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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你很好

085:你很好

沈祺与宋轻昭下马车时,两人脸色各异。\x·q?i+s,h¢e*n¢.?c_o′m¢

一个不自在的摸着鼻尖,眼神飘忽,时不时往领他们往客栈方向去的衙役看,一个则是浑身上下透着不舒坦。

如果眼神可杀人的话,那前来唤人的衙役早就死千百回了。

“郡王,你脸咋那么红阿?是发烧了吗?”

当然,沈祺看不爽的还有另一位,宋轻昭正拘谨地与他保持着距离呢,僵局未打破,张富贵就拎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饴糖凑了过来。

递给宋轻昭时,瞧见他脸色微红,吓了一跳,各种关心。

这下子,宋轻昭脑袋都不擡了,推开张富贵就往前方队伍整齐的人堆里去,撂下一句:“回客栈歇息,我困了。”

张富贵一愣,接着小跑过去:“郡王,这是当地特色饴糖,你尝尝。”

“…”

沈祺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跟上。期间肖松书悄无声息从后边人堆里绕到他跟前,压低嗓音道:

“公子,皇宫那位出来了。”

沈祺心不在蔫,轻轻嗯了一句:“好,继续派人看着。”

“他出宫前昭告天下立后,与宋云端礼成。”

沈祺往前走的步伐顿住,侧目看肖松书,“属实?”

“已经进了皇家族谱,太后气的派一妃嫔在新婚夜进太和殿争宠,结果后面却被那位一箭射死。”

肖松书讲的详细,沈祺这才收回证实的目光,唇角漾出一抹弧度,他懒懒散散道:“有意思。”

最看不顺眼的两人凑一块了,那自己就不必担心他们觊觎宋轻昭了。

一下子解决两心头大患。

沈祺心底自是痛快。

他想着,脚步悠然绕过街道巷口,寻得早前哪一抹浅青色身影。徒留肖松书原地深思公子话语含义。

公子是开心皇帝娶了一男后,自己将牌打稀烂,后期方便他们搅动官员与百姓间对皇帝的敬重,继而将大计实施的吧?

对的吧?

应该不是儿女情长,不是宋轻昭,不是小郡王,不是情敌间的互看不爽吧…

肖松书脑海里山路十八弯,就在他强行准备自己给自己洗脑时,忽的,撞见沈祺不知何时绕到了郡王身侧,相当不要脸的揪着人衣袖。′k?a·n?s?h`u/b`o_y,.,c~o-m·

被甩开后,又跟狗皮膏药似的重新拉他小手。

日光下的俩抹身影重叠,很快就被人群遮掩。

肖松书默默扶额。

公子是中了名为宋轻昭的毒吗。

他记得公子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清冷淡漠,做事不拖泥带水,满心大计的沈公子哪儿去了?

-

“见过郡王,齐大人。”

宋轻昭双手捂袖踏进客栈,迎面就走来一个身着湛蓝色衣袍腰间配军刀的男人,对方脸色硬朗深邃,步履沉稳,一靠近就恭敬行礼:

“在下杨玺,是临城都护官,奉少将之意,前来带路。”

宋轻昭还在打量他,对面的齐玉便早有预料的上前一步,点头示意:“有劳,辛苦跑一趟了。”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又是经常遇险的地方,几乎没有官员会对京城来的贵胄朝官放在眼里,因为他们默认过来的,都活不久。

今日会有位阶中等的护都官前来引荐,齐玉是能猜到是托郡王身份的福。

护都官擡手带路:“郡王,大人,这边请,歇息的客房已经安排好了,休息充足后,明日在下带您等前往临城。”

宋轻昭跟着队伍走,前边齐玉还与护都官寒暄客套,询问城中情况。

他全程默默听着,直到他们达成一致,要去客房商量明日行程,他差点也就跟着去。

好在沈祺跟下属接过客房牌号,瞥见了,忙是拦住他。·8*1*y.u.e`s+h~u¢.\c?o,m-

“郡王,我们先回去歇息。”

我们俩字,沈祺用着极其顺口。宋轻昭一下子就想到了不久前马车里差点被徐徐诱导的事情,摆了脸色给他看。

“你跟你下属一间房,我今晚自己睡。”

沈祺也不跟他争执,只是拉长语调问:“郡王真不同我一起歇息?我还想着有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呢。”

“是什么?”宋轻昭犹豫。

“一只会后空翻的小猫。”

沈祺答的认真,宋轻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但仍端着一副勉强答应的模样说:“行吧,那就看在你有好东西的份上。”

沈祺笑:“上楼吧。”

“那小猫你这几日藏哪儿了?齐玉那般古板,应该是不让你带这些累赘的。”

“在小松鼠哪儿。”他唤着宋轻昭平时对肖松书的别称,语气懒散:“你先沐浴,晚些我让他带来给你。”

“成。”

在他们短短对话期间,跟着上楼的肖松书一个踉跄,一张仅仅比沈祺稍显逊色的俊脸上是一片复杂。

他缓了好一会儿,身侧上楼的衙役走了好几波,他才机械般往自己怀里掏出往日自家妹妹给他买来挂钥匙的小玩物-

一只木质小猫,做工粗糙,模样丑萌,唯一还算别致的是,一拉尾巴,机械屁股一转,一个后空翻形成。

“…”

公子说的,难不成是这个?

