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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这个年纪的猫崽容易做那……

第36章第36章这个年纪的猫崽容易做那……

仗着明天不用训练,不顾身体还没恢复,厉棱那个感情丰富的猎豹alpha愣是拽着方庭予和霍明哲二人去海星酒家喝了顿酒,摆了一桌,给他的臭鼬alpha舍友送送行。_s?j·k~s*a/p,p~.?c*o?m-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声泪俱下的说什么再也没有人给他留灯,没人给他做宵夜了,也不想独自回到那间空空荡荡的宿舍,怕回去感受到臭鼬alpha的气息忍不住哭出来。

霍明哲就在一旁使劲的劝啊,安慰啊,结果把自己给灌醉了,又想起了自己在rtm真人模拟中见死不救伤害背叛他的两个队友,也开始流泪感慨人心险恶跟着厉棱后面捣乱添麻烦。

方庭予晚上也喝了几瓶,长时间不喝酒,偶尔这么一顿下去脑袋反而有些发晕了,加上他的胃下午在医学二部又被折腾了一番,现在胃里还火烧火烧的。

好不容易将那两醉鬼各自送回宿舍,方庭予也累的不行,本来也喝了不少酒,这下更是酒精上头天地都在旋转了。

方庭予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眼前的事物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一个劲的甩着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好在这个点路上也没什么人,看不到他这么丢脸的模样。

听到头顶有动静,方庭予睁着迷离的眼睛擡头看向盘旋在头顶的那架飞机,飞机尾端挂着三条还是六条闪烁着蓝光的旗帜来着……

这是送422任务中牺牲的学员们回家的末班机,在学院上空盘旋是为了让他们多看看这里一眼吧?

等飞机走了,方庭予打了个酒嗝儿,拍拍烧红的脸,才双手插兜的继续往宿舍走去。

下次,下次绝对不能这么喝了,那最后一杯白酒喝的很冲,直接一口闷了,现在酒劲上来真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宿舍的灯亮着,扑鼻而来的就是很浓重的消毒水味儿,这味道一冲差点让方庭予吐出来,急忙用双手捂着口鼻,皱着眉望向桌子上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医疗用品。

罪魁祸首许之恒站在阳台,上身赤着,纱布包裹了一半儿,另一半还在他手心攥着。

应该是听到飞机的动静特地站在窗口送他们的吧,方庭予想。

看到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方庭予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语气甚是不耐烦:“海洲学院不是有一种药一夜就能让伤口好起来的么,你怎么不用?”

许之恒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看他用力努嘴忍耐着,知道是房间里的血腥气不好闻让他难受了,快步走到沙发边上,直接拿过外套遮盖在身上,鼻尖动了下,“你喝酒了?”

看这模样,还喝了不少呢。

方庭予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儿,也不晓得是喝了几种酒,味道各不相同,有淡淡地果酒芬芳,也有辛辣的白酒味道。

缅因猫alpha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绯红,金瞳泛着很重的红血丝,耳朵耷拉着,尾巴也不晃悠了。

方庭予擡头瞅着许之恒一直盯着自己看,一副认认真真等着他回答的模样,还是轻微点了下头,“嗯!”

他不想开口,怕开口就立马吐出来了,俨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此刻他的胃有多难受了。

小缅因猫alpha皱着眉做了几次吞咽动作后嘟着嘴唇,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在撒娇或者卖萌,指了指许之恒后背的伤口,他立马捂着口鼻语气模糊不清,“伤口没好你瞎跑什么呀,这味道,这味道能熏死人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房间方向跑,转身动作过猛,晃悠地脑袋更晕了,哪里还分得清左右,看到有房门开着想都没想的就闯了进去直蹦卫生间吐了出来。

许之恒颇为自责,急忙将桌子上的东西快速扒拉到医药箱里,又把客厅里的窗户全部开着,让海风带走这里的血腥气。

做完这一切,他倒了杯温水,走到方庭予身后轻拍着他的后背,满眼愧疚道:“听章绍说你们去祭奠康源了,我还以为你会回来的晚一些。”

“为什么不用药?”

