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被人监视着,首到几年之后监视的人才撤走。”
“在被监视的这几年,我们对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反复推理了很多遍,发现要促成现在的结果,一定需要一个不存在的‘它’。”
“它?”这个形容无邪在陈雯锦的笔记里看到过,“‘它’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一个人,也或许是一支队伍。”
“‘它’隐藏在所有人身后,推动着整个事件往‘它’想要的方向发展。”
无邪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解子渔。
在杭州她找上吴山居的时候嘴里就说着类似的话,鉴定结果出来后更是让他要小心寄信的人。可他当时忙着去云顶天宫,没有闲暇细想,此时回望,才发觉解子渔比自己敏锐得多。
当然,无邪的迟钝还得归咎于解涟环,他为把无邪的推理引入歧途付出了许多努力。
无邪回想着解子扬寄给自己的那封信,此时才明了信中看似道了歉报了平安,实则信里说的那些全都试图让他确信青铜树的神力是真的。
寄信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相信这个?青铜树真的有那样神奇的能力吗,还是说一切都是假的?
或许青铜树本身就如同那封信一样,都是他们为自己编织的梦。而无邪本人在里面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真假的辨析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可这有什么用?现在的无邪想不明白。
而几年后当他明白这一切时,主角和反派的角色己然发生了轮转。
陈雯锦讲着他们从格尔木疗养院逃离被追捕的故事,讲着从永葆青春和尸化到研究汪藏海的故事。
“这里是汪藏海寻仙之旅的最后一站,或许有解决尸化的办法。但在这件事上,我和霍玲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她自己带人进了塔木陀,而我选择继续等待。”
“后来她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陈雯锦话里指的是疗养院地下室里那个禁婆,“一个月前,我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那个味道,宿命也落在了我头上。”
陈雯锦神情有些落寞,她并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选择在最后的时间布了这样一个局。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无邪将先前问解涟环的话又问了一遍陈雯锦,“你为什么要把录像带寄给我?”
“我没有寄给你。”陈雯锦正色,“这就是问题所在,‘它’渗入了我的计划,并且把你拉了进来。”
“我不清楚‘它’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里是我、麒麟、解涟环的终点,你得考虑你后面的路要怎么走。”
无邪不懂她为什么说这里是终点,难道他们不准备回去了?
而且解涟环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无邪侧头看坐在地上的张麒麟,对方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抬起了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无邪。
指望他开口解释还不如指望石头说话,无邪满腹郁结,回头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这些事太复杂了,陈雯锦二十年都没搞明白的事,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她口中的自己的路。
无邪正烦着,张麒麟却突然拉了他一下。
不待无邪询问情况,他们动手做的拦蛇屏障外突然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里面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