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就坐在解语臣旁边,他拿了个军绿色的水杯倒了小半杯开水,又往里掺了不少冷水,用手试了试水温,这才递给从帐篷里走出来的解子渔。
解子渔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甘甜的温水抚慰疲惫的身体。
她把水杯放在一旁,这才开始打量西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洞,借着火光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里搭了不少帐篷,只有零星几个人围着火堆守夜。
两个小时,这个时间不足以返回地面,走到后面也没什么岔路,解子渔更倾向于这个地底营地在她晕倒那个位置更深的地下。
但这里比先前他们下来的密道氧气浓度要高得多,不知道是勘察队带下来的制氧设备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梨花白他们在吗?”解子渔坐在解语臣另一侧,火焰驱散寒气。
解语臣点头,“受了点儿伤,不过不严重。”
谁受了伤?既然不严重,为何又特地说出来?
解语臣没说清楚,解子渔也没准备问。
解子梨三人本不该下到这儿,解语臣说受了伤,那他们必然不是自愿下来的。
“是我拖后腿了。”解子渔伸手去烤火,火光从指缝中透过来,映得每根手指都是红彤彤的。
解子梨三人出事,是她思虑不周。
“怪不着你。”解语臣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了出去,“严侠给的。”
解子渔顿了一下,伸手去接。
她并不怎么爱吃糖,怎么张海侠老给她糖?
“小鱼!”黑眼镜盯着那两颗糖挤眉弄眼,“你跟那个严侠什么关系?”
虽然那严侠看着不好相处,但解子渔一倒,立马就上前背人,到了地底营地也第一时间找人救治解子渔,忙完还不忘给人留两颗糖。
他对解子渔,那是怎么看怎么不一般。
“没关系。”解子渔敷衍地回答,剥开糖纸,扔了颗糖进嘴。甜腻在口中化开,她可不是用糖就能收买的三岁小孩儿。
解子渔不说黑眼镜也不好再追问,他掰了半块压缩饼干丢进还有半盒开水的铁盒里,将铁盒架在火上烧。
“他那两颗糖可不顶饱,等瞎子我给你煮碗热腾腾的十全大补粥!”
管饼干糊糊叫十全大补粥,他不愧叫黑瞎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么黑,你带墨镜看得清吗?”解子渔没认为这位是真瞎,对方方向感什么的比她强多了。
黑眼镜嘿嘿一笑,“越黑我看得越清楚!”
这是什么道理?解子渔不懂,但对别人的私事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瞎子,你这么殷勤,打的什么坏主意?”解语臣用一种怀疑目光打量用勺子翻搅饼干糊糊的黑眼镜。
黑眼镜哎呦一声,满脸委屈,“花儿爷,你这说的什么话!”
“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就对咱妹好点儿多稀罕啊?”
“我不是他妹妹。”解子渔觉得有必要澄清这个误会。
解家私生女那事儿怎么还过不去了?解语臣也不对外澄清一下,平白多个妹妹他就不膈应得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