却被顺势带入怀中。
容奕没问答这个问题,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带了委屈:“他们灌我酒,头疼。”
云灵扶额,这到底是喝了多少,答非所问了都,好在还能走路,连忙扶着人进了元禧居。
将人放在榻上,云灵走出去吩咐人准备醒酒汤和热水梳洗。
再度回到内室时,方才还好端端的玉冠歪七八扭,几缕乌发垂落在绯红的脸上,往日的清冷的眉眼全是醉意。
见她回来,伸出手,“灵灵,你怎么不见了。”
丫鬟将铜盆搁在一旁的案几上,云灵拧了拧帕子,给他擦脸,他却不太配合,“灵灵,你怎么不亲亲我?”
云灵好气又好笑,索性脸也不擦了,点了点自己脸颊,“你可以亲我。”
容奕眼眸亮了亮,凑上来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中间——没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