许之恒猜到他问的是什么药了,摇摇头:“那种药效果太强烈,我现在还不能用那个药。”

受到异形特种战斗型实验体的病毒影响,他的器官受到轻微影响,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至于危及到生命,但身体的各项机能目前还低于正常值,这个时候使用沙海红蛛他的身体会受不了。

只能等到各项器官恢复的差不多了,检查过后,才能确定外伤的治疗方案。

“庭予,我知道你因为某些原因受不了血腥味,但是……”

许之恒继续轻抚着他的后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温和些,不像是在训斥人,“以后作战少不了跟血打交道,你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因为晕血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没人能顾得上你。”

这一点不用许之恒说,方庭予也是心知肚明,rtm真人模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当时没有看到那人的尸体,没有弄的满手鲜血,那条破蛇早就被他弄死了,哪里还有机会让那条破蛇反击,还差点被勒死?

方庭予想让许之恒离自己远一点,他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偏偏喉咙吐的生疼,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喝酒,家里也没备着醒酒药。”许之恒把水递给他,“你先喝点水漱漱口,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正要起身,袖子被方庭予死死的拽着,许之恒愣了下,又重新蹲下,冰凉的手再次抚上他的后背,“怎么,还是不舒服吗?”

方庭予酒量不错,但是他不能喝混酒,几种酒混合在一起很容易醉,用温水漱完口后,余光瞥了一眼许之恒,用肯定的语气问到,“feg反联盟组织,是吗?”

许之恒皱起眉,“你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方庭予咽了口口水,嗓子舒服些,才开口,“三十年前,肇南监狱出现一起恶劣的逃狱事件,监狱里三百二十名罪孽深重的军|事罪犯们进行了一场有预谋的集体逃狱,虽然在联盟的强力压制下抓回了一百六十八名,当场击杀九十名,但剩下的六十二名罪犯四散逃脱不知所踪,至今还在帝国的追击名单上……”

拂开许之恒的手,方庭予爬起来按了下马桶,然后将马桶盖盖上坐在上面,双腿岔开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身体,继续说:

“不久后,神秘的feg反联盟组织出现,他们反抗于帝国的统治,成立属于自己的专属制度体系,只要不触犯组织内部的规定,其他成员想做什么都可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能被他们收纳的自然也都是一群十恶不赦、无恶不作且上了帝国黑名单的败类,加入feg反联盟组织唯一的要求就是腺体三阶分化以上亦或者自身实力足够强大。′1-3\3,t·x_t..?c/o.m′”

许之恒抿了下苍白的嘴唇,静静地听着他说。

酒气和血腥气混在一起更难闻了,方庭予一仰头将剩下的温水喝完,杯子一扔,猛地抽口气,一把攥住许之恒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他们全都是腺体三阶分化的恶徒啊,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带着那群学员们以二阶的分化能力跟他们斗?”

连帝国都拿他们没办法,许之恒他们凭什么?

这他妈跟送死有什么分别,如今的feg反联盟组织势力、实力强大到什么地步根本就没人知道。

许之恒反手握住方庭予的手,仗着手掌比方庭予的大,将他的双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内,“你的腺体没有分化也能打的那群二阶分化的人毫无还手之力,说明只要自身实力足够强大,腺体三阶分化、还是四阶分化又能如何,心有牵挂,敌人再强也能赢。”

“这他妈谁教给你的歪理?”方庭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他妈明明,明明……”

明明就瞧不起上他们这些腺体未分化的人,明明是他自己说的,现在又说什么自身实力足够强大都是歪理,感情什么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是吗?

