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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立后

068:立后

宴席当天,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忙碌了起来,廊檐走道皆是张灯结彩。·d+q·s-b¨o-o·k·.*c′o\m′

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开始,便有各国使臣,邻国领袖,以及外地高阶官员携带礼品,早早进宫等待寿宴开始。

露天的宴席选地是御花园,高低交错的假山外总能看到明媚花柳。

宋轻昭是在宴席开始的前半个时辰到达的。

一袭矜贵墨色彼岸花纹锦袍,头戴白玉发冠,本该慵懒端庄气场,可偏偏被他拉着张富贵,两颗脑袋抵在一起,不知嘀咕着什么,打破了如此氛围。

“...”

宴席位置是按照阶层来的宋轻昭仅有郡王称号,无实权,排在了宴席最尾巴,而他的母妃,恰好是在宴席第一列。

中间隔着过道,对面的第一排很容易就看到了最后一排。

只一眼,杨冉儿便柳眉轻皱,安排身侧宫人过去提醒仪态。

效果很显著,宋轻昭端正回来,一张小脸温顺且乖巧。

恰好此时宴席开始,皇帝落座,众人行礼后,百里外的位置,有舞娘踩着轻盈脚步踏上,青丝婉转,衣袖飘扬,琴师在侧辅乐。

杨冉儿情绪稍作好转,正准备安静欣赏,却在余光收回的一刹那间。

她瞧见了一袭月牙白锦袍,眉目清雅如画的沈家病秧子。

本该蹲坐在宋轻昭身侧伺候的张富贵不知何时早已消失。

“...荒唐...”

杨冉儿没忍住低喃出声,随即玉手往自己身旁位置一抓。

“把他驱退。”

话音未落,手却扑了个空。

杨冉儿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宫人已经被自己叫去提醒郡王仪态。

至于为何未归,大抵跟他这“孝顺孩儿”脱不了干系。

杨冉儿今日穿的是蜜粉凤纹银丝绸裙,柔软披肩轻搭。

白皙脖颈上是有佩戴一串羊脂玉坠的,随着情绪起伏间,玉面微晃,月色与烛光相映,在上面透着漂亮的光。?*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如果眼神可以在人身上穿出洞来,那宋轻昭此时怕是千疮百孔了。

-

另一边,如坐针毡的宋轻昭粉唇微抿,目不斜视看着表演。

沈祺看着好笑,没忍住用两根指尖轻轻拉了拉他衣袖。

那一瞬间,宋轻昭仿佛是要被推向断头崖,吓得一颤。

“你、你做什么。”

少年惊慌神色在月色下显露无遗,拘谨望过来的目光明明白白写着:我母妃还看着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沈祺无语宋轻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底下悄悄将他身板转回。

接着降低存在般低着脑袋,动作轻缓的将他面前的名酒推至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果酿。还原贴身伺候奴仆状。

宋轻昭勉强被沈祺这一系列行为安抚情绪,缓着小脸。

“等宴席结束,母妃指定找我麻烦,你也脱不了干系。稍后我引荐内务府官员与你见面后,你们再约时间见。

后面你就回沈家罢,你好好同你父亲撒撒娇,事儿也就过了。”

宋轻昭嗓音很好听,像是春日雨露滴落,轻脆且干净。

经过控制音量后,好似每个音节落下都裹了一层温软。

跟早上被引导欺负后,无意识的呢喃低语声线很类似。

若是再呼吸吞吐慢点儿...

沈祺想着,喉结不自觉微微滚动,眼底是无人察觉的晦暗。

他没搭腔,宋轻昭就以为他不乐意,棘手的挠挠脑袋。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同意啊?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你...”

隐约察觉那一抹温软靠近,沈祺指尖不自觉搭上他膝盖。

沈祺咬牙将心神收敛,正准备提醒小嘴叭叭的宋轻昭坐好,忽地,百官起立,婉转动听的琴音在刹那间停止。+h.o/n\g+t-e~o¨w^d?.~c~o^m¢

沈祺率先反应过来是皇帝有要事安排,忙拉着宋轻昭起身。

小恶霸没注意,被他扯的踉跄,撞了他一下。

不重。

就是恰好把沈祺内心的旖旎撞散,低敛眉眼间,脸色清醒几分。

他是以郡王贴身伺候的奴仆身份来的,不能目视储君。

于是,静着心神听。皇帝的嗓音深沉,先是恭祝太后寿宴。

喜庆的词语祝福,一句过一句。接着讲述国泰民安现状。

每一番话好像都是发自肺腑,悄无声息的拉拢了臣心。

让人会下意识觉得这是威严,且顾大局的君王。

但沈祺常年在外奔波,权臣高官,外番野匪什么都见过。

一听,便知这是为什么荒唐事迹做着铺垫。

沈祺趁着众人低头倾听时,不动声色的轻擡眉眼一扫。

由于距离原因,他只能朦胧窥探到一抹金黄色的身影。

还有,在皇帝身侧,他屡次见都不爽的一位熟悉面孔。

是宋云端...

难怪这几日,肖松书一直都找不到他。原来是进宫了...

