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153章韦护暴怒
周营大军向前推进二十里。20$′+0·小ˉ×说£网=3 ?,^更×新±?t最?|¢全D高继能在金鸡岭上接到探子来报,吩咐各处严加防守,不可懈怠。自从那个不靠谱的将军跑了之后,再没回来,副将高继能挑起了大梁。好在底下是一帮忠心耿耿的将士,孔宣不在,便以高继能马首是瞻。高继能一副淡定的样子,倒安抚了不少骚动的心。高继能面上淡定,实则内心慌的一批,将军咋个就跑了呢,这下玩大了!他深知周营有很多能人异士,单凭自己是搞不定的。哪吒带了几万兵马到金鸡岭下叫嚣,“岭上的人听着!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们拿下了,识相的劝你们快快投降,不然一会儿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岭上人听到将军被对方拿下了,心里都有些着慌,有些士兵对自家将军行踪并不知晓,以为好好的在营帐里。他们常见的是高继能,高继能一派淡定地四处巡视,没人觉得有异常。因而他们连主将被抓了都不知道。哪吒和雷震子一唱一喝的在底下叫骂,说他们是缩头乌龟,被欺负到家门口了,都还缩着之类,骂得极为难听,骂着骂着又把纣王拉出来骂,骂声响彻了整个金鸡岭。实在是侮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些士兵被骂得按捺不住了,要下去跟他们拼命。哪吒觉得不得劲得很,明明他们屯兵岭上,放一把火烧山,肯定大胜而归,可丞相不让火攻。不让火攻,也不能冒然冲上去,因为对方有大批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强攻上去就是白白送死,最好的办法是激得他们下来送人头。哪吒腾空而起,对金鸡岭上喊着:“岭上人听着!再不投降,放火烧山!再不投降,放火烧山!再不投降,放火烧山!!”哪吒喊完话,回来马上坐着,雷震子悄声向他道:“丞相不是不让火攻吗?”哪吒道:“丞相不让,还不兴老子吓吓他们!”高继能亦知岭上屯兵的弊端,当下真个怕他放火烧山,自己困死山中。高继能再坐不住,带了队兵下岭来。杨任看到岭上人头涌动,道:“下来了。”雷震子一听就激动起来,道:“可算下来了,不枉咱们喊半天!”哪吒道:“还不是怕老子烧山!”两军对垒。高继能道:“反贼!休要嚣张!待俺高继能来会会你!”哪吒冷笑了一声,道:“就凭你?”这高继能是人类将领,懂些规矩,他拍马上来,直接挑战哪吒。哪吒弃了马,踏了风火轮上来,立于他面前,火尖枪指着他,道:“快快投降,不然一会儿莫怪老子!是你自己找死!”高继能哼笑一声道:“有本事便来!怕你不成!”高继能脸上端得淡定,内心慌的一批,不只直指他的这红衣小子有些本事,那边一个骑在马上长着翅膀,相貌丑陋的,看着也不好惹;还有一个骑在猛兽上,眼窝长出一对手的,也甚是可怕!他一个对三个,这可如何是好!昔日有将军在时,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如今将军没了,莫非天要亡我啊!哪吒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上去和他打,高继能还有些本事,一下子也能招架得住。哪吒一个劲猛攻了三四十回合,越攻越猛,眼看高继能招架不住,就要被哪吒打下马来,高继能虚晃一枪,忙拍马转身,哪吒追上来,高继能放出蜈蜂袋中的毒蜈蜂,毒蜈蜂一团黑雾般哗啦啦的朝哪吒攻过来。哪吒一脸懵逼,那毒蜈蜂蜇在他身上也不疼也不痒,就是迷人眼。哪吒用火尖枪横扫了一阵,又放火烧,那毒蜈蜂俱都被或打死或烧死掉落在地,高继能见了大惊,原来这厮竟不怕他的毒蜂!高继能无计可施,只得来战,这下他再无什么可倚仗,很快不敌,被哪吒一□□中心窝,掉下马来。殷商士兵见了大惊,不由一阵恐慌,哪吒腾在空中向他们道:“赶快投降,不然定将你们一个个诛灭不留!”殷商士兵都惶恐不前,现今他们无主将,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有些乱了。有人想投降,有人想退敌,军心涣散,再难凝聚。哪吒下令攻岭,一时喊杀声惊天动地。殷商士兵见对方攻上来了,连忙撤退。不得已两兵交接,岭上乱箭飞来,又滚下巨石,哪吒在前挡着,扫落了不少箭,手臂不慎被箭穿过,他也浑然不在意。雷震子抖开风雷双翅把箭都扇了回去,飞到弓箭手旁,拎了根黄金棍就横扫一片。