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放血常常断更。?k~s¨j/x¢s!.,c′o*m*
急促的心跳在秦宁的耳边震动,他微微擡手环住沈新精瘦的腰身,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轻声说:“相公晚安。”第二天一大早,沈新就带着昨日选中的九个人一起去了制瓷厂。因为下午还有事时间不充裕,到了地沈新没多废话,直接给每个人安排了活计。负责从青霞山上搬运瓷土的是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这是个力气活,工钱给的也多一些,每日五十文铜钱。沈新选了两个看上去仔细的青年汉子负责淘洗瓷土。手工拉坯这种需要手艺的活,目前只有关师傅一个人会,沈新挑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给关师傅打下手,如果孩子机灵能多学点手艺就更好了。负责制作釉料的一个沉稳的青年人,沈新打算亲自教他。三个负责烧窑的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老汉,两个青年,一窑瓷器至少要烧制一天一夜,不仅需要人倒班,还要留个备选,以防意外。见沈新坐下来开始做泥坯,关师傅踌躇片刻,咬了咬牙开口道:“大人,杨老三家里实在拿不出十两银子,只能拿出五两,草民斗胆问问可否让他受了杖刑后先出来以工抵债?他在草民手下学了多年手艺,在制瓷方面颇有造诣,或许对大人有点用处。”不错,关师傅还是有点脑子的,都学会贷款了,沈新干脆地点头道:“可以,但本官要事先说明,在没见到他手艺之前,不能定下工钱。”“这是自然。”关大石使劲点头,对通情达理的县令大人感激不已。不光这些人的吃饭是个问题,等制瓷厂起来了还要留人值守,睡觉也是个问题。沈新想了想,问关大石:“双竹村里可有善于建房的村民?”“搭建草房村里好些汉子都会,但更好的就不行了。”关大石回。双竹村交通不便又穷得很,这么多年各家的房子哪里破了都是家里的汉子缝缝补补过来的。¢w′o,d!e*s¨h^u-c′h¢e.n`g?._c?o?m′“伏飞,述奇,你们两个过来。”沈新喊了一声。两人放下木桶跑了过来,笑道,“大人,您找我们。”“伏飞,你去双竹村雇十个会盖草房的村民,让他们在制瓷厂旁边建两个草房,外加一个能堂食的灶房。”沈新说。“盖房的每个人每日工钱三十文铜钱,包午饭,你监工,干活速度要快。”“再找两个做饭好吃的妇人,来这做午饭,一日工钱十五个铜板,包涵大锅等厨具的使用费。”“是,大人。”伏飞眉毛飞扬,喜滋滋道。“述奇,建房所需的木头、竹子茅草等材料按市场价格跟村民买,若村民那里没有,你或者在周边村子买或着在附近山上找,总之在地基打好之前要把所有建房子的材料准备齐全。”沈新又说。“是,大人。”陈述奇沉声道。“墨书,你登记这些人信息发工钱。”沈新说。“是,大人。”古墨书点头道。刚过午时,沈新留下三人主持现场,他一个人独自回了县衙,准备见和郑世通勾结的那几个豪强。豪强,指的是在当地有较大经济实力、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家族或者个人。今日来的豪强,一位是拥有大量良田的地主富户章生茂,一位做垄断生意的吕平山,还有一位坐拥昭平县唯一一家钱庄的严华阳。“人齐了吗?”沈新对跑到他面前的明见说。“齐了。”明见回,“小人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茶水。”“好。”沈新点头,又问,“郎君在哪里?”“新房舍刚刚竣工,郎君正在后院发放工钱。”明见回。这么忙,也不知道好好吃饭了没,沈新刚一进屋,坐在两边木椅上的众人齐齐起身,行礼朗声道:“草民等见过县令大人。^j+y*b/d+s+j\.!c-o′m-”“都坐吧。”沈新走到上首,坐了下来,开口道。“原想着大人初至昭平公务繁忙,草民本打算等过些日子,大人得了空闲再诚邀大人赏光一聚,倒是没想到让大人亲自下帖相邀,实在汗颜。”吕平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很有和气的样子。“吕员外客气了。”沈新勾唇一笑,他扫过眼神各异的三人,“今日把大家叫来确有一事,本官就不与诸位兜圈子了。”“昨日缉拿归案的郑世通亲口所述,诸位与他勾结全部参与了私自买卖青霞山一案,你们可有话说?”“此话绝不可信。”章生茂第一个跳起来心虚反驳,黑长的胡须随着他的身形不断晃动,“大人睿智贤明,怎可相信他片面之词。”“不错,这个郑世通满嘴谎话,真小人也。”