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悦也开口了,她温柔的说道:“爷爷奶奶,您们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会守护好这个家的。”
一家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仿佛在与唐爷爷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阳光渐渐变得热烈起来,驱散了最后的一丝寒意。离开墓地时,每个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坚定和温暖。
离开墓地,唐天逸开车将父亲和唐天悦送回家,轿车缓缓驶入唐宅的林荫道,铁艺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唐文山推开车门时,腊月的冷风卷着腊梅香灌进车厢,他扶着车门:“今天是年初一,要是你们没别的安排,就多住一晚吧。”
唐天逸下意识地看向副驾驶座的顾卿。顾卿轻轻点头,唐天逸转动方向盘,将车稳稳地开进车库。
昨夜睡太晚,午饭的时候,顾卿己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吃过饭,唐天逸便领着顾卿回屋补眠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唐天逸猛地从浅眠中惊醒,才听清门外唐天悦急促的声音:“哥,哥....”
他一把拉开门,只见唐天悦苍白着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急促地说:“哥,爸他晕过去了!”
走廊尽头,传来佣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唐文山被救护车紧急送往了医院,唐天逸和唐天悦兄妹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顾卿匆匆赶来时,抢救室的门紧闭,唐天悦着急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高跟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杂乱无章。顾卿快步上前,用带着体温的手掌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先坐下,别着急。”
待唐天悦虚弱地靠在长椅上,顾卿转身牵住唐天逸的手。他的掌心冰凉,微微发颤,却在触及她温度的瞬间,用力回握,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三人立即围了过去,医生摘下口罩,目光扫过三人紧张的面容,语气凝重:“唐先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他多器官衰竭,情况很不乐观...... 家属做好准备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走廊陷入死寂,唯有唐天悦的抽泣声,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唐文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不在探视时间,医生只让了兄妹俩换上了无菌服跟随护士进去探望,顾卿站在门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兄妹俩的身影逐渐模糊。
监护仪规律的 “滴答” 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唐天逸望着病床上的父亲,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昨夜棋盘上落子的清脆声响还在耳边回荡,今早还在跟他说着企业规划的男人,此刻却安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面容被仪器的蓝光笼罩,身上插满了粗细不一的管子,仿佛一具被命运束缚的提线木偶。
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无菌服上。
唐天悦颤抖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父亲枯瘦的手,那双手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度与力量。
“爸,你醒醒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颤抖得厉害,“爸爸,你不是说要参加哥哥的婚礼,还要送我出嫁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她的话语带着孩童般的执拗,仿佛只要足够大声,就能唤醒沉睡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