杨任骑在云霞兽上,五火七禽扇有目标地挥出火团击杀对方的士兵,那火烧到对方眼睛,霎时就成了瞎子被己方士兵杀死,小小的火在可控范围,还不至于引起火灾。巨石滚落下来,周营士兵纷纷躲开,躲开了巨石又躲不开箭,躲开了箭又躲不开石头,死伤也不少。哪吒在此叫嚣之际,吸引了岭上的大部分注意力,黄飞虎带领一队人马,偷袭了金鸡岭左侧要塞,邓婵玉带领了一队人马,偷袭了金鸡岭右侧要塞,李靖带领了一队人马助哪吒正面攻上金鸡岭。金鸡岭屯兵十万,原先已折了五万,如今剩五万,这剩下的五万兵力分散,难以凝聚,又加上军心已乱,如同一盘散沙,强攻之下,败相已露。殷商士兵且战且退,无心恋战。黄飞虎、邓婵玉攻下两侧,背后包抄,和哪吒那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竟将这五万士兵屠尽!从白日杀到天黑,岭上尽是尸体,真正一座尸山,血流成河!金鸡岭一战最终以周营获胜而终结。前线传来捷报,姜子牙喜笑颜开,终于把金鸡岭给攻下了!大军归来之时,天色已晚,大家都且吃了饭先行去休息,明日再作打算。哪吒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只得出去一趟,在河边洗了洗澡。哪吒一件火袍,刀枪不入,还能调节温度,真是好宝贝。他洗好了,就将那火袍也洗了洗,又调了高温让它自己烘干,这才穿上身,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很是舒适。·3!3^y!u′e.d·u′.~c~o,m/哪吒左右嗅了嗅身上,应该没有血月星味了,这才踏了风火轮回去。哪吒回到自己帐中,何大夫躺在床上睡着,哪吒上了床,从背后搂住了他。何大夫察觉到,轻哼了一声,醒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回来了?”“嗯,回来了。”哪吒捏了捏他的脸,“吵醒你了?”何大夫莫了莫他身体,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哪吒道:“洗了个澡。”何大夫道:“打赢了吗?”哪吒道:“打赢了,有没有奖励?”何大夫道:“奖励你问丞相要去啊,问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去打仗。”哪吒道:“我想要你奖励。亲一下。”何大夫勉为其难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看着他,“行了没?”哪吒指了指自己嘴唇,“这里啊。”何大夫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行了没?”哪吒搂紧了他,道:“嗯,睡吧,不折腾你了。还痛吗?”“不痛了,”何大夫靠在他怀里道。“养足了精神,明早再……”“你还想来啊!”何大夫不满地打断了他。“你不想吗?”哪吒看着他笑。“哪吒,我们要克制一下。我快要被你搞死了。”“怎么会呢?”哪吒笑着反驳,“我明明很温柔。”“你就会哄我,”何大夫瞪着他,“哄了一次又一次,然后不知不觉我就掉入了你的陷阱。”“明明是我掉入了你的陷阱,”哪吒手抚着他的脸,感叹着:“好深一个陷阱啊。”何大夫:……何大夫羞赧地转过了身去,哪吒凑过去道:“害羞了?”何大夫不理他,哪吒搂着他道:“睡吧。”哪吒闭上了眼,何大夫被他闹醒了,没那么快睡着。但他不忍再闹已经疲乏的哪吒,只得也闭上了眼,催促自己快快睡去。何大夫闭着眼,意识依然很清晰,他在想着自己和哪吒之事。他们现在很幸福,很甜蜜,很少再争吵了。有哪吒这么爱自己,自己应该珍惜他。何大夫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祈远身上。祈远那么爱黄天化,可他却永远失去了他,好可怜啊。白日里何大夫去看了祈远,祈远仍是住在黄天化的营帐,那营帐挨近黄老将军的营帐,看着就像父子俩。祈远告诉何大夫他已经认了黄老将军做义父,也改了同他姓,他要代替黄天化好好侍奉他们爹,不会寻死了,让何大夫放心,他会怀着对黄天化的爱好好活下去的。祈远提起黄天化,眼中仍有泪光,但确实含了些生存的希望。何大夫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好好活下去自然是好的,但一个人活在世上忍受着失去另一个人的痛苦,会不会太过残忍呢?何大夫只希望天长日久的,他能释怀,慢慢抚平伤痛。