-

是夜。

墨色天空孤雁飞过,发出阵阵哀鸣,伴随着村落附近闹哄砸东西的急切杂乱等声响,同时响起。

宋轻昭最终还没能在沈祺那里看到会后空翻的猫儿,就被外头声响吸引注意,忙是披着外袍跑出去。

沈祺那会儿正给他们二人休息的榻上铺着褥子,见状跟着跑出。

客栈是村落里算是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的。

但由于老板资金都花在了购置地皮上,墙板和楼梯口皆是普通材质的木板而制。

随着他们与其他住在楼上的人员一同急促跑下来,略显晃悠。

此时,客栈大堂里桌椅歪七扭八,老板和店小二躲在桌子

不少附近居民百姓背着包裹匆忙进来,片刻后又惊恐跑开,像是发觉这里有经过劫匪洗礼,怕还不够安全。

大堂外人头攒动,闹嚷嚷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隐约能辨别出他们在说:“是匈奴兵!”

“这个月刚开始,就第七次来犯了,他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啊!”

“苍天啊,我们这能躲到那里去,好不容易攒一点银两粮食都被抢夺而空,这如何出城,如何活命啊!”

“娘,你在哪儿,我害怕。”

外头还有三三两两的孩童鼻涕眼泪横流,和姊妹手拉手被人群不小心撞开,摔得额头红红,抱胳膊抱腿的缩成一团。

哭喊声一片。

宋轻昭眉眼紧皱,匆忙上前将孩童扶起。彼时,与他一同下楼梯间的还有齐玉,许是没料到今夜会遇此情形,面色凝重,与衙役吩咐先救人。

他们虽然没有看到抢劫与杀害。但眼下这幅景色,不难看出在他们沐浴准备歇息期间,

而他们外头官家马车和行礼部分未卸,楼上几乎有衙役走动,那些抢劫的蛮人许是瞥见,才行凶一半离开。

若是他们不在,那这里的惨况更甚。

“官爷,官爷救命。”

客栈老板瞧见楼上几位大人物下来,忙从桌底爬滚出来,满是狼狈,一边朝衣着不俗的宋轻昭唤:

“求您救救我们吧,这个月已经是第七回了,我们赚的银两和干活麻利的伙计都被他们强抢了。

“再这样下去,我老命也要没了啊!”

许是情绪激动,他说着就拉上宋轻昭袖口,脏灰与血迹混合的颜色在他白净衣袖出蔓延开来,如同一朵艳红的彼岸花。

宋轻昭抿唇,望着那不过中年,却满脸愁云堆积起岁月痕迹的老板,视线在他受伤的手腕驻足,手略显无力的扶起他:

“您先止血。”

说完,宋轻昭擡眼,准备望向四周,找齐玉帮忙安排衙役过来给人接下去疗伤。

却意外撞见不远处的沈祺不知何时手里多了药箱,正三步并俩步的朝他们走来,流畅的开药箱拿外伤药。

“先就地歇息,我给你包扎。”

沈祺将中年老板扶坐到一旁损坏不算太严重的木凳上,熟练包扎,抽空与望着自己的宋轻昭说:

“郡王让那些受轻伤的过来这边罢,较为严重的,肖松书会负责送往随行的军医那边。”

宋轻昭回神:“好。”

这是宋轻昭第一回见到沈祺帮助陌生人。在以前他们还不算熟悉的时候,他一帮别人,沈祺总是以那种可怜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明白他是在说自己会被算计。毕竟郡王身份摆着,加上自己对谁都没有戒备,一不留神就会跌落沼泽。

结论也如他的眼神所表达的那样。

自己对张贸手下留情,换来对方死也要拉自己下地狱。

自己对宋卿宸存有情意,他明里暗里提醒自己不要插手朝政,不要妄想有机会接近进入朝堂,哪怕自己早已放弃世袭王爷的身份。

可这次,他竟然是主动帮起别人。没有犹豫,没有权衡利弊,有的只是见自己慌张,他急于稳定局面。

宋轻昭就近扶起腿软走不动道的妇人,眼神再次望了一眼沈祺。

恰好与他余光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视线相对。沈祺以为他累了,提醒说:

“齐大人有带来数十位军医,收拾这里绰绰有余,你回去歇息。”

宋轻昭摇头,将那妇人搀扶着与老板并排坐好,临走时才在沈祺身侧低语一句:“不累,就是突然觉得...你很好。”

“...”

沈祺挑眉,没懂这家伙没头没尾的好人卡。但左右他说完跑开,他来不及询问,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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