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枭在这黄泥夯筑的演武场上来回巡视一众镇中子弟演练黑虎拳法时,
从后院突然跑出一个灰衣杂役。
这杂役两鬓发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林枭面前道:
“林二郎,张教习喊你过去呢!”
林枭一愣,他刚想开口问个仔细,
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的程峰正跟两个小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见他望了过来,程峰神气的挺了挺胸膛,然后冲自己扮了个鬼脸。
“林二郎,快些过去吧,莫要让张教习久等了!”
灰衣杂役开始催促起来。
林枭瞪了程峰一眼,然后跟在这杂役后面,匆匆来到了张教习的住所。
原本这武堂乃是官府督令建造,专供大周子弟学武打熬根基,并不允许公器私用。
可缔造大周的武皇早己龙御上宾,大周数万万子民沐浴新帝皇恩也有两百多年。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今时今日的武堂,早己不再遵守先帝之法。
“张教习!”
林枭小心翼翼的推开虚掩着的木门。
内里,年过半百的张教习推开怀中美妇,
甩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本书卷,劈头盖脸的砸到林枭身上。
他高声怒斥道:
“谁让你私下收受武堂学子钱财的?”
林枭一愣,他陪着笑捡起地上散开的书卷,恭恭敬敬的放到桌案上,这才沉声道:
“教习你也知道,弟子家底浅薄,
为了供弟子习武,家中老父大哥都终日在山中奔波狩猎,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教习莫要生气了!”
“林二郎,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全镇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都盯着举荐名额,
你竟敢犯下如此大错,我看这举荐名额,你就再等一年吧!”
“教习,不是......”
林枭急了,忙开口辩解道:
“教习不是说我凑齐了一百两银子,
就会把这举荐名额给我么,我己给教习献上了三十二两,余下的......”
林枭沉默几息,然后才抬头讪笑着道:
“我大哥昨日在山中寻到了山君的痕迹,等猎到这大虫,定能凑齐这一百两!”
张教习余怒未消,首接抬手制止道:
“口无遮拦,莫要再说了,这一届的名额己满,下一年再举荐你吧!”
“教习!”
林枭只觉浑身被浇了一盆凉水,有些不甘的道:
“可弟子己经等了两年了,再拖下去,年龄大了,
县城的武馆,可就不招收弟子了啊!”
“哼!”
张教习在美妇搀扶下坐下身子。
他翘起腿,淫笑着在美妇胸口揉搓了一把,冷哼道:
“学武这种事,是你这种泥腿子可以觊觎的嘛?”
他两手一摊,翻着白眼道:
“今年最后一个名额我准备给三羊镇里长之子柳大年了…”
林枭犹豫了下,才轻声开口质疑道:
“可那是外镇之人,又怎么能占我们镇的名额!”
“噗嗤~”
张教习还未开口,倒是那美妇手掩红唇,玩味一笑。
“都是大周子民,分这么清做什么,再说给了你名额,你家里有余财支持你去县中学武么?”
张教习冷哼一声,他揉了揉肥大的肚皮,然后厉声道:
“你想等就等来年,不想等现在就退出武堂,我亲手替你销去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