何大夫又想到了失去儿子的黄老将军,他的变化是急剧的骇人的,一个人的容颜一下苍老了,头发全白了,整个人被悲伤击垮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何大夫看到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父王,父王失去自己那时,也是如此悲伤吧?何大夫的心被猛烈触动了,他从来没想过父王失去自己时是何等无力和悲伤,父王的头发也白了,是因为自己死了悲伤过度白的吧?何大夫想着不由默默起身,走下床来,走出帐外,看着天上朦胧的月出神。他忽然想对父王说一声谢谢。谢谢他把他带到世上,谢谢他把他抚养长大,谢谢他让他遇到了哪吒,谢谢他让他感受到了世间的幸福和快乐……何大夫正看着月亮出神,一双手伸过来抱住了他,何大夫吃了一惊,哪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想什么呢?”何大夫转身看着他,道:“哪吒,我想我父王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他来了?”哪吒轻抚着他的脸,道:“你在想什么?”何大夫道:“我在想,黄天化,他死了,黄老将军那么悲伤,当初我死的时候,我父王……一定也很悲痛吧,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想过父王……”哪吒将他搂进了怀里,道:“都过去了,你父王一定希望你每天活得开心快乐,不要想过去的事了,好不好?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还在你身边,什么都没有变,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何大夫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何大夫道:“你怎么起来了?”哪吒道:“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何大夫道:“可是我睡不着。”哪吒道:“没关系,我不困了,我们一起看看月色吧。”何大夫道:“月色有什么好看的。”哪吒将他打横抱起,唤了风火轮,一阵风离了营地。何大夫耳边听得呼呼的风声,看着哪吒的脸,若有所思。哪吒本想带他去看看月色的,但转念一想,还是太冷清,莫若带他去热闹的地方看看。哪吒一阵风把何大夫带去了潼关,潼关城内灯火通明,底下还有不少人,何大夫见了,道:“这里是哪里?”哪吒道:“我们将要抵达的潼关。”何大夫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哪吒道:“想让你开心点。”哪吒在无人的巷子降落,把他放下,拉了他的手从僻静的巷子出来,就是热闹的大街,此时辰时三刻,街上还是热闹的。哪吒捏了捏何大夫的手,笑道:“去看看?”何大夫对他点了点头。两人在人来人往中穿行,夜市繁华,灯火辉煌,吃穿用度,应有尽有,看得人迷了眼。哪吒问何大夫,“想吃什么?”何大夫看着一堆吃的,狠狠咽了下口水,哪吒笑着给他买了只烧鸡腿。何大夫拿着烧鸡腿吃着,味道还不错,哪吒问:“好不好吃?”何大夫把鸡腿递到了他面前,哪吒就着咬了一口,“嗯,还不错。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何大夫道:“你哪来的钱?”哪吒道:“问丞相要的。”哪吒吸取了教训,怕下次他的饼饼想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没钱买,会很窘迫,就去向丞相支取了部分饷钱。哪吒道:“你还想吃什么,都给你买。”哪吒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何大夫吃了一个嚷酸,就不要了,哪吒自己拿着吃。看到漂亮的灯笼,哪吒问:“要不要买一个?”何大夫看过去,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灯笼,很漂亮,何大夫挑了一个红鲤鱼灯笼,哪吒付了钱,何大夫提在手上,脸上有了笑容。哪吒见他终于开心起来了,暗松了口气。“喜欢吗?”哪吒问。“嗯。”何大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吃着鸡腿。哪吒道:“这里的百姓还算安居乐业。”何大夫道:“既然安居乐业,可不可以不要攻打他们?”哪吒道:“这种太平是表面的,只是说明纣王的魔爪还没伸到这里来。饼饼,你别担心,我们不会残害百姓的。之前的临潼关、穿云关、汜水关,我们也没有伤害百姓。