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81章“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洛郁一个人,他转过身看向方庭予房间门口摆放着的那盆兰花,叹口气,走过去摘了一片兰花叶子放到嘴里嚼着。§/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倏尔,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坐在了沙发上,他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骷髅,出言讽刺,“洛郁,你欺骗了所有人,feg也好,帝国也罢,还是习涿、许之恒,你都骗了他们,你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洛郁缓缓回头盯着那虚幻的人影,眼珠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那又怎样,只要我们的目的相同,不就够了?”八爪骷髅动了下,落在男人肩膀上的两颗骷髅脑袋赞同的点了下。若此刻有人上来一定会觉得洛郁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因为他们完全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灰色虚影。虚幻的男人伸手拍了下左肩膀随意附和洛郁的骷髅头,“这次行动他们抓不住萧恻,只会死伤惨重。”“我告诉许之恒获得他的信任,而军学会部分成员算是我送给feg的另外一份大礼,不管他们谁输谁赢,我两边都能讨好,不好吗?”洛郁脸色冰绝,又摘了一片兰花瓣,“倒是你,不好好在南山待着养伤,跑我这里做什么?”“来看你是被许之恒抓了,还是被萧恻杀了。”男人睁开眼睛,泛着红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洛郁,“你……这次真的决定好了?”“三百多年了,时间到了!”洛郁说,“我等太久,不想再等。”“你跟苏叶会长谈的怎么样?”男人又问,“他答应你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拒绝不了。”洛郁叹口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庭予,唯一亏欠的也只有庭予。”“那方泽成呢?”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这么多年,你对他当真一丁点儿的愧疚都没有?”骷髅伸出两根细长的手骨想要捂住男人的嘴阻止他说不该说的,被男人冷着脸折断,骷髅头张开嘴一开一合像是在哇哇大哭,男人没理会。洛郁瞳孔幽黑得发寒。男人继续冷笑道:“你刚才跟许之恒说还有其他恩怨没有了结,就是指跟他的恩怨吧?”“不止!”洛郁终于又有了反应,“我必须要保证我走后,庭予不被为难,不再被欺负,所以我还要做一件事。-4·0¨0!t+x_t?.*c~o¢m,”“你已经派人去了,对不对?”男人看他一副默认的样子,又叹了口气,“方泽成会恨透了你,整个方家都不会放过你,你会让方庭予成为众矢之的。”“放心,方泽成不会眼睁睁看着庭予死,毕竟是他的血脉。”洛郁很肯定,随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你也该了解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眼里本就揉不得半点沙子,为了那张脸忍气吞声多年也是时候来个了结了,他们三人的命我要定了。”“今晚行动?”男人知道阻止不了他,站起身来,“要我帮忙吗?”“小事,不必。”洛郁直接拒绝,“我亲自来。”“明天之后,你不怕方庭予知道一切会怨你,恨你吗?”浓浓的哀伤笼罩在洛郁身上,见他神色落寞凄凉,男人耸了耸肩不再说话,挂在他后背上的八爪骷髅以诡异的姿势从他身上下来,重新爬到洛郁身上,一只骷髅头亲昵的蹭了蹭洛郁的脸,像是在安慰他。“算了,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男人很想将自己的八爪骷髅拽回来,眼神微怒,“记得给我留几根漂亮点的骨头,它该修补修补了。”洛郁换了个轻松的表情,微笑道:“好,一定给你留。”“今夜,怕是最后一个安稳宁静之夜,你还能睡得着吗?”男人又深深地看了洛郁一眼,转身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石头快要落地,洛郁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脑海里闪过一张俊美的脸,却不知这到底是厉连霆还是方泽成。看着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忽然有些舍不得了,万般心绪萦绕心头,苦涩的、悲伤的、难过的、欣喜的、激动的、期待的,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紧紧缠绕住那颗看似平静实则忐忑的心。洛郁走到卧室,站在全身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熟悉又陌生,陌生又很熟悉。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点在镜子上,镜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身穿着黑色制服的英俊男子。`h/u~l¨i*a!n^b!o′o-k?.^c+o_m-男子剑眉星目,双眸漆黑如墨海,薄唇上翘似笑不笑看上去有些痞气,黑色制服上面的两颗纽扣开着,让他多了几分慵懒随性,右侧下颌骨与脖子中间的皮肤上纹着非常显眼灵动的白色缅因纹身。手指与往常一般顺着男人英俊的轮廓线条描绘着,每次他都会在白缅因纹身上停留,目光柔情似水,“当初不让你将纹身纹在这里,你非得要纹,还说纹在这个地方更显眼,别人一眼就能看见,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oga,让所有人都不能觊觎我。”“一边纹身一边叫疼,让我给你吹吹,那模样真的傻透了。”洛郁痛苦的闭上眼睛,“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挡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活着的比死了的更痛苦?我眼睁睁看着你疼的撕心裂肺化作一摊血水却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你知道吗?”