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73章“今晚我要睡你房间,你……
驾驶位还有一个尽力降低存在感的程洋,姜云简没抱太久,很快就松开燕清羽,收拾零散的医用品。?x·g+g¢d+x~s\.?c~o,m′同时他补充:“等回到家,再让谢华良给你简单做一下清创,以免玻璃碎片残留。”燕清羽没逞能,乖乖应答:“知道了。”姜云简算起另一笔账:“那个催-情药,你真的吃了?”燕清羽:“嗯。但我有耐药性,所以这个药效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最多就是有点热。”姜云简皱眉:“耐药性?”燕清羽回答得含糊:“吃药吃多了,自然会有抗性。”这话完全可以理解为,因为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吃药,所以他对药基本都有耐药性。姜云简也顺势往这个方向去想了。但他还是不太赞同:“那也不能胡乱吃。你上一次中药的时候都差点没命。”燕清羽:“上次酒精作用比较大,这次没喝酒,用的是白开水。”姜云简:“万一他们做绝一点,用白酒伪装成水呢?”燕清羽无奈:“白酒和水的区别我难道还闻不出来吗?”姜云简:“。”那倒也是。姜云简降低了点要求:“那至少,你下次能不能提前把计划告诉我?好让我知道你会做些什么。”燕清羽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点眼熟,就是他和姜云简的角色对调了。燕清羽:“不是我不说,是我没有具体计划。”姜云简:“?”燕清羽:“我唯一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如果燕远志和文红英他们准备给我下的是迷药,我就会直接装睡。□□的药效我装不出来,才会主动喝。”姜云简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样太危险了!”“但就是这样才有效。”燕清羽本能地想攥手,想起手心的绷带,又卸下力道,“他们主动,我们被动。而且文南信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想要真正让他们措手不及,除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3-y\e-w·u~./c_o-m¨”而且在这方面,他有一个天然的优势——他有着过往三世的相处经验,他领教过他们的手段。而这一世的他,和他们记忆中的燕清羽,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姜云简沉默了会儿,终究是没干预燕清羽的想法,只是提出他的请求:“那最起码,在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不可以尽量和我说一声你下一步准备做的事情?”他把条件要求放得很低,也完全没有强求。在经历过今晚这样心惊胆战地等待之后,还是放手给燕清羽自由,以及给燕清羽不信任他的权利。燕清羽过了会儿才回答:“知道了,我尽量吧。”两人都相对沉默片刻,姜云简才提起刚离开公馆时,燕清羽的问题:“你说觉得燕远志有哪里不对?”燕清羽也想起这回事:“啊对。按照他的性格,虽然确实厚颜无耻了点,但他也是趋炎附势的,不可能面对你还那么坦然地不要脸。”姜云简顺着他的话思索:“确实。燕家的实力放在姜家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似乎一点都不怕我对燕家下手。”程洋参与进这种商战的话题中:“会不会是觉得毕竟还有小先生在,不会这么不顾及小先生的情面,和小先生的声誉?”燕清羽:“有这种可能,前提是他们觉得姜云简是真的喜欢我,喜欢到还会顾忌我声誉的地步。但如果他们真觉得姜云简有那么喜欢我,就不会用下药的方式来促使姜云简和我离婚。”这是一个无解的逻辑。以燕家的视角看来,姜云简对他肯定只是控制欲,而姜云简平时随心所欲惯了,如果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怕燕清羽也会背负一个对养育之人一点不留情的骂名,而选择不动燕家。可如果姜云简喜欢他,那么今天下药的事情,比起单纯厌恶燕清羽并离婚,姜云简大发雷霆迁怒燕家的可能性还更高。姜云简沉思片刻:“是不是他们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再有势力,能大得过世家第一的姜家吗?”燕清羽觉得还是不大可能,“而且以我对文南信的了解,他的段位只足够拿捏一些和燕家水平差不多,或者更低些的人,他作为私生子东躲西藏长大,没有真正的世家公子该有的修养,拉拢不了更高层次的人做棋子。?3~w′w·d~.¨c·o~m·”姜云简善于以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那情色交易来的筹码呢?他这种类型的,估计也有不少人会愿意试试。”燕清羽摇头:“文南信有先天性心脏病,做不了那种勾当。”否则说不定真能让他勾上些更有权有势的人。姜云简听到这里,忽然就明白了燕家为什么非要把燕清羽抓回燕家去囚禁:“他们想把你当做文南信的心脏储备源?”燕清羽默了默,点头:“嗯。”姜云简攥紧手,气得在坐垫上砸了一拳。程洋也听不下去了:“那个燕远志怎么说也是小先生的亲生父亲吧?他居然连自己亲儿子都下得去手!