他们的日子还是照样过,没什么影响,只是城易主了而已。等真正天下太平了,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何大夫道:“那就好。”哪吒又买了几块臭豆腐,何大夫闻着臭不肯吃,哪吒自己先吃一块,哄着他:“很好吃的,你尝一下。”何大夫道:“不要,很臭。”哪吒道:“你捏了鼻子,张开嘴,我喂你。”何大夫道:“不要嘛,我不想吃。”哪吒道:“就吃一块,真的很好吃的,要不你闭上眼睛?”何大夫在哪吒的殷殷期盼下,捏了鼻子,张开嘴,闭上眼睛,哪吒将一块臭豆腐放进他嘴里,何大夫嫌弃地嚼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何大夫睁开了眼,哪吒看着他笑,“怎么样,好吃吧?”“还……行吧,”何大夫嚼吧嚼吧吞了下去,看着哪吒的手。哪吒笑着又给他夹了一块,何大夫张开嘴接了,哪吒道:“你要吃上瘾了。”何大夫道:“你刚刚不是要我吃吗?”哪吒道:“你刚刚不是嫌臭,不肯吃吗?”何大夫道:“闻着臭,吃着不臭。”路过烤串摊,哪吒又买了几十串烤串,把个何大夫喂得饱饱的。何大夫道:“你不要买那么多了,又吃不完。”哪吒道:“你吃不完,我吃。”何大夫道:“那你吃啊,别光看着我吃了。”哪吒一边看着他吃,一边自己吃了起来。两个在街上逛,玩得挺晚,到人家收摊了,他们才回去。哪吒踏着风火轮,抱着何大夫,道:“怎么样,心情好点没?”何大夫搂着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道:“好了,饱了。” 哪吒看着他的肚子笑:“这里面是不是怀着一颗龙蛋?”何大夫道:“嗯,一颗龙蛋。你的种,你认不认吧?”哪吒道:“我能不认吗,我怕你杀了我。”何大夫道:“这么快回去吗?我吃太饱了,怎么睡觉?”哪吒道:“那再逛逛吧。”哪吒在一处空旷的草地停了下来。月上中天,凉风吹来,有些凉意。何大夫手上提着灯笼,火快熄灭了。两人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哪吒,谢谢你。”何大夫看向他道,“我心情变好了。”“嗯,谢这里。”哪吒指了指自己脸颊,凑过去,何大夫在上面印了一下,又退了回来。哪吒看着他笑。何大夫把灯笼递给了他,哪吒拿着,何大夫搂着自己的肚子,学着孕妇的样子,叹着:“怎么那么不小心就怀了呢。”哪吒看着他,好笑地道:“是不是真的啊?”何大夫道:“哪吒,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龙蛋?”哪吒道:“觉得好玩啊。”何大夫道:“你知道吗?我父王就生了三颗龙蛋,就是我两个哥哥和我。”哪吒听了有些惊讶,他脑中掠过东海龙王的样貌,确定是个男的没错,“你父王男的,怎么能生龙蛋呢?”哪吒不解。何大夫道:“不知道,他说是有感而生。据说他爱的那个男人,跟我很像。嗯,我也没见过,听说很,特别。父王让我们唤他父帝。”“有感而生?”哪吒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不过龙族,毕竟跟人不一样,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孕育方式,“那你父帝,也是男的咯?”“嗯,”何大夫道,“是男的。”哪吒听了,看着何大夫,有些不怀好意:“饼饼,那你也‘有感而生’一个,好不好?”“不要。”何大夫当即拒绝了,“我不会。”哪吒道:“回去问问你父王。”何大夫看了他一眼,道:“这种事,多不好意思啊。”哪吒道:“你父王喜欢男的啊,那你……”哪吒想起小时候,“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看上我了,然后就想尽办法诱/拐我啊?”“我哪有,”何大夫道,“我就想和你一起玩。”哪吒仔细回想那时候,确实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玩,后来慢慢感情越来越深,不知不觉滋生了爱意。哪吒看向何大夫,轻声道:“饼饼,能遇见你,真好,一定是天意让我们相遇的,你说是不是?”“嗯,”何大夫看了一眼天空,道:“一定是天意。”哪吒捏了捏他的手心,看着天空,心内一片祥和安宁。哪吒和何大夫溜达了会儿,就回军营睡觉去了。军营里安静如鸡,某处营帐内,有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此人便是薛恶虎小兄弟了。自从前一晚薛恶虎被韦护捉弄过后,薛恶虎心内再不能平静。