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决定凭什么?
这是相公自己做的,若是实话说了,他不就有可能怀疑相公力气易于常人了?秦宁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笑了笑:“以前和相公逛一个小摊子时觉得好看买的,不值多少银子。?x,k¢s·w~x¨.`c~o!m¢”这银戒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制作而成,明摆着的假话,秦安安对自己心中的怀疑更加肯定,他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燕均琪也凑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这个和沈状元手上的那枚戒指是一对。”对戒,糕点,奶茶,不过二十就考上了状元,这么多次的偶然凑到一起就是必然,秦安安按住突然急促的心跳。他心想,我终于找到你了,第二个穿越者,沈新。“你怎么知道?”秦宁惊讶道,下一句便是:“你在哪见过我相公?”燕均琪眼珠转了转,支支吾吾道:“沈状元打马游街那天看到的。”燕均琪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心虚二字,秦宁心中一顿,却也没有再追问。就在三人无言之际,老管家在外通传:“主上,府门外一名自称沈新的人前来拜访,他说天色将晚,来这里接夫郎秦氏回家。”“你们夫夫的感情真好。”燕均琪感叹道。秦宁的耳朵蔓延出淡淡的粉色,他看向槐归长公主,刚想开口告辞。槐归长公主就发话了:“不好让你家人久等,我也乏了,今日就到这吧。”她示意一旁的侍女往前递了一个食盒:“这有两盒做好的百花糍,拿回去让家里人也尝个新鲜。”闻言,秦宁推拒的手微微一顿,他接过食盒说:“多谢姑姑。”“阿宁。”沈新站在门外,向秦宁挥手,漫天金光映在沈新身后映出无上的画卷美意。“五嫂,这个沈状元怎么样?”燕均琪拉着秦安安躲在墙后侧悄悄往前看。?d+i!n¢g·d*i′a?n^t¢x′t\.′c!o!m-“什么怎么样?”秦安安反问道。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沈新,与他想象的意气风发不同,一双温和的桃花眼冲散了这人脸色的凌厉,给人感觉更为内敛。“看他底细啊,是不是个酒色□□之徒?”燕均琪理直气壮道。“这些事情需要调查,我如何能看得出来?你得找你五哥。”秦安安眉心微蹙,“你一个小哥儿,整日嘴里不要说这些不文雅的词。”燕均琪哼哼两声,嘀嘀咕咕道:“一下子就挑中了我五哥的人眼光还不好?”秦安安哑然失笑,点了点燕均琪的额头,向槐归长公主的房间走去。“姑姑。”不大的卧房内,有大一半属于佛堂,上面供着一座满目慈悲的观世音菩萨,槐归长公主正跪在蒲团上念经。秦安安路往常一样跪在一旁的蒲团,乖巧道:“今日之事多谢姑姑帮安安筹谋。”若不是槐归长公主给他递消息,他也不能这么快见到秦宁。槐归长公主睁眼望着面露慈悲的菩萨,眼里晦暗不明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沈新在挥手的瞬间,也看见了秦宁身边的两人,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才放了回去。这两人穿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发饰也金光闪闪的,反观他的阿宁,一身蓝白色的棉袍虽然好看,但还是太素了。论权,他不过刚刚迈入官场,脚下就只剩下裸露的黑土,连株杂草都没有。论钱,他如今靠夫郎的铺子养活,即便入仕做官每月俸禄不过十几两,要阿宁花钱如流水的日子不知要过多久。“相公。,p^f′x·s¨s¨..c*o¨m?”秦宁的话拉回了沈新的思绪,他清空脑力乱七八糟的想法,微微靠近秦宁,接过秦宁手里的盒子,低头问:“玩的怎么样?开心吗?”“还挺好玩的,他姑姑家后花园很大,里面有两尾胖的快要游不动的红鲤…”秦宁笑了一下,牵住了沈新的衣袖,“琪哥儿他姑姑做的百花糍很好吃,等回去了相公一定要多吃几个。”“好。”沈新肯定道。过了一会儿,沈新说:“阿宁,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今日你去的是当今陛下姐姐槐归长公主的居所。”“槐归长公主?”秦宁瞪大了眼睛,他有想过均琪可能是权贵人家的孩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皇亲国戚。均琪喊槐归长公主姑姑,那均琪不就是燕景帝的孩子吗,陛下子嗣不多,按年岁来算的话,似乎只有一个符合条件的。“琪哥儿竟然是昭化郎君?”秦宁喃喃道,“那他叫五嫂的人,就是瑞王的王妃…” 突然,他抓住沈新衣袖,“我刚刚见到了秦安安。”