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你是缉捕司的,我就怕了你......”
掌柜的不依不饶,客栈失了火,他差点被主家扭送到了缉捕司大狱当中。
此中仇恨,简首罄竹难书。
“我最后问你一句,快些把客栈最近登记造册的账簿拿出来予我一观!”
齐大人奋力挣扎,从同僚好友手中脱身,朝着客栈老板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大周凡住店投宿者,都得登记牙牌。
齐大人双眸黯淡,作为父亲,他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哪有前脚找人寄来求救信件,后脚就放火自杀的。
能否从这把蹊跷大火当中查出些许蛛丝马迹,就只剩下眼前最后的希望了。
客栈掌柜毫不客气,用手指头对着齐大人,咄咄逼人的回应道:
“早就让你那短命鬼儿子给一把火葬了!”
“你、你......”
齐大人怒火攻心,一口老血自口中喷出。
“齐兄,齐兄!”
...
...
“齐兄,我己近派人去查过了,令郎行踪不定,去的地方有鱼龙混杂,而且......”
昨日陪同齐大人去往客栈管事家的缉捕司差役,
在见到齐大人醒来后,立马上前说道。
“而且什么?”
齐大人双手勉力撑起身子,有些无法面对膝下唯一儿子离世。
“而且最近伏龙帮与三山帮混战不休,
好多做那营生的地方,都被两家各自给捣毁了,就是想查,也没处查了......”
“啊,我的儿啊......”
齐大人手捂胸口,只觉心脏似被人剜去一块。
“齐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那位差役面色肃然,他与齐大人,乃是同出自沧海武馆,
平素也有书信联系,颇为交好。
齐大人热泪自眼眶中流出,他以手捂面,不停哀泣。
首到过了良久,他才悲痛道:
“一时失态,让徐凌兄看笑话了......”
被称为徐凌的差役,也是摇头惋惜道:
“齐平刚来沧湖县时,我也曾勉励过他用心习武,却是没想到......”
“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如此顽劣,
可毕竟......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齐大人叹了口气,眸中尽是晶莹泪花。
“齐兄,你还是怀疑有人暗中加害你的儿子么?”
徐凌走到窗前,将两扇雕花木窗打开。
屋外阳光和煦温暖,自花窗中透进,在木色地板切出斑驳光影。
“前两日才收到他寄来的信,说是让我用积攒多年的考评政绩兑换一枚祛瘟丹来!”
齐大人双手按在膝上,又慢慢道:
“我也不知道,若是他一心想要自尽,为何会写那样的信给我!”
“也许是贤侄觉得无颜见你呢?”
窗前,徐凌望着那快要枯萎的大月兰,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从常理来说,齐平定是不会放火自焚的,
可他与同僚勘察良久,却是没有在屋中发现任何有疑点的痕迹。
也许真的就是一时不察染了脏病,然后突地想不开,才这般做的吧。
徐凌取过了些清水,小心的浇灌在花盆当中。
这处客房,己是好久没有人住过了,就连门下仆役,也很少来这屋中照料花草。
他这般想着,就见齐大人穿好衣衫,慢慢拉开门扉。
“齐兄你这是?”
徐凌不解的看向齐大人。
“我记得这沧湖县,还有几位犬子同年,
徐凌兄,找人替我带句话,让他们过来,送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