偏偏韦护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薛恶虎心里堵得慌。他看着沉睡的大师兄,他知道大师兄很累了,不应该闹他,但他心里实在憋得慌。薛恶虎悄悄下床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韦护那边,韦护因为背对着薛恶虎睡,薛恶虎不敢动他,只得下床走到他面前。黑暗中,薛恶虎听得大师兄平稳的呼吸声,心脏不由砰砰乱跳。此刻他像做贼一样,蹲下仔细瞧着他的脸,紧张得不行。营帐内很昏暗,勉强看得见韦护脸的轮廓,薛恶虎狠狠咽了口口水,慢慢凑了过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心像打鼓一样,生怕大师兄突然醒过来。薛恶虎触碰到了他的唇,韦护没醒,他又大胆地在上面流连了一会儿。韦护忽然轻哼了一声,薛恶虎吓了一跳,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睁大着眼看着韦护,连呼吸都静止了。薛恶虎等了一会儿,并没等来韦护起来,这才放心下来。这一下子把他冷汗都吓出来了。薛恶虎站了起身,拍了拍屁屁,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蹑手蹑脚回自己那边床去。薛恶虎躺上床,手指触碰着自己的唇,心里又乐了起来。若不是身旁躺着睡着的韦护,他一定乐得手舞足蹈,上蹿下跳。薛恶虎这下终于满足了,闭上了眼。不多久他睡着了,还做了个香甜的梦。他梦到大师兄在梦中对他这样那样,他一激动,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喷涌而出。嗯,舒坦了。他在梦中感叹着。翌日。薛恶虎醒来,韦护已经不在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才一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掀开被子一看,薛恶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他他尿床了?!一想到自己已经十八岁了,还尿床,薛恶虎满心绝望。趁现在大师兄不在,赶紧找干净的衣服换。但薛恶虎没带随身衣物,好在他跟大师兄身量差不多,薛恶虎便找了韦护的衣服来穿。然后打算偷偷摸摸地去拿水洗衣服。他感觉很奇怪,看似尿尿,又不似,他面色古怪地闻了闻,并没有尿骚味,薛恶虎闻过之后又赶紧拿得远远的,很是嫌恶。洗衣服的时候,感觉很难洗掉,不知道什么构成,白白的,有些浑浊,这什么玩意儿?!薛恶虎在帐内搓着衣服,搓得很是用力,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他又想起二师兄说的那句“年龄摆在那儿了,心智还没成熟”来,都这么大人了,还有这种事,真是丢脸死了!薛恶虎恨不得连衣服都不要了。薛恶虎洗好了衣服,找个地方晾,就穿着韦护的衣服晃出去了。韦护见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有些惊讶,“你怎么穿我衣服,你自己的衣服呢?”薛恶虎闷闷地道:“我,我衣服弄湿了,没得换,只能,先借你的穿。”韦护听了,也不好说什么。韩毒龙见了薛恶虎,又问了一遍,“这是,你的衣服?”薛恶虎道:“大师兄的。”韩毒龙失笑道:“你们已经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薛恶虎道:“有什么办法,我衣服弄湿了,唉,别提了。”韩毒龙道:“怎么弄湿的,尿床了?”薛恶虎一脸古怪,韩毒龙捕捉到了,惊道:“真尿床了?你都这么大了!”“嘘!嘘!!!”薛恶虎食指抵在唇上激动地让他噤声,“你喊什么呀!”韩毒龙声音放低了些,忍着笑道:“真尿床了啊,我说小师弟你可真是个宝贝啊!”薛恶虎道:“不,不算尿床吧,我也不知道。”韩毒龙听了,感觉有猫腻,低声问道:“那是怎么回事?”薛恶虎看了他一眼,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嗯,不告诉,哎我告诉谁去啊!”韩毒龙催促着他,“快说快说。”薛恶虎把早上的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要说这两人也是闲的,这事也能议论一番。韦护已经忙去了,这两兄弟就在一边嘀嘀咕咕。韩毒龙听了,可了不得!师弟终于长大了!