沈新早就把秦宁嘀嘀咕咕的话听完了,此时配合道:“是他没错。”秦宁沉默半响,骤然开口道:“之前没觉得,现在回过头来看,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是谁,还在套我话。”“愿闻其详。”沈新和秦宁走进僻静的小巷,他伸手拉住了秦宁的手。心里也在想铺子众人说的话,秦宁看中的小哥儿性子直白,今日来的匆忙,必然不是提前布局,那秦安安是怎么知道的?唯一的可能是宴会的主人槐归长公主特意通知秦安安的。那今日之事,就是这些人联手做了一局,唯一的目的就是见秦宁?见到秦宁能得到什么呢?“秦安安若不认识我,见到我这张脸就应该惊讶疑惑询问,但他很淡定。”秦宁回握了沈新的手。声音冷静道:“他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一下午都没提起,我猜他是想观察和了解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相公,你说他在考察什么?是在考察我能不能够不够格当相府的儿子吗?”“他凭什么?”秦宁嘴角带着讽刺,眼边的眼泪顺势落了下来。见秦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沈新摆了摆手,示意唯励先回家。“为什么秦华去相府就有人不远万里来接?一到我就要回南江府多方验证我的真假?”说着,秦宁的身子都在不断颤抖,“为什么秦安安就能锦衣玉食饱含爱意成长一生顺风顺水?”愤怒、不甘、委屈、迷茫,种种情绪积压在秦宁的心底,今日他终于问了出来。是啊?凭什么?凭什么他和阿宁要这么憋屈,就因为相府、王府势大、未来的皇帝惹不起吗?沈新抱着秦宁,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得后背,耳边响起秦宁急促的心跳,他的眸色越来越暗沉。等秦宁心跳平缓,沈新才拉开两人的距离,拉着秦宁的手认真道:“阿宁,你可愿和我共逐天下?”强烈的心绪下,秦宁的表情还有些发木,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问道:“什么意思?”感觉胸口的浊气散了大半,沈新笑了一下,“我当皇帝,你当君后,咱们夫夫二人共掌天下,到那时,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可…可是大燕现在歌舞升平,百姓也算安居乐业…”秦宁解释道。“歌舞升平都是假象,大燕近年重文轻武,国力日渐衰弱,他独占中原这片腹地,各国早已虎视眈眈,此次点官我会谋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外放,积攒实力…”沈新说着。秦宁却打断了他的话,“我愿意。”他轻声道:“无论相公做什么,我都愿意。”“好。”沈新再次把秦宁揽入怀中。他一定会让阿宁快快乐乐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长命百岁。回去的路上,秦宁很是迷茫,他不是在跟相公诉说委屈,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打天下做皇帝的事情上了…他现在心里一点也不难过了,不知为何,秦宁心里感觉有些毛毛的。但回了家,见到二毛三毛开心地吃点心,阿谷,紫珠他们说说笑笑,这样温馨的场景让秦宁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实处。他拥有的温暖足够多了,何必强求一些别人用过的。沈新倒是高兴得很,目标定了,他干劲满满,授官就在几日后了,如今时间所剩不多,他得尽快筹谋起来。第一个要确定的就是外放地点,他打算明天先去找夫子,夫子见识奇广,又身处官场多年,自然知道外放的条条道道,若是可以他想把这个夫子跟着一起拐走。当晚沈新就找了一份大燕地理地图,借着油灯仔细琢磨半天,用毛笔在上头画了七八个圈。秦宁在一旁看着,听沈新跟他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二人上炕后,沈新揽过秦宁,轻声说:“家里有内鬼,我们走之前要把他找出来。”秦宁眼珠微动,“相公如何发现的?”“相府管家来找你,怎么会如此确定你要去看朝哥儿这件事?”沈新解释道。秦宁抿了抿唇,“也可能是有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都是一同从南江府过来的,总感觉不至于此,我明日会跟大家讲讲规矩,让他们不要把家里的事情跟外人讲。”“有这个可能。”沈新附和道。明日若是昭化郎君再来找你,你还是不要去了,想了想,沈新还是没说,搂着秦宁陷入了沉睡。翌日一早,秦宁绷着脸训完话,一家人吃过饭,沈新就去了东南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