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偷渡幸运之吻。¨x*s\c_m?s_w·.?c^o·m+
沈新逛完南伯渊空无一人的家便往回走,刚进积云巷就见一个男人靠坐在墙边,空气中还飘散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走的更近了些,沈新觉得这人长的很眼熟,他忍不住上前想确定一下这股熟悉感从哪里来,他问:“兄台,需要帮助吗?”夜色混沉,看不清是谁,南伯渊不耐烦地回道:“滚。”是了,有点像是卫常青描述的男人,沈新试探性地叫道:“南伯渊?”“嗯。”南伯渊下意识地回道,说完立马反应过来不对,面色一变起身要跑。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沈新笑了一下,掐住男人的脖子,把人拖了回来,施加力道问:“黑手帮南伯渊?就是你派人杀我夫郎?”南伯渊面色涨红,双手不断掐着脖子,破碎的“嗬”“嗬”声从他嘴中传出,他疯狂恳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嗓子里艰难吐出这句话,“我知道是谁要杀了你夫郎。”杀了这人也没什么用处,还得找地埋尸,不如留个活口带回去,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沈新眼里闪过一抹嫌弃,松开了手,抓着他的胳膊问,“他是谁?”若不是华郎君,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境遇,南伯渊心里大恨,杵着墙连连咳嗽,低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鹜,声音嘶哑道:“那个客人名为华清,是个小哥儿,可能名字不是真的,但我记得他的样子,只要再见到他,我一定能认出来。”沈新挑了一下眉,没说话,南伯渊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而且我曾经偷偷跟踪过他,我眼睁睁看着他进了朱雀西街的杜府,他定然与杜府有莫大的关系,这人既然买凶,自然与公子家有往来,公子细想想就知道是谁了。*x/s~h·b-o?o!k/.\c?o-m′”朱雀西街住的都是当朝大员,官职起码四品以上。没想到这人吐的比卫常青还快,沈新心中玩味。杜府,秦华,他果然没想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见沈新沉默,南伯渊面色愈发恳切道:“只求公子收留。”“行。”沈新笑了笑,人捏在手里总比放在外面好。二人各怀鬼胎,向沈家宅院而去。沈新体热,身上都是暖烘烘的,如今天气寒冷,秦宁习惯了每日抱着他睡觉,后半夜,他在梦中一直睡的不安稳,总感觉哪里不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摸向旁边,只摸到一片冰凉。他立刻就清醒了,坐起来穿好外衣掌了灯,等了两刻钟,沈新还没回来。秦宁有些坐不住了,吹了灯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心想,相公到底去哪了…等沈新到家时,见到秦宁幽幽的目光心里发虚,他摸了摸鼻子,打昏了一边的南伯渊,连忙表态道:“我知道是谁要袭击你了。”“谁?”秦宁眉心微动,被转移了注意力。沈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秦华。”“他知道了。”秦宁回的肯定,转而问,“这个人是谁?”“他就是黑手帮和秦华接头的人。”沈新回,“不过看他这东躲西藏的样子,过的也不好,不然也不会要我收留他。”也不知道为何南伯渊成了黑手帮的弃子,他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秦华也不行,看来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秦宁拂过沈新微微蹙起的眉头,“相公不要想了早点休息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会试,其他的事情都往后放一放。”沈新牵住秦宁的手,“好,我们一起回去吧。_h*o?n`g\t\e·x?s~..c~o~m/”独留孤零零的南伯渊昏死在冰冷的地上。靴子在木质梯面上发出叮咚的响声,秦宁忍不住偏头,“相公,你下次出去得跟我说一声,我晚上醒来身边没人会害怕。”“好。”