韩毒龙用老父亲看自己孩子的慈爱目光看着薛恶虎,搞得薛恶虎莫名其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问题大了,”韩毒龙笑道:“一般这种事会伴随一个梦,快跟师兄说说,你昨晚做了什么好梦。”薛恶虎一想到昨晚的梦,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不肯说,“哪有什么梦啊。”韩毒龙看着他道:“梦中的对象是谁?大师兄?”薛恶虎看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韩毒龙一眼就看穿了,果然,果然,这小子对大师兄怀着那种心思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事要不要告诉大师兄呢?韩毒龙看着薛恶虎想得一脸高深莫测,薛恶虎眉头一拧,道:“你想什么呢?不是大师兄!”“不是大师兄,那是谁?”韩毒龙道,“难不成是二师兄?”“你想得美!”薛恶虎当即反驳,有些厌烦了,道:“哎呀不说了,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你答应我的。别忘了。”薛恶虎说着烦闷地转身离去了。韩毒龙看他穿着韦护的衣服,想着要是这样遇到杨戬就好玩了。杨戬会怎么想呢?薛恶虎被今早的事打击不小,心情郁闷,总觉得丢尽了人,一时也没心思去跟着大师兄了,只在军营里四处晃荡。可巧杨戬就见着了他。杨戬看到薛恶虎穿着韦护的衣服,愣了下,薛恶虎一擡头就看到了他,因为韩毒龙给杨戬贴了个“大师兄的相好”的标签,加上杨戬一直以来对薛恶虎怀有敌意,薛恶虎也变得不喜欢杨戬。薛恶虎正要假装没看见他,直直走过去。杨戬叫住了他。薛恶虎停下,不耐烦地道:“干嘛?”杨戬看着他,道:“你跟韦护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薛恶虎道,“他是我大师兄,有什么问题吗?”杨戬冷笑道:“你们已经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吗?”薛恶虎道:“是又怎样?大师兄的东西都是我的,他愿意给我。跟你有关系吗?”“他愿意给你?”杨戬听了,眉头皱了皱,“这么说,你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发生关系,发生……”什么关系?薛恶虎一下没理解杨戬的意思,发生关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大师兄对自己那样,那样是叫发生关系吗?薛恶虎觉得不能在杨戬面前露怯,挺直了月要板,道:“啊,发生了,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杨戬并不怀疑薛恶虎的智商有问题,他一下又被嫉妒迷了眼,好你个韦护,原来叫我不管你的事,是这个意思,你可真是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韦护: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杨戬已经在心中脑补了一出他们昨晚发生了关系,然后薛恶虎不得不穿他衣服出门的大戏,气得脑瓜仁嗡嗡的。杨戬瞪向薛恶虎,有一瞬间想结果了他,薛恶虎被他的杀气激得一个激灵,他梗着脖子道:“怎么,想打架吗?我不怕你!”“……”杨戬收回了眼神,捏紧了拳头,愤然离去了。薛恶虎看着他离去,伸手抚了抚心口,这人好凶啊,那样子好像要吃人似的!薛恶虎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只觉得把他气到了,扳回了一局,心里很是得意。杨戬虽然喜欢那只孔雀,但男人都是有私心的,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允许自己变心,但不允许韦护背叛。杨戬太了解韦护了,不择手段,无道德,无底线,连自己的师弟都下得了手,真是好样的!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这么快吗!杨戬被气得半死,什么都不管了,急冲冲地去找韦护。远远看到韦护手搂着月要,一副昨晚“累着了”的样子,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杨戬冲过去,就拽了韦护的手,韦护正跟一个士兵说话,忽然一个人冲出来拉着他,韦护不由惊呼一声,待看到是杨戬,不由着恼,“你干什么!”