洛郁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睛再睁开时唯剩一片清明,他眼角微弯,嘴角带笑,轻声道一句:“连霆,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还说要吃水果呢,许之恒下楼时除了章绍和习涿两人在聊着天外,厉棱、方庭予两人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要喝酒。厉棱喝的脸色发红,拼命想要从方庭予手下逃跑,“喝不了,我喝不了了,劳资要去厕所。” 方庭予喝酒不上脸,脸皮发白,但被血丝布满的眼睛还是暴露他喝多了,他使命扣着厉棱的脖子还在给他灌酒,“我不管,你输了,喝,给我喝,今晚喝死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别喝了。”许之恒赶忙疾步过去将方庭予拽到怀里,拿掉他手里的啤酒,担忧问道,“庭予,还能走吗?”方庭予身子软的像烂泥,扶不住,整个人都是靠在许之恒身上的,看到他来了,冲着他傻傻的笑两声,啤酒一扔,双手挤着他的脸,“许之恒,你回来啦,你们,嗝儿~”“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快告诉我,你,你们都聊了什么。”方庭予站不住的搂住许之恒的脖子,猫耳朵里的血管通红,“为什么,我感觉,你们都有事儿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正在聊天的习涿、章绍二人停住话题,不由得同时看向许之恒,而倒在一边醉了的厉棱眼睛睁了一下又快速闭上继续装醉。“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许之恒轻轻揉着他的猫耳朵,把落在他眼睫上的头发撩起,“你喝多了,今天晚上跟我回去住吧?”“回,回哪儿,这,这就是我家啊。”方庭予头晕的厉害总觉得面前出现了好多个许之恒,他甩了甩脑袋努力的想要看清,“不,不行,我还要帮洛爸一起收拾呢,我,我想跟洛爸聊天儿,我还有好多事情没跟洛爸说呢,我……”许之恒一把将方庭予打横包起来,对沙发上的三人道:“他喝的太多了,我先送他上去休息,具体的等明天去办公室谈?”章绍也站起来,望了眼二楼,“那今天晚上要留人吗?”许之恒摇头:“不必了,让他跟庭予再多呆一会儿吧。”习涿伸了个懒腰,“既然结束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章绍踢了一脚还在装睡的厉棱,“我们也该走了。”厉棱‘啊’了一声,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绕到章绍后面趁机抱着他,“哎呦这喝得太多了,头疼啊,站不住啊。”章绍白了他一眼,对许之恒道:“我先带这傻货走了。”许之恒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章绍一把拎着厉棱的衣领,提着小鸡崽子似的拎着他走了。许之恒抱着方庭予上了楼,洛郁的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他把方庭予放到床上,过去敲了门,“洛郁中将,庭予喝多了,今天晚上辛苦您了。”门被拉开,洛郁换了身灰色的居家服,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他冲着许之恒牵了牵嘴角,“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辛苦了。”洛郁没再看他,径直的去了方庭予房间,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儿子的睡颜,眸子里尽是不舍。许之恒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叹口气,选择了先离开,就让他们父子二人好好的待上一晚上吧,天亮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走到半道儿,章绍一脚将还在装睡的厉棱踢飞,“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厉棱后背砸在树上疼的嗷嗷叫两声,“嘶,疼死我了,你这是谋杀亲夫你知道吗?”“废话真多。”章绍嫌弃的摇摇头,“你还是想想抓了洛郁中将后该怎么跟方庭予交代吧,他没那么好糊弄喝了这么多,还能看得出我们有事瞒着他。”“那能怎么办?”厉棱双手一摆,“虽然我也挺同情洛郁中将的,但他的确是犯了错,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你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才对?”“可洛郁中将毕竟是我们的恩人。”章绍垂下眼睫,心有不舍,“我真的很难想到这些都是他做的,黎恩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培养成才的,他怎么就这么舍得呢?”看到章绍红了眼圈,厉棱可是心疼坏了,他走上前,曲起膝盖半蹲在他面前,“好了,别难过了,好在洛郁中将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他不是还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消息吗,功过相抵我相信帝国自由决断他一定不会死的,最多,最多终身监禁,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去看他。”“与feg勾结,是帝国最不能忍的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是轻的。”章绍鼻尖发酸,“龙澈总帅,不会手下留情的。”“会有办法的。”厉棱擡手擦了擦他眼角掉下来的眼泪,眼泪掉落在他掌心化作规则不易的小珍珠,“我们一起想办法,为了你,也为了庭予,好吗?”章绍心中苦闷,“不知道那个卡托实验室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不会是好地方。”厉棱神情一凛,“不然这次军学会,监察处不会同时出动,今天到的是习涿,我估计监察处处长封列清也快到了。”忽的,厉棱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快速闪过的身影,他偏过头,按了下章绍的肩膀:“有人,你在这儿等我下,我马上回来。”章绍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见厉棱闪电般的冲了出去,他眉头一蹙:“这只蠢豹,怎么跑的那么快?”本想着出差前过来见他一面,没想到他竟然有客人,不知道他们晚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方庭予的朋友,还是洛郁的朋友?他认识吗?对方追上来的速度很快,方泽成知晓今天晚上可能去不了了,猛地驻足停在了一棵树下等他。“喂,你谁啊,大半夜的……”看到站在树下西装革履的男人,厉棱瞳孔猛然一缩,不可置信道:“连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