吕平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难为他今日来之前还想过要救郑世通。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沈新淡笑不语,看向严华阳,等他辩解之语。 严华阳心中一凛,新来的这位县令真敢对他们动手,毫无忌惮之意。不然许主薄也不会死的如此突然,如此巧合。严华阳对沈新的戒备提了又提,有些后悔参与这笔买卖了,他站起来行礼后谨慎道:“大人,草民与郑世通素有嫌隙,想来那不过是他私自泄愤之语,草民深知县令大人劳心劳力,怎敢再添烦忧?”沈新并不打算现在就把这些肚满肠肥的人都处理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这些在昭平县有些背景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得慢慢筹备。至于现在,没办法除掉他们,先让这些人出出血也好,沈新没回三人的话,反而淡笑道:“喝茶。”严华阳一直没等到沈新让他起身的话,脸上的笑慢慢开始僵硬,三人对视一眼,气氛逐渐凝滞。县令大人到底想要什么?吕平山思索片刻,起身道:“县令大人本就事多,竟还为了草民等人奔波劳累,实属不该。”“草民今日来时发现县衙连廊上的柱子掉了漆,大人一心为民,草民实在不忍大人居住之所有任何瑕疵,平山愿意拿出五百两银子修缮,还望大人成全。”严华阳回过神来,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貍,赶忙接着说:“草民愿意拿五百两银子修缮县衙的石子路。”“草民愿意拿五百两修建县衙。”章生茂见状不情不愿道。这三个人还挺上道,看来被宰过不止一次,沈新挑了挑眉,义正言辞道:“三位此言差矣,本官并非这等见钱眼开之人。”“大家快喝茶,这是前几日新买的茶,三十文一两,贵得很呢。”这是嫌钱不够多?严华阳悄悄动了动腿,嘴角微抽,又躬身行了礼,“草民刚刚算了算,五百两恐怕不够,草民愿出一千两修缮县衙,略尽绵薄之力。”“草民也是。”章生茂和吕平山暗中瞪了严华阳一眼,起身齐声道。“快起来吧。”沈新笑道,“让诸位破费了。”他端起茶杯,继续说:“本官今日还有其他事,就不多留你们了。”堪称用完就踹的典范,三人心中好一阵无语,“草民告退。”这来钱法子果然快,三千两能办下一个厂子了。而且牢里还有个更大的肥羊。沈新扬眉回了内院,大山穿着一件崭新的灰色布衣站在大堂门口,目视前方,神色专注,“县令大人好。”内堂里的秦宁正伏在案上算账,暗色的木桌上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格外显眼。沈新咳了一声,引来秦宁的目光后,矜持道:“阿宁,我刚刚赚了三千两银子。”“怎么赚的?这么多。”秦宁面色惊讶。“见了跟郑世通勾结的几个豪强,让他们放了点血。”沈新轻描淡写道,“大山怎么样?”秦宁瞧了门外一眼,肯定道:“挺好的,人很实诚,赤子之心。”顿了一下,他说:“相公,我想开个不拘性别的启蒙书堂,我发现家丁大多也不识字不懂算账,实在是太浪费了。”家中小厮不多,秦宁又买了六个年轻的家丁,却发现他们也不通文墨。沈新心思微动道:“不若我们开个启蒙书院,按年纪划分班级,不光教读书算账,还可以简单教些手艺技能,兴许还能发现一些有天赋的人。”昨日应聘之人大多只有一身力气,为生计实在艰难。“相公所言有理。”秦宁赞同道,“还可以把手艺技能细化,比如刺绣技艺、纺织技艺、木匠手艺等等。”“行,我一会儿就写一个方案出来。”沈新点头问,“家里银子还够吗?”这些天办厂、雇工、县衙的俸禄全靠他家这点家底。“够的,铺子生意还不错。”秦宁说,“昭平县虽然偏远,但富贵之人不少,一杯冰饮十五文到三十文不等每日也能卖几百杯。”秦宁说。“昭平县贫富差距太大了。”沈新感慨一句,“前两天我去周边村里下访,看见有人在河里的淤泥挖菱角,手指都破了还在那挖,只为了一口吃的,勉强能活得下去而已。”秦宁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新暗道不好,凑到秦宁身边牵起他的手转移话题道:“昨日我新写了《暴君与宠后二三事》的第五章放在了书桌上,阿宁你有看到吗?”昭平县仅有一间书肆,里面却没有话本子,而秦宁从上京带过来的话本子也早在路上看完了。沈新有次看到秦宁摸着话本子的扉页,眼里全是恋恋不舍。他心中发酸,又想到前世耳边听到的各色网文,就提起笔硬着头皮写了几章偏甜宠向的、霸道皇帝爱上我这种类型的网文,起名为《暴君与宠后二三事》。没想到的是,此文竟然深受阿宁喜爱,常常催他继续往下写。而沈新偶有回应,常常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