方庭予吸了吸酸疼的鼻子,“混蛋,自以为是的混蛋,海洲学院都是一群混蛋。”

“是啊,都是一群不知所谓,不惧生死的混蛋。”

许之恒轻轻揉着他的耳朵,拇指能触及到左耳朵里的那道疤痕,眼里透着心疼,“但是,若没有我们这些混蛋,那些没有能力与之对抗的百姓们该怎么办,谁来守护呢?”

“你以为你是什么,是救世英雄么?”

方庭予慢慢眯起眼睛,高挺的鼻子几乎贴到许之恒脸上,言语嘲笑,异常不屑,“狗屁,海洲学院的名声早就烂透了,哪怕你死了,这里的人全部都死了,也不有人记得你,不会有人记得你们的名字,死了,就成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论生死,只要有人记着,那他就一直存在。”许之恒双手捏着方庭予的脸揉了两下,“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么?”

“松手!”方庭予的脸被捏的难受,用手拍了下许之恒的脸,许之恒手背都被他打红了也没有松手,看他这幅模样气的很,气的想一口将他的耳朵咬下来,这家伙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方庭予眼中布满血丝,用力的把头转了过去,烦躁地叹出口气,“谁他妈要……”

许之恒呵笑一声,捏着方庭予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用力吻住了他的双唇,不顾方庭予瞪大的眼睛,舌头肆无忌惮的闯了进去勾住那不断后退的带着果酒味的舌头。

方庭予毫无准备,压根不知道许之恒会来这么一出,惊的眼睛瞪得跟铜球似的,身体绷的紧紧的,冰冰凉凉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还……还怪舒服的。

许之恒见他没有反抗,身体慢慢前倾,没有受伤的胳膊垫在他的后背与马桶箱之间,防止咯到方庭予的后背。

许之恒后背的伤口可不管他动作的轻巧快慢,血珠从刚包扎好纱布渗透出来,顺着健硕的后背不断的往下流淌,所幸被外套遮挡住,方庭予看不到。

方庭予毫无经验,被许之恒这种粗|暴却又不失温柔的吻亲的脑袋发晕,眼睛眨巴眨巴的,胸口不断起伏。

他感觉自己脸上那蹭蹭蹭狂涨的温度已经能将他烧死了,被亲吻的难受,有种窒息的感觉,缅因猫alpha歪着头想脱离许之恒的掌控,一来一回之间反而像是故意在回应着许之恒的吻。

“呜呜……”

不知道换气,胸口里氧气不足,方庭予险些喘不上气来,“别,别……”

见缅因猫alpha呼吸不足脸色涨的通红,难受的用力推搡着他,许之恒终于放过他的嘴巴。

轻轻的笑了一声,许之恒单手轻轻磨搓着缅因猫alpha的耳朵尖尖,顺着耳朵上的毛发一点一点的往后撸,动作轻柔有技巧的让猫崽乖乖的听话,低沉暧昧的声音在猫崽耳边响起,“既然知道feg反联盟组织有多么可怕,就停止调查,不准参与feg的任何行动,听到了吗?”

“嗯!”方庭予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还在迷糊状态,望向许之恒的眼神青涩迷离,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下意识的点点头,而后双手急忙按在许之恒的手背上,“呜呜,松开……”

“好!”

许之恒的呼吸越发急促却还在压抑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而后将身体柔软的方庭予抱到自己的腿上,低头继续亲吻着他的下巴。

——

方庭予头晕的厉害,昨天喝的酒吐的差不多了,胃里空空如也不停地泛着酸水,难受的直想翻滚,动了一下才觉得半边身子都快麻了,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无法喘息。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视线接触到那只胳膊后,他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只手扔开。/x/i¢a?o~s+h\u~o~g+u,a\i`.`c′o′m!

动作太大,拉到了许之恒的伤口,许之恒疼的皱皱眉却没有睁开眼,他已经醒了,但想知道对于昨天的事情方庭予还记得多少,故而继续装死中……

“靠,这他妈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儿?”

