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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他未完成的责任和使命……

第94章第94章“他未完成的责任和使命……

天色阴沉,冷风萧瑟,昏黑云层预示着又有一场暴风雪的即将来临。*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

山路两边的雪玲花失去信息素滋养,失去生命力般的低垂着头,唯剩下凋零的花瓣,花枝无力枯败萎靡,让这路上的风景失去往日生机勃勃多了几分死寂悲凉的气息。

方庭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的家,是怎么站在那满是狼藉只剩破败的小花园前的。

与山路上的雪玲花一样,花园里的花儿全死了,些许残破不堪的花瓣儿在风中孤零零的飘来飘去,不见几只小野猫踪影,而洛爸养着的那只被黄若愚害到残疾的金虎缅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僵硬的趴在秋千底下的土坑里无人问津。

其他人应该是追悼完离开了,除了那些雪莲花和追悼品外,大厅里只有封列清和黎恩二人,不见方泽成身影。

受伤的黎恩穿着黑色丧服,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哭的比核桃还大,手里的两朵雪莲花被他捏的变了形,花瓣上是他眼泪化作的规则不一的红色小珍珠。

“哭什么呀,有什么好哭的?”方庭予站在门口,拼命压抑着自己嗓音里颤抖的哭腔。

一看到方庭予,黎恩眼泪掉的更狠了,“庭予,你,你回来了?”

“把眼泪擦干了,洛爸可不希望看到我们掉眼泪。”方庭予深吸口气,冷冷瞥他一眼,“不许哭,不许在洛爸面前掉眼泪。”

黎恩赶紧擦擦眼泪,低着头,不敢让方庭予看到自己还在偷偷掉眼泪,反正他没哭出声。

封列清脸色凝重的跟许之恒对视一眼,而后让开。

巨大的黑白遗照铺满整面墙壁,遗照上的洛郁穿着oga联盟会的白色制服,眼角上挑,嘴角勾勾,笑的特别温柔。

遗照前方摆放着一口透明雪白的冰晶棺材,棺材上面雕刻着漂亮的冰晶雪莲,可见造价不菲。

真是可笑啊,洛爸活着的时候每天穿的不是oga联盟会制服就是普通居家服,连件定制衣服,像样的奢侈品都没有,死了却能躺到这么昂贵奢华,精致漂亮的棺材里。

方庭予眼睛严重充血,浑身散发着冷意,走到棺材边上,舌尖抵了抵两腮,缓解脸部酸疼的肌肉。

“在,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方庭予一开口,发现自己口齿都变得僵硬了,“我,我找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封列清难受的别过头去,声音嘶哑,“在历斯海域一处冰封暗礁里!”

“历斯海域吗?”方庭予低喃着,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品尝到了血的味道,心口痛到麻|痹,“竟然那么远,怪不得,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听说那片海域常年被冰川覆盖,我真不是个好儿子竟然让他一个人在那么冰冷的地方待这么久。”

方庭予动作极其轻缓的拿掉放在白布上的雪莲花,刚要掀开白布看看盖在

耳边是封列清嘶哑的劝说:“庭予,还是别看了。?l^u\o¨l.a\b+o*o+k′.¨c!o^m?”

“为什么不不能看呀?”方庭予苦涩开口,拼命压抑眼眶中的泪水,“他是我爸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儿他都是我爸呀,连最后一面我都不能看吗?”

封列清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看向一边的许之恒,征求他的意见。

“封处长,让他看吧。”换上一身黑色制服的许之恒走到方庭予身边,将放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拿开,“他有权利,我们没有人可以剥夺他的权利,谁都不行。”

握住方庭予的那只手狠狠地抖了下,封列清叹息着说了声‘好吧!’退到一边,他也的确没有理由阻止方庭予去看自己的生身父亲,只是洛郁的死状态实在是太过凄惨,太过恐怖,他担心方庭予看了之后会受不住。

许之恒细长的眸子充满心疼定定地看着方庭予一捏就碎却还要故作坚强的脸,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喉结艰难地滚了下,“庭予,我陪你一起。”

“嗯!”

方庭予清澈的异瞳里闪过深深地痛意,他闭闭眼睛,浓密的睫毛沾上从眼角渗出的眼泪,颤抖的心脏此刻犹如在刀尖上起舞。

掀开白布的那一刻,‘啪’的心脏插|入刀尖,来回搅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周围空气好似一下被抽空变得极稀薄,连呼吸都变得特别的困难,金虎缅因oga张开嘴用力的呼吸着。

漂亮的白缅因猫oga死状极其凄惨,身上连一丁点血丝都没有,两只白色|猫耳像是被活生生的咬掉的只剩一半儿,脸部腐烂的看不出原本模样,他浑身都是伤痕,大部分血肉都被撕扯的能看到骨头。

方庭予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咬着牙掀开穿在洛郁身上的那身大了一圈不合身的白色制服,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稍稍一用力就弄疼了洛郁。

即便身上碎裂的骨头被复原能力恢复完整,也能看到每一处断骨衔接处的颜色与旁处不同,不难猜测出他浑身的骨头都被反复绞碎过很多次,他无法想象洛爸死的时候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方庭予此刻的发白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面无人色可以形容,嘴里血肉被生生咬下,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深深地呼吸几口,眼中恨意是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的问道:“萧恻呢?”