韦护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开,又不好当着人大吵大闹,只得忍耐着,心情已是不爽。杨戬拽着他一路到僻静处去,才狠狠甩开了他,“韦护,可以啊!早有预谋了吧!这下彻底摆脱我了是吗!”韦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也有些恼怒,“你发什么神经?”“我看发神经的是你吧?”杨戬怒极反笑,“韦护,你还要不要脸了,啊?连你师弟你也,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吗!”“我师弟怎么了?”韦护不解。他这是疑问句,杨戬却生生听成了反问句,“你师弟怎么了?呵!我真是太低估你了,你今日又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韦护,你毫无道德,毫无底线!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韦护不知他为何跳出来对他一通批判,他现在的心情也极度不爽,更不想跟他解释什么了,“杨戬,别的不说,你是不是说过放我自由,是不是说过不管我的事,是不是说过不再找我的麻烦?那现在,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杨戬咬着牙道:“我就是贱的!我就是想管,行不行!”韦护冷笑了下,道:“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你喜欢上别人了吗?我们那天也好聚好散了,你现在是在以兄弟的身份在给我忠告吗?如果是这样,我不接受你的忠告,也不想你管我的事,杨戬,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少他妈再管我,我受够你了!”韦护说完,转身就走,杨戬拉住了他,“话没说完,你去哪里!”韦护甩开了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说!”“你!”杨戬怒极,一巴掌扇了过去,非常狠厉的一巴掌,带了他十足的怒气,“贱货!”“啪”的一声非常响亮地打在了韦护的脸上,韦护都有些懵了,待反应过来,他也恼了,“杨戬!你别太过分!”韦护手中现出了降魔杵,此刻他怒极,长久以来的隐忍终于爆/发,他什么都不管了,只想杀了这个让他受尽屈辱和苦楚的男人!杨戬看到韦护气得双眼发红,这才悔悟过来酿下大错,韦护祭出了降魔杵直接击杀他,杨戬不跟他硬碰硬,化了只苍蝇飞走了,降魔杵一击下来,没打在杨戬身上,打在了地上,大地裂开了条很深的裂缝。远处营地听到了动静,不由都围观过来。韦护看着裂缝和降魔杵发呆。哪吒率先过来了,看着他道:“韦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韦护听得哪吒的声音,忙收了降魔杵,捂了肿了半边的脸,道:“没事,练手呢。”哪吒看着他样子有些奇怪,但他都说没事了,他也不好追问。哪吒看着地上的裂缝,还挺深,人掉下去都爬不上来吧,韦护这是怎么了?若是对敌还好说,但现在也没谁啊。雷震子也过来了,看着地上裂缝,道:“怎么了?怎么裂开了?”哪吒道:“韦护说练手呢。降魔杵干的。”雷震子道:“在这练手?”哪吒道:“不知道,有些奇怪。”韦护捂了脸,木然地穿过人群,向何大夫那里去。这一下子,韦护可恨死杨戬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韦护找到了何大夫,让他帮他消肿。何大夫看到韦护肿了半边的脸,道:“这是怎么了?”韦护不想说实话,“摔的。”上面的五指印看得清清楚楚,何大夫也不戳穿他,让他闭上眼,用灵力帮他消肿了。“好了。”何大夫道。韦护莫了莫脸,不肿了,又问何大夫借镜子瞧了瞧,没什么异样,韦护心里很感激,道:“谢谢你,何大夫,我欠你一个人情。”何大夫道:“小事一桩,不用客气。”何大夫以为的“小事一桩”,在韦护这里却是大事,他差点破了相,而且顶着这张被人揍了的脸到处招摇,势必让他颜面扫地,是何大夫挽回了他的颜面。韦护将这份感激记在了心里,告别了何大夫,出去就去找自己的师弟算账。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是谁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