方庭予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连忙掀开被子看看,好在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衣服换成了许之恒的衬衫,衬衫很大,跟他妈的穿着条裙子似的,还好腿上没什么不该有的痕迹,只是左腿被许之恒的膝盖压的有些发红。

见许之恒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方庭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力踹了他一脚,“一定是你这混蛋把我绑过来的。”

踹完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又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眼,床单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空气里也没有血腥味儿,应该是死不了的。

这混蛋一定是想看他喝醉酒时的丑态,这下好了,形象全无,都怪厉棱那王|八|羔|子。

方庭予那叫一个气,牙咬的咯咯响,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干脆穿着许之恒的衬衫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

听到摔门的声音,许之恒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扇门叹了口气,“这记性,果然又喝断片了。”

许之恒坐在床上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意。

“忘了就忘了吧,你脸皮这么薄,要是记起来不杀了我才怪。”

想让方庭予记起来,却又不想让他记起来,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方庭予回到自己房间先去冲了个澡,把许之恒的衬衫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洗完澡,想了想,又将衣服捡回来扔到水龙头

方庭予头发也不吹的盘腿坐在床上,水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氤氲出一大片的水渍,他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真是喝了不少,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攥着许之恒的衣领说起feg反联盟组织的事,最后许之恒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用力拍了拍脑袋,头发都要抓秃了,他也没想起来,正巧此刻通讯仪响了起来,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厉棱。

这只臭猎豹居然还敢联系他,刚接通,正要开口骂呢,通讯仪那边传来了章绍清清冷冷的声音:“麻烦过来把你这位丢人的朋友接回去,他赖在oga宿舍门口不肯走。”

方庭予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记得昨天明明是把厉棱和霍明哲分别送回宿舍的,霍明哲舍友在,所以很轻松的把人送了过去。

厉棱舍友刚刚牺牲,宿舍门又有智能锁,必须要居住的人的指纹或者虹纹才能开门,方庭予还跟着厉棱鼓捣了半天,看着厉棱跟耍猴似的在门前摆弄着各种姿势呢。

“让那混蛋死在那儿吧。”

臭小子,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把人送回去了,转眼又跑到oga宿舍门口去丢人了?

他才不去,丢不起这个猫脸。

算了,以后还是离那家伙远一些吧。

方庭予通讯一扔,拉过被子往头上一盖,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刚才喝了点热水胃稍微舒缓了些,也不太想出去找吃的,身体和精神感觉仍在疲惫状态,反正今天也没训练,不睡觉干啥。

——

许之恒将染了血的床单被罩换了,将伤口重新包扎好,特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药膏的味道虽然也不太好闻,但比血腥味儿闻起来舒服一些。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方庭予房间的门还紧紧的闭着,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呢,昨天晚上吐的那么厉害,胃里肯定没什么东西了。

许之恒刚想轻叩房门问问他早上想吃什么,曲起的手指放在门上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他将耳朵贴在方庭予的房门上,就听到他在闷闷地说着“鸡腿,大鸡腿!”

看来又睡了,许之恒轻笑一声没有叫他,去冰箱里将鸡腿拿出来解冻,趁着解冻的功夫又去阳台准备给白毛鹦鹉抓点吃的。

饲料袋刚拿起来,就看到小碗里的鸟食还剩下一半儿,水杯里的水也剩下一半儿,以前出任务他也会给鹦鹉准备点吃的喝的,但每次回来里面都是空空的,小鹦鹉精神萎靡的趴在鸟笼子里。

但这次……

许之恒拧过脖子看向方庭予的房间方向,“嘴硬心软!”