真是个畜生!”程洋又想到一点:“等等,既然那个文南信是小先生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看起来比小先生小不了多少啊?”众所周知,燕清羽的母亲顾漫芸是在燕清羽十一岁生日当天出的事。燕清羽淡淡道:“他只比我小一岁。”程洋更生气了:“渣男!”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词太轻了,又骂一句:“就不是个东西!”看得出来平时家教很好,骂人都骂不脏。姜云简:“行了别骂了,专心开你的车。”程洋不再说话,赶到和谢华良他们那边的汇合点,靠边停车让谢华良换乘他们这边的车。 谢华良确认燕清羽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还是把解药递给了燕清羽,让燕清羽以防万一。燕清羽吃不下胶囊,就拿了放在车上的保温杯,将粉末倒进水里晃匀,捧着保温杯叼着吸管小口的喝。姜云简看了全程,但什么都没说。中途谢华良也从程洋的口中得知了今晚发生的全部事情,以及燕远志那可耻的行径。谢华良在副驾上气得破口大骂:“我*他*的什么狗屎玩意,自己管不住自己早晚给他那根烂黄瓜剪了塞他自己**里!”燕清羽捧着保温杯,默默低下头。本质上他还是个乖小孩,这话太糙了,有点少儿不宜。姜云简无奈:“车上俩小孩呢你能不能注意点?”谢华良姑且止住气,回头冲燕清羽灿烂一笑:“不好意思哈小羽毛,我这人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口无遮拦。”燕清羽叼着吸管没答话,看了眼程洋,发现程洋习以为常。程洋出生没多久就被大他十岁的谢华良带着玩,这都没被带坏,想来品行道德水准确实值得信赖。车被平稳地开回姜家公馆,公馆里也有小型的医疗室,姜云简和程洋去和司音对接处理今晚的事情,谢华良就带着燕清羽到了医疗室给他的手做清创。看到狰狞伤口时,谢华良还是忍不住啧啧两声:“你真牛啊,对自己都这么下得去这狠手。”燕清羽:“少废话,你轻点,我怕疼。”谢华良:“怕疼还玩玻璃?这都第二次了吧。”燕清羽:“。”他小声嘟囔似的:“上次没觉得那么疼。”谢华良笑哼一声:“你上次满脑子都想着去死,哪还会在意这点疼?”燕清羽没吭声。谢华良:“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小孩子嘛,怕疼怕苦那多正常,至少能说出来,就是知道有人在意你会不会疼,会不会苦,安安心心地享受关心多好。”燕清羽还是没吭声,脑海中闪过的是不久前,姜云简在车上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幕,恍惚间想起在前世的后来,他确实已经不怕疼了。被囚禁在燕家的那三年,最常来找他的人就是文南信,文南信会变着花样地折磨他,又不让他死掉,以此为乐。他所有的苦楚都不会有人听见,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像这一世刚重生回来时,他就是习惯了什么苦楚都只能自己咽下,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病和自己的伤。可他自己都忘了,从前他是被妈妈养得很娇气的。怕疼怕苦,挑食洁癖,生病了就闹着要和妈妈一起睡,要听妈妈给他讲故事才肯乖乖睡觉。燕清羽低着头,等思绪从久远的曾经飞散回来时,手心的伤口已经被谢华良重新包扎好,还打了个蝴蝶结。谢华良满意地看着这个完美的蝴蝶结:“好了,回去休息吧。记得每天定时换药,可以找云简,云简不在就找我。”燕清羽难得没挑这个蝴蝶结的刺,起身:“知道了,我回去了。”谢华良笑眯眯地摆手:“嗯,去吧去吧。”燕清羽出门上楼,回到六楼时注意到姜云简房间的灯是亮着的。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很快姜云简就来开门:“清羽?是找我有什么事吗?”燕清羽不自在地放下手,却没想出个理由,含糊着找了个借口要走:“没事,走错了。”姜云简茫然。整个六楼只有两个房间,总不能他回自己房间还带敲门的。姜云简没在意:“来都来了,进来吧。伤口处理得怎么样了,还疼吗?”燕清羽跟在姜云简的轮椅后走进了房间:“包扎完了,现在还行。谢华良说之后还要定时换药。”姜云简:“好。换药我帮你,谢华良下手经常不知道轻重,到时间了我会去找你的。”他一边说着,回到了房间的小书桌前,敲击键盘似乎还在处理事情。燕清羽坐在姜云简的床沿边,过了会儿才忽然开口:“姜云简。”姜云简停下动作回头:“嗯?”燕清羽却没有马上回话,低头看向自己手心的蝴蝶结。都说生病和受伤时,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姜云简没得到他的回答,担心地操纵轮椅凑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疼了?”燕清羽擡头看向姜云简,用命令的语气:“今晚我要睡你房间,你陪我。”姜云简愣了愣,以为是今晚的事情让燕清羽烦闷了。他点头:“好,那你困了就跟我说。”燕清羽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低头,回了一个很轻的鼻音。“嗯。”只有今晚,只在今晚。他想小小地,放纵自己短暂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