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凤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旋即端起描金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必。她位分低下,却三番五次轻易惹怒皇上,就凭这点,便可知不是个聪慧之人。
贸然惩戒,反倒显得本宫容不下她。
眼下,最让本宫头疼的,是柳贵妃。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眼瞅着就快坐稳胎了。”
提及柳贵妃,皇后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茶盏。
青竹见状,赶忙上前,一边为皇后轻轻捶着肩,一边劝慰:“娘娘,您放宽心。且不说贵妃娘娘肚子里是男是女,咱们早就安排妥当了。”
皇后微微颔首,面上虽认同,眉间却仍凝着一抹忧虑:“话虽如此,可没个确切结果,这心始终悬着。
柳贵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有了身孕,行事愈发谨慎,身边的人更是滴水不漏。”
说罢,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叹了口气。
青竹又添了些热水,柔声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谋划周全,定能万无一失。
您若一首这般忧心,伤了身子,反倒遂了旁人的意。”
皇后听后,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永和宫
柳贵妃慵懒地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指尖随意拨弄着腕间的翡翠镯子,清脆的碰撞声在殿内悠悠回荡。
她目光转向一旁的宫女灵儿,轻启朱唇:“灵儿,今儿坤宁宫那儿,想来是极为热闹的吧?”
灵儿赶忙上前,垂首恭敬答道:“娘娘圣明,的确如此。昨夜皇上歇在了听雨轩,整个坤宁宫可热闹了呢。”
话音刚落,一旁负责捧茶的巧儿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与八卦:“娘娘,说起来可真让人纳闷。
苏良人都足足两个月没见着皇上的面了,宫里不少人都暗自揣测,以为她就此失了圣宠。
没想到这次,也不知道她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竟又重新得了皇上的青睐。”
柳贵妃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手中的镯子转动得愈发缓慢,
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轻声呢喃:“哦?看来这苏良人,倒是有些手段。”
柳贵妃半卧在铺着蜀锦软垫的雕花拔步床上,绣着金线云纹的锦被松松垮垮地搭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柳眉倒竖,眼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几乎要将那柔软的丝帕扯碎。
咬着牙道:“若不是本宫如今得小心翼翼养胎,就凭那个狐媚子,也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卖弄风骚?
本宫定要让她知道招惹我的下场!
一想到她那张勾人的脸,本宫心里就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站在旁边的灵儿,见状赶忙上前,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