戳了戳小鹦鹉的翅膀,正好听到解冻时间到的提示音,许之恒抹起袖子开始鼓捣着早餐……

方庭予睡的很不安稳,一会儿梦到他跟许之恒两人接吻,一会儿梦到许之恒将他的衣服解开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没睡多久的方庭予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袭面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空虚感,掀开被子一看,嘴角抽了抽,他警惕的看了看床边,还好,还好这是在自己的宿舍……

男人嘛,尤其是他这个年龄段的alpha,做个梦,早上那啥都很正常的,但对象是许之恒那就非常不正常了。

且不说他们两都是alpha,就是两人这性格、家世、背景啥的就没有一个配得上的。

方庭予有些懊恼的叹口气,为什么梦里的对象不是漂亮迷人、身娇体软的oga,而是那个讨人厌的许之恒?

是许之恒也就算了,为什么被压在

方庭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他赶忙搓搓自己的脸逼着自己清醒,“不合理,非常不合理,是谁都不能是许之恒那混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得再去冲个澡。

再次叹口气,重新拿了件衣服去洗澡,顺便把弄湿的内裤、睡裤也给洗了。

房间里没有晒衣服的地方,只有阳台可以晒。

不过外面有动静,说明许之恒就在外面。

方庭予纠结的看了看手上的盆,不太想出去,要是让许之恒看到了肯定又得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庭予,醒了吗?”

许之恒的饭也做好了,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浴室有水声,想着他应该醒了,过来叫他吃早饭。

方庭予揉揉眉心,无声的叹口气,来开门没好气地瞪了许之恒一眼,“做什么?”

“叫你吃饭!”许之恒脸上挂着笑,佯装着没看到他藏在身后的盆,转身往餐厅走去,“做了你爱吃的鸡腿,不过你还是要先喝点粥,胃里没东西,吃那么油腻辛辣的胃会受不了。”

方庭予梗着脖子往外面看看,微微发红的鼻尖动了动,闻到了麻辣大鸡腿的味道,他早上本来就是被饿醒的,现在闻到鸡腿的香味儿饥饿因子又在蠢蠢欲动。

‘咕嘟’咽了口唾沫,赶忙去阳台将衣服给晾起来,正好看到了昨天穿的那身,从外套到内裤,从里到外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挂在那儿。

昨天的那条‘吐’脏了的内裤,也是许之恒洗的?

方庭予脸乍然红了起来,尾巴不自在的摇来摇去,腮帮子轻颤,“衣服,我自己洗,不用你上手。”

“你喝的太醉了,下次不要喝这么多。”

许之恒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他们现在只是舍友关系,以这种身份要求他,还是管的有些多了。

小心的观察了方庭予的脸色,见他没有动怒,许之恒才轻咳一声解释,“不是管着你,是太危险了,先前学院就遭过一次轰击,若是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遇到危险来不及反应。”

方庭予点点头,接过许之恒递过来的鸡丝粥,粥不冷不烫温度正好,喝了一口他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学院遭过一次轰击?海洲学院藏得这么隐蔽,还能被人发现?”

许之恒说:“不是这一座,是前面的几座海岛遭到了轰击。”

为了混淆敌人的视线,当初创建海洲学院的几个联盟上将专门选了这片海岛众多的海域,每一座海岛上都有一套专门的训练机制,当然也有不同的防御系统。

光是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就有大小一百三十多个海岛,只是间隔有些大,没有那么密密麻麻的,先前遭到攻击的那座海岛便是他们进行rtm真人模拟的那一座临时宿舍。

方庭予擦了下嘴问,“也是feg反联盟组织干的?”

没想到海洲学院与feg反联盟组织的恩怨还挺深的啊。

如果不是feg,帝国内部谁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轰炸海洲学院?

许之恒带着一次性手套将辣椒粉洒在鸡腿上,撒的有些多怕他的胃受不了,学着食堂老大妈的手法又抖了一些辣椒粉下来。

眼看着鸡腿上的辣椒快被他抖落干净了,方庭予连忙抢了过来,还不忘瞪他一眼。

许之恒将一次性手套摘掉,拧着眉,“feg反联盟组织自然有帝国的人会去对付,我们只要负责完成任务就行,不该你问的还是别问了。”

“少拿……”

方庭予一擡头看到坐在对面那张帅气逼人的脸,愣了一下,早上做的那个梦在眼前一闪而过,脑阔‘嗡嗡’的响,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有些不正常,而这些都是跟许之恒重逢之后才出现的反应。

方庭予咽口口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少拿军学会会长的名头压我,就算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会去查,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张嘴。”

“庭予!”