沈祺晃神间,察觉身侧宋轻昭突然一动,好似要跑开。

他没有犹豫的拉住。一擡头,对上少年湿漉漉的眼眸。

“是云端。”

“...”

沈祺猜到自己刚才偷瞄的空档,这家伙也跟着看了一眼。

心底无奈,用劲儿将他拽着在原地站好。

彼时,宋卿宸讲完家国事迹后,用唠家常的语气讲:“皇后位置空悬多年,朕常年忙碌政事,无心操劳后宫。”

“恰好宋侍卫是老王爷府邸出来,能文能武,深得老王爷教导,朕与他也有一番情意在,如今借着太后寿宴,昭告天下,选良辰立后。”

“...”

一番话下来,众人呆若木鸡。就连宋轻昭都愣在原地。

自己听到了什么?

向来被夸稳重,事事得体的皇兄,借着太后的寿宴立后?

还是娶一男子...

这事情的发展不对吧。他和云端什么时候好上的?还有,云端不是被张贸派人抓走吗...

宋轻昭就像是被人从身后砸了一个棒槌,整个晕乎乎的。

与此同时,太后萧芸气得从宴席站起身,整个身板发抖。

与世无争的素雅气息在此刻不复存在。一张姣好面容里,满是对宋卿宸的昏庸感到气愤。目光死死望着高位。

“宸儿,你莫不是糊涂了?两男子怎可成婚?今日哀家寿宴,你欢喜,多饮了几杯酒,在寝宫讲讲胡话就罢了。

可莫要在这宴席上闹出笑话来。”

萧芸有意将事情引导结束,可谁知,这往日都极其尊重自己的儿子,突然起身,朝她走近,神色无比的认真。

“母亲,孩儿没有糊涂,孩儿只是想娶心爱之人,无关性别。”

他没有称他为母妃。眼底的帝王之色,也在顷刻间消散。

就像是民间普通男人,多年要求自己尽孝后,对母亲的请求。

唯一一件祈求她认可的事情。

宋卿宸在高位上也坐了几个月,他清楚现在的局势,萧芸不能否定。因为百官和外使皆在,他否定宋卿宸。

那便意味着她否定整个国家,否定了皇帝的处事风格。

他一边想获得母亲首肯,一边又怕母亲会真的拒绝他。

于是选了寿宴。他知道萧芸只是性子淡,不是不懂轻重。

同时他也在赌,母亲会气得,再次放弃自己吗?跟那年,将自己丢在郡王府那般...

宋卿宸思绪拉扯间,忽地,听到啪嗒的摔倒声响以及杂乱声线。

宫人惊呼道“宋王妃晕倒啦。”

“母妃!”

宴席队列后面,宋轻昭扒拉开人群往对面杨冉儿跑去。

“来人,快宣太医!”

“快扶着王妃...”

场面一团乱麻。宋卿宸被外围因素影响,侧着身板往后看。也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他瞧见了自家母妃掠过自己。冲向了杨冉儿,两人擦肩之时,他清楚地听到一句斥责,

“你若想败了这大业,你尽可按照你的心思来。也不必管我死活。”

这是萧芸第一次讲重话。仅仅是在无旁人打扰,有意压着声音撂下的一句。

甚至语调听起来犹如她挥洒而过的衣袖,轻缓如同云烟。

宋卿宸一愣神,她便也消失在他眼前。往宋轻昭等方向去。

两人一同搀扶着杨冉儿起身,同样焦急的脸色。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

.....

宴席潦草结束,关于宋卿宸宴席上宣告的立后事项舆论纷纷。

有人说是皇帝喝多了酒,说的糊涂话。

也有人说,皇帝借酒立后,与那小侍卫本就多次缠绵了。

显然后者可信度高一些。

毕竟皇帝登基之后,屡次唤那小侍卫进寝宫,一待就是一夜。

这些信息是从皇宫散出去的,宋卿宸本来寿宴结束后可以压制。

但他没有,任由这些信息广为流传,而他只是跟着萧芸一同前往后宫别院,静候太医给杨冉儿的做晕倒诊断。

“回皇上,太后,王妃娘娘只是身子较弱,寒气入侵,一时缓不过来晕倒。下官开些药方,吃个几日便可。”

宋轻昭握着杨冉儿手,提了一路的害怕终于有所舒缓。

给自家母妃掖了掖被角,极轻极轻的呢喃了一句“我以后不气你了。”

萧芸就站在宋轻昭身后,将他的细节收纳眼底,抿了抿唇。

整个寝宫里的氛围很压抑。宋卿宸离他们有两米的距离。

全程远远看着。直到太医给杨冉儿针灸后,她慢慢苏醒。

宋卿宸等着萧芸事情安妥后,唤他出去聊聊,却不料,她不曾正视过自己。

反倒是安抚了一下宋轻昭,劝他先回郡王歇息,再候在杨冉儿身侧嘘寒问暖。浅黄银丝花纹宽袖里的指尖轻擡。

做着该是宫人过来搀扶的动作,贴身伺候杨冉儿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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