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也没咄咄逼人,他在背包里翻出两包鸡爪,丢给解子扬一包,“我们一定能一起回去的。”
“不……不是任何事情都存在真相的。”解子扬接住鸡爪,却只是拿在手上,“我跟你不一样,无邪。”
“我是个俗人,我只为了钱……钱。”
“有了钱,小鱼就不用上……上学还要兼职;有了钱,我妈就不用日以继夜地做……做衣服。有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我必……必须得搏一把。”解子扬眼里有着死不悔改的光亮,看得无邪心里堵得慌。
“那你就该想到,你不见了,她们会找。”只是谁能料到,只是三个多月,解子渔就能准备齐全找到秦岭来。
“我早……早就跟她说过别找。”解子扬撑着地起身半蹲着看毫无所觉的解子渔,“我这样的人死了就死……死了,哪儿值得她搭上一条命?”
值不值得这事儿很多时候连当事人都无法评判,或许解子渔本人也没想清楚过。
无邪闭了闭眼,无声地叹息,没再跟解子扬犟。
这种地方不是争辩的合适场合。
然而无邪“放过”了解子扬,解子扬却不肯放过无邪。
“无邪,你那些事比……比我这个复杂得多。你有没有想过,你三……三叔隐瞒的那些东西,比我对小鱼隐瞒的这些要难解得多?”
“你想要的真……真相,或许找到死都找不到。”解子扬站起身正视无邪,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指不定他还真……真是为了你好。”
无邪认真地看着解子扬的神色,没答话。
他心里早就有了行动的方向,根本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动摇。
纵使洋葱层层叠叠,包裹着无数秘密,但洋葱再大,抽丝剥茧后也终会留下一颗芯。拨开迷雾,真相一定就在迷雾之中。
两人的交谈颇有些互戳伤口的痛楚,解子扬似乎对解子渔的处境感同身受,劝说的嘴张了又张,还是在无邪认真的目光中把话咽了回去。
解子扬原本想再陪解子渔一会儿,却不料他眸光一瞥,一个极其不正常的东西从墙里冒了出来。
那是一只无脸鬼,看衣着服饰,很有可能是被解子渔冷烟火烧成焦炭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