许之恒把拿起的筷子重新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我不是拿军学会会长的身份压着你,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拿feg来说,联盟内部的人追了feg的消息这么久了,又抓到了几个feg的人,又捣毁了几个feg的基地?联盟尚且拿他们没办法,凭你一个未分化的alpha以一己之力想跟feg斗?你是在开玩笑吗?”

方庭予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听到这话嘴角垮了下来,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我从来没想过跟feg斗。”

“那你为什么还要揪着feg的事情不放手呢?”许之恒反问,“何必纠结于一个跟你不相干的组织?”

“我……”

方庭予脸色一僵,他的确找不出理由,feg反联盟组织存在了三十余年,只要不涉及到他和洛爸的利益,feg存不存在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这次……

是啊,他为什么要执着与feg反联盟组织呢,跟他其实没关系的,就算许之恒被那群人弄死了,碎尸万段了也跟他没关系的。

“关你屁事!”方庭予恼怒地低下头,眼眶似乎有点儿发红,“我想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他妈谁啊你。”

把吃了一半儿的鸡腿放下,方庭予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洗碗池,发泄似的挤着洗洁精搓洗着碗,洗洁精挤得太多太滑了手一下没拿住,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方庭予骂了声‘混账’弯腰就去捡碎片,在他的手要碰触到碎片时,许之恒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庭予,对不起,我话说的重了些,但我真的是为你好。”

手腕被许之恒用力的攥着,甩了半天也没能甩掉,方庭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松开!”甩不开了,方庭予忍不住冲着他吼了一声,“你有病吧你,抓着我干什么。”

许之恒盯着方庭予看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我不想松!”

松开了,他好不容易争取的来的机会是不是就要溜走了,以后方庭予见着他了是不是还会跟见到仇人一样?

不想松,永远都不想松开他的手。

怕他挣扎弄伤了自己,许之恒手腕一转,与他十指相扣,死死的抓着他的手,看着方庭予的眼睛,又重复了一边:“庭予,我不想松开。”

方庭予已经完全不知道许之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做什么,视线移到二人紧握着的手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游乐园初见那天,许之恒把方程执那群人打趴下后,也是这么紧握住他的手,将他一路拽着逃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一边跑还一边安慰着他,坏人让他打趴下了,让他不要害怕。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了,许之恒才轻声说:“刚才是我太过激进,说话没轻没重的,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攥疼了。”方庭予脸有点发烫,甩了甩被紧紧握住的手,“你能不能松开?”

方泽成那大皮鞭甩在身上他没觉得疼,被那群混蛋群殴打的浑身是伤的时候也没觉得疼,不管是在军校训练弄的满身是伤还是海洲学院那变|态的入学考试,他都没觉得疼,但手被许之恒这么用力的攥着,他觉得疼了。

五根手指的每一根骨头关节、皮肤毛孔都在叫着疼。

许之恒见他的手指确实开始充血泛紫,这才惊觉自己没轻没重的又把他给弄疼了,赶忙松开帮他捏捏手指,“对不起啊,是我不好。”

“许之恒!”方庭予非常疑惑,“你……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难不成因为这里未分化的平民alpha、oga太多了,改变了他高高在上的太子心态,让他变得稍微有那么点人情味儿了?

