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闲谈谁有问题?
“堂堂县令夫郎,竟然招了那么些戏子歌女下九流进内宅,一点体统都没有…”角门墙角处,两个上了年纪的仆妇正在闲谈。,w?d-s-h,u`c^h·e.n·g,.\c¢o/m~“谁说不是,后院那些个每天咿咿呀呀唱个没完,还要跟咱们挤在一起,天气这么热,睡都睡不好,因着他们,白日里我得多干多少活。”名为秀芳的妇人满脸抱怨。“你说郎君为啥非得把这些人招进来?还日日去看她们,生怕这些人有一点不适应?我看他吃饱了撑的。”美兰捂上嘴,瞧了瞧左右悄声说:“我看他是想给县令大人纳个妾或纳侍,拢住县令大人。”“这怎么说?瞧着县令大人对郎君极好,与郎君甚为恩爱,他为何要给县令大人纳妾纳侍的?活生生把夫君往外推,哪有这么傻的人。”秀芳自然不信,言语反驳道。美兰身穿一件蓝色短衫,她“噗嗤”笑了一声,得意洋洋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县令大人与郎君成亲两三载还没孩子,自然是郎君身子不好怀不上,想找个人巩固地位,怕…”“你这刁妇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两个老不死的竟敢非议主人家的事。”烈日骄阳,与妇人一墙之隔的三毛把对话听了个完完全全。三毛气势汹汹走到两名面色突变的妇人跟前,胸膛不断起伏,脸气的通红,手指着她们说:“你们两个,滚出我家。”午睡刚过,三毛原是想来偷偷溜到后院看看表演,找点乐子,一不小心听了这两人的墙角,言语之间还对哥哥诸多编排。¨7~8*x,s\w?.+c,o*m,他们怎么配!?美兰听到沈瑜要把他赶出去后,顾不得惊慌失措,她稳住心神,强挤出一抹笑:“三公子说什么话,老奴怎么听不懂?”她一定不能承认,左右不过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糊弄糊弄就过去了。这老东西还在这装腔作势,这一刻,三毛深恨自己课上并没有认真听讲,一个大道理都说不出来,他双眼发怒,一左一右抓起两人往内堂带,“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哥哥,让哥哥把你们赶出去。”“刚刚我等不过在这说了几句私房话,怎的惹得公子如此生气。”秀芳听出美兰的意思,死死地往后靠,不让三毛得逞,“公子年纪轻,还是保重身体息怒为好。”“你们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沉稳的童生从门洞处传来。二毛见到这个撕扯的场面,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他跟三毛说过多少次了,要学会智取动脑子就是不听,一遇见事情就知道发疯。三毛从没觉得二哥的声音这么好听过,他死死抓着两个妇人的胳膊不松手,大声道:“二哥,快快惩治这两个刁奴。”“二公子救命啊,三公子发疯了…”美兰眼睛叽里咕噜转,大声叫嚷道。“沈瑜,放手。”二毛面色严厉。“二哥…”沈瑜不甘地开口,犹犹豫豫还是放开了被他扯的发皱的两只胳膊,狠狠地盯着两人不放眼。“谢三公子体恤。”秀芳行了个礼,“灶房里还有些杂活,小人就先去做了。′j_c·w~x.c,.!c+o-m.”“没错没错,院子里有些活,老奴…”美兰谄媚一笑。“二位说笑了,事有不平自当理清。”二毛眼都不擡,命令道,“还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若真是冤枉了你们,本公子会亲自向二位赔礼道歉。”把她们交给哥哥亲自处置,也好杀一杀大哥走后家中躁动的风气,让他们知道,无论大哥在不在,哥哥就是沈家的主人。“郎君…”紫珠走进内堂,低声说,“二公子和三公子带了两位仆妇过来,瞧着脸色很不好看。”秦宁放下手上的图纸文稿,“让他们进来吧。”三毛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到了,“哥哥,快快把这两个心肠歹毒,就会说些污言秽语的妇人发卖出去,别让他们脏了咱们家的地。”