封列清担忧的看方庭予一眼,随后将满是痛楚的眸子转向冰棺里的尸体:

“找到的时候,洛郁浑身骨头被兽化的黑蛟拧碎,到死他都没有松开黑蛟,两人最终力竭而亡,同归于尽,方泽成将他们的尸体后分开后,悲愤之下将萧恻的尸体化作了烬灰。”

“化成灰了。”方庭予全身都在抖着,“死的这么轻松,真是便宜他了。”

“庭予,想哭就哭出来吧。”许之恒担心他这么压抑自己的情绪会闷出病。

“我为什么要哭?”

方庭予脊背挺直,眸子猩红,他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让眼泪掉下来,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洛爸看守肇南监狱这么多年,追击feg那群战|犯这么多年,他成功杀死萧恻,为他的爱人报仇,揭发卡托实验室,剿灭feg设在越州的多处秘密据点,阻止更多的杀戮与死亡,他是个英雄,我是他的儿子,也只会跟他一样流血不流泪,他欠的债我来还,未完成的责任和使命也将由我全部继承。·l_o*v*e!y+u,e~d?u,.,o·r′g¢”

许之恒语气苦涩,“庭予,你不该承受这些。”

细细的汗珠从洁白的额头冒出,方庭予眼睛幽冷深沉,看不出任何喜怒,坚定地望着他,“许之恒,我会变强,我会变得很强很强,强到可以摧毁主神之心,彻底绞杀主神,你会陪我一起的,对吗?”

“当然,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

许之恒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将方庭予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他不愿意看到猫崽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长大,他多希望方庭予还是那个可以跟他撒娇赖皮,跟厉棱尽情嬉闹玩耍的猫崽。

可是他知道,洛郁一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门口,方泽成两鬓黑发已然变成白色,心抽搐着疼,他满是痛苦眷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棺材里的人。

布置看了多久,他强行逼着自己从冰棺上挪开视线,在方庭予脸上落下一个复杂的眼神,将文件袋放到秋千上,顺便将那死去冻僵的金虎缅因埋葬在花园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

白色哀悼旗帜插满了整个越州,这是龙澈总帅特许的殊荣,擡走洛郁冰棺的那日天气极冷,温度极低,还下了雪,漫天飘洒的雪花大到能糊住眼,打在脸上生疼生疼,只是眨眼间整个越州银装素裹,世界一片雪白。

在许之恒的陪伴下,方庭予亲自将洛郁的尸体抱起来送去的火化,最终他们只抱着一个白色的骨灰盒走出来,霎时哀乐响彻天际,海洲学院所有成员、oga联盟会所有人都来送了洛郁一程。

全民哀悼七日后,哀悼旗被摘下,除了部分人还沉浸在悲伤中外,整个越州又迈上了以往平静安稳的生活轨迹。

方庭予没有答应将洛郁安葬在冰冷的墓园,而是将洛郁房间收拾了下,将他的骨灰盒放在他原本的房间里,他在房间里还放了不少好看的盆景,这样洛爸就不会觉得寂寞,他也能时时刻刻的陪伴在洛爸身边。

洗完澡,方庭予红着眼静静|坐在秋千上望着花园里凸起的小土包,手里还攥着方泽成留给他的文件,他之前将土包挖出来看过,里面埋葬着小小的金虎缅因猫,他猜那是方泽成埋的,因为当时他沉浸在失去洛爸的悲伤中根本想不起来要给那只猫收尸。

因为不放心方庭予一人住在这里,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这段时间许之恒也一直住在这里,他将做好的糖果放到在桌子上上,擡眸担忧的望向秋千上的人。

尽管方庭予到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但许之恒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多痛苦,多煎熬,比起看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逞强硬撑,许之恒更愿意看到他狠狠地痛哭一场,宣泄一场。

许之恒随手抓了一把七彩硬糖走到方庭予面前,蹲下身子,与方庭予视线齐平,手指轻轻捏了下方庭予的唇角,随后将一块糖塞到了他嘴里,“乖崽,外面风很大,头发还湿着,坐在这儿会感冒的,我们进去吧?”