许之恒笑了下,“或许吧,不同的环境总是会让人产生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在这久了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自从知道他跟方庭予之间的矛盾点后,许之恒就在想着如何改变自己,减少方庭予对他的排斥,让方庭予知道他不是方泽成,也不会再用类似于方泽成的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语气跟他说话。

方庭予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了,如果他真的变了,也不是,也不是不能跟他重新做朋友的,而且他们还得在一起住三年,擡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得太僵的确是不太好哈。

在心里做了下自我建设,方庭予抿了抿嘴,又看了许之恒一眼,然后转身去拿扫帚过来。

“我来收拾就好……”

方庭予拂开了许之恒伸过来的手,眉头皱的很深,“说好了的,你做饭,我打扫卫生,分工明确谁也不欠谁,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了,许之恒脚边还有一片,方庭予也没擡头,“麻烦让让,好狗……”

‘不挡道’三个字愣是被他吞了回去,好在人家给他洗了衣服,还给他做早餐,再这么骂人就显得自己没素质没教养了,不能丢了洛爸的面子。

许之恒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看着他把地面扫的干干净净的,想伸手帮忙方庭予却不给他机会,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普通舍友了。

想笑,更想哭,看来他还是没能彻底的消除方庭予的戒心,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许之恒的终端在闪烁,他看了方庭予一眼,然后走到了阳台,“什么事?”

听到徐奕铭的话,许之恒拧了拧眉,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有不少穿着黑色校服的人往中央广场那边走去,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回头看了一眼在换垃圾袋的方庭予,许之恒说:“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方庭予放在床上的通讯仪也一直在响,只是他忙着跟许之恒闹别扭没有听见。

“庭予!”许之恒轻轻握住方庭予的手腕,“所有人下午都要去中央广场去参加悼念会,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过去吧。”

方庭予还穿着睡衣,他是真的没接到消息,“还挺人性化的,不过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把他们的东西送走了么,还开什么追悼会啊。”

“每一次发生重大意外的任务都要开一场追悼会,说是追悼会其实也是一场总结大会,听听没有什么坏处的。”

方庭予‘哦’了一声,把扫帚放到一边,又看了一眼许之恒肩膀上露出的绷带,没说什么,转身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厉棱、霍明哲都给他发了短讯、打了电话,通知他下午有追悼会,让他别忘了。

换上制服后,方庭予跟着许之恒一起出了门。

方庭予的脊背僵硬的厉害,许之恒就走在他旁边,都忘了上次肩并肩走路是什么时候了。

关键问题——

以前他们的个头差不多高,可半年不见,许之恒窜的很快,比他高了不少。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早上的那个梦,就是他被许之恒压在身下……

哪怕关系再好,alpha之间多多少少也会存在一些攀比,不管是身高还是体能,还是男人的象征部位,总是希望自己比对方更好,更强一些。

比许之恒矮这件事让方庭予有些耿耿于怀,心里甚至在盘算着年龄问题,许之恒比他大了两岁半,比他高也是正常的,等再过两年他也能长得再高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方庭予觉得有些紧张,他转过头去揉了揉脸,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回头就看到许之恒黑色制服上湿了一块,还有股很淡很淡的血腥气溢出来。

方庭予驻足盯着许之恒的后背看了会儿,许之恒背挺的笔直,丝毫不受伤口的影响,他没见过许之恒后背的伤,也不知道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直到现在还在流血。

许之恒见方庭予一脸凝重的站在原地,回头疑惑的看向他:“庭予,怎么了?”

“血!”方庭予瞪了他一眼,别扭的捏着鼻子,“难闻死了。”

因为病毒的原因,许之恒的凝血功能也有所下降,所以伤口没那么容易好,昨天他已经上了很多次药,但药效一过血就开始流。

只是……

习涿说这药效能够坚持三个小时,出门前他还特地重新上过一次。

这才半个小时都不到,伤口竟又在流血,偏偏他还什么感觉都没有。

方庭予的瞳孔眯了一下,冲着许之恒扬扬下巴,“你的手……”

许之恒一怔,顺着方庭予的视线看去,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原本鲜红的血已然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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