这么大火气?秦宁心中惊讶,笑着问进来的二毛三毛,“怎么了?”“郎君冤枉啊。”美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声哭嚎吸引了秦宁的视线,“求郎君给我们做主啊,老奴们不过是在墙角闲聊几句,三公子就突然冲过来朝我们喊打喊杀,还让老奴们赶紧滚出去。” “胡说?明明是你们说了…”三毛愤怒至极的脑子突然闪过一抹清明,哥哥的身体确实不好,一直到现在还在喝补药。若是让两妇人的话传到外面去,以讹传讹,到时候对哥哥的名声极为不利。“老奴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三公子不妨说出来给郎君听听。”秀芳见沈瑜犹豫,心中微喜,打蛇上棍道,“三公子年纪还小,或许是没听清,或许是理解错了奴才们的话也不一定,怎可以一些莫须有之事随意冤枉奴才们,奴才们真是冤枉啊…”“两个刁奴,”三毛见两个谎话张口就来的妇人,气的手指直哆嗦,口不择言道:“两个狗奴才本公子想发卖了就发卖了,难道我无缘无故冤枉你们?”“他们闲聊说了什么?”秦宁偏头看三毛。三毛灵光一闪,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她们两个骂我大哥猪狗不如。”没有人会说哥哥的闲话,两个妇人也能发卖出去,如此,就完美了。秦宁:“……”二毛:“……”两个妇人聊的肯定不是这话,但目的确实达到了,二毛思索片刻,觉得沈瑜还是有些急智在身上的。三毛得意洋洋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两位妇人一眼。心想,两个老东西,跟他斗,还嫩了点。“三弟既然告到我这里来了,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两位也不必狡辩了。”秦宁一锤定音道,“你们二人还是回归原籍吧。”“郎君开恩,郎君开恩。”两人慌了神,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连连求饶。她们两个原本是郑世通的家奴,郑家抄家家中奴仆自然也充公发卖,若是再卖就不知道去什么人家了。县令家里活不多,也没人使唤他们,一日还有三餐,顿顿都有荤菜,想到这,美兰悲痛不已,她大声哭嚎道:“郎君开恩啊…”大山单手擒住她的两只胳膊把人绑起来,嘴巴也捂住,拎到门外认真道:“别叫了,你吵到郎君了。”秦宁吩咐紫珠道:“把大家都叫过到庭院里,我有话要说。”显而易见这两个人原本编排的是他,秦宁不准备在问了,他自认对这些买来的人并无亏欠,吃穿用度一视同仁。“是,郎君。”紫珠行了礼,向外走去。一刻钟后,秦宁看向庭院里的家中众人,沉声道:“家里人多事杂,难免有磕磕碰碰,发了一两句牢骚也很正常。但有的人肆意污蔑、恶意中伤主人家,这就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了,这样的人我们家并不欢迎,一经发现立即请走。”“希望大家以今日之事为鉴,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是,郎君。”众人齐声道。“说吧。”二毛和三毛单独相处时,二毛问,“那两名妇人刚刚说了什么?”“她们说哥哥找那些歌女进来是不干正事,还说大哥和哥哥成亲这么长时间没孩子,是哥哥身子不好。”三毛一脸愤愤然,“更难听的我都没法学出来。”大哥和哥哥成亲这么长时间了确实没孩子,难不成真的是他们两个谁有问题?二毛心里慌了一下,面色严肃道:“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知道了。”三毛神色恹恹道。他又不是傻子。不过他总觉得大哥身体也不好,非常有可能是大哥有问题。粮车在大街上撵出一道道实痕,容枝府主街人数众多,热闹非常,小贩随处可见,沈新看着眼热得很,不消多时,沈新一行人到了府衙。禀明身份后被引进了衙内,一盏茶后,容枝府知府大人来了。沈新上前见礼道:“下官沈新昭平县新任县令沈新见过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