嘴里的糖是草莓味儿的,比以前吃的糖都甜腻,但也无法遮盖住他心中的苦。

方庭予没说要不要进去,只是说了一句,“方泽成走了。”

眼睛有些酸,他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他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资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他也知道我没什么经商能力又得回海洲学院所以暂时让老管家掌管方式集团,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老管家找了很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或许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许之恒温柔的摸摸方庭予的脑袋,“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一会儿就联系徐奕铭,让他帮忙找人。”

方庭予眼神闪了闪,“不用,我,我也没太担心他。”

方泽成可是个腺体四阶分化孟加拉虎alpha,比他还厉害呢,哪里需要他来担心了。

“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

许之恒手轻轻抚上方庭予苍白漂亮的脸蛋儿,“你到底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了,他只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罢了,其实他真的挺在乎你的。”

“那我情愿他还是不喜欢我。”方庭予深深地吸口气,“洛爸从来没有爱过他,我也没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父亲,一直跟他唱反调,惹他讨厌,如果他一直不喜欢我,我就不会觉得愧疚,也不用去补偿他什么,就能跟他断绝所有关系,离开方家,再也不回来。”

可如今他知道方泽成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他,而洛爸则欠了方泽成一份情,他也欠了方泽成一句抱歉,让他如何甩甩衣袖马上离开呢?

“给彼此一些时间吧,说不定他只是出去散散心,等他想通了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再跟他好好聊聊,把心结解开?”

方庭予撇了撇嘴,“以前他眼里只有方程执、方程源兄弟二人,我连他的面儿都见不到,遑论跟他谈心了,完全没那个机会。”

许之恒走到他身后,缓慢的推动着秋千,“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他很迷茫,压根不知道是否要跟方泽成修补这生疏了十几年的父子关系,又该如何修补,“顺其自然吧。”

许之恒尊重他的选择,轻声道:“也好!”

“你们这次任务也算完成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海洲学院?”方庭予把文件放到一边,揉揉酸胀生疼的眼睛。

许之恒叹口气说,“霍明哲和章绍至今下落不明,还需要留在越州一段时间调查他们失踪的事情。”

“就没办法唤醒厉棱和苏叶会长吗?”方庭予回头望他,“那天在地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之恒摇摇头表示不知,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苦涩,“我也不清楚,只有将他们唤醒才能知道在追击主神之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看着许之恒削瘦了一圈的脸,方庭予心疼内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许之恒一定压力也很大,而他只顾着沉浸在失去洛爸的悲伤中,只顾着自己难过,彻底的忽略了他。

方庭予拍了下推动秋千的手示意他先停下,擡头望着许之恒略微疲惫的眼眸,心疼道:“许之恒,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看看厉棱和苏叶会长吧。”

“好!”许之恒就着他擡头的姿势,在他唇上亲了下,“夜里风大,时间也不早了,进去休息吧?”

不想让许之恒担心,方庭予乖巧的点点头,“嗯,正好我也困了。”

他刚站起来就被快速走到他身边的许之恒拦腰抱了起来,方庭予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有腿,自己能走的。”

许之恒笑笑,“没事,我就想抱抱你。”

“好吧!”方庭予疲惫的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许之恒肩上,鼻息间是白狮alpha身上淡淡温温的荼蘼花香,一滴泪从内眼角滑落到鼻尖上,即将掉落的时候被他快速擦了。

每天晚上路过洛郁房间门口,方庭予都会习惯性的先说一声‘洛爸,晚安!’,许之恒听着心间无比酸涩,也不忍阻止,等方庭予睡着后悄悄出来将洛郁的房间门关上,假装里面有人居住,早上再将门重新打开。

他将昏昏欲睡的方庭予轻轻放到床上,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躺到床边轻哄着他,释放安抚信息素,等他彻底进入沉眠后准备起身去关洛郁的房门,谁知他刚动了下胳膊就被猫崽子拽住了。

灯光衬着猫崽脸色更加凄白,几乎与白墙一个色,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的厉害,方庭予声音极其哽,“许之恒,我只有你了,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不知他是醒着,还是在说梦话,听着他一遍遍重复着‘别丢下我’几个字,许之恒喉结动了动,满眼心疼的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柔声哄着:“乖崽,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乖乖睡觉什么都不许想,一切都有我呢。”

衣服冷不丁被抓紧,温热的泪水浸湿了许之恒的衬衫,也灼疼了他的皮肤,许之恒眼眶红了一圈,心口被剜了似的疼,“庭予?”

叫了半天没反应,想来是真的睡着了,许之恒勾了下唇角,而后一边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方庭予的后背,“不哭了,乖崽不哭了。”

经过临安港口这一战,许之恒深深地发现了自己能力到底有多不足,他自以为是个三阶分化alpha,自以为能够保护好方庭予,可没想到还是让他受伤了,关键时刻他连个分化能力都使不出来,只能看着他被萧恻抓伤,看着他从高空坠落而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哪怕被洛郁中将夺走控风能力,至少还有其他能力能够保护他。

变强这个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他需要变得更强,更厉害,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方庭予,让他不再整日忐忑不安,提心吊胆。

许之恒眼眸乌黑深沉,俊美的脸上尽是坚持,他将方庭予抱的更紧了些,低头轻轻吻掉方庭予眼角残留的泪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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