沈新捂了捂秦宁有些发凉的小脸,低声道,“是不是冷了?要不要做些热乎的事?”“不要。”秦宁瞪了沈新一眼。快要会试了,秦宁以沈新要专心致志、养精蓄锐为由,彻底断了沈新每日晚间的快乐。他心里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冯大青三人到了哪里了,找没找到橡树。睡前,沈新照例要吻一下秦宁的唇却被秦宁躲了过去,他说:“你大半夜出门,还不和我说,我要惩罚你今日不准亲我。”“好吧。”沈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抱着秦宁缓缓睡去。秦宁在沈新怀里好一会儿都没睡着,最后小心翼翼地撑起上身,扬起小脸,吻了沈新一下,才心满意足地睡觉。弗朗州怀特岛一处大型耕地。六七个皮肤黝黑,赤裸着上身,下半身裹着一件短袍,脚上踩着一双破旧不堪的麻鞋子,神色麻木地弯腰从地里挖地蛋。 最外围站在一个穿着纱衣的男人,手举着鞭子,时不时挥舞两下。冯大青、刘六、冯七三人赫然在列,与众人不一样的是,三个人上半身都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褂。刘六小心翼翼地挪到冯大青旁边,脖子和肩膀黑白分明,他擡起脸问:“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跑?”“再等等。”冯大青声音压低,“轮船一刻钟后才开,到时我们假装如厕,一盏茶的时间,够我们游上船了。”是时候展现这些日子他们苦练的泳技了。“好。”刘六无声地张了张口,冯七在另一边沉默不言,拿着粗糙的铲子挖地蛋。三人为了这场逃跑已经计划了整整将近两个月,为了摸清轮船到岛的时间就花了一个月。为了降低这些番人的警惕性,他们又苦心劳力地挖了整整一个月的地蛋,就为了让这些番人不再日日盯着他们三人。想到这,冯大青眼里就闪过一阵愤恨,阿巴斯那个混账羔子,竟然拿橡树诓骗他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回去后,他一定要让东家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管事叽里呱啦说了一段鸟语,冯大青三人赔了个笑,用手捂了捂肚子,又指了指密林。管事挥了挥手,示意几人过去。嘹亮的号角声音骤然响起,轮船靠岛了。细软的沙子被热辣辣的太阳晒的滚烫,冯大青三人光着脚踩上去却丝毫没感到疼痛,他们靠着礁石,小心地跳下了海。岛上的人早已站在岸边等待卸货,杂乱的人声响起,掩盖了因冯大青三人动作而翻滚的浪花声。“今日可到了好货,大燕上等的白瓷,细腻如雪。”阿巴斯说。阿巴斯是专跑大燕朝与弗朗州附近岛屿海上贸易之人,不论是人还是物他都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真的假的?那我得去看看。”罗拉玛朗笑道。三人犹如浪里白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船头,冯大青拽出腰间早早编好的麻绳,甩向栏杆,就着麻绳上的手柄结动作轻巧地爬了上去。弗朗西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栏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这么多水?“哪个箱子是?”罗拉玛翻了好几个箱子没翻到,忍不住问道。这句话转移了弗朗西的注意力,他笑道:“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放这些箱子里,跟我来。”两人向船舱深处走去。冯大青三人拧开身上的水渍,避着人,进到了最底层的船舱,这里刚刚卸完货,地方宽敞,几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静静等着开船。天气渐暖,上京城里来赶考的学子却越来越多,给寒冷的天气注入一丝生气。临近会试,最后一日在东南斋上课,沈新带了奶茶给众人,夫子的也送的是奶茶。在沈新再一次夸赞他家夫郎心灵手巧后,杜明凌笑了一下,“沈兄与夫郎真是伉俪情深。”“我与夫郎年少相识相知,自然恩爱。”沈新坦然承认道。这两日他按照南伯渊说的去查是否有其他人见过秦华的踪迹,然而得到的结论大失所望,他一个人都没找到。秦华做事情不可能这么干净,一定是有人帮他,帮他把过往痕迹都掩盖了。有这样能力并愿意帮他做事的人,不外乎是杜明凌和相府,但这事秦华是绝对不会让相府知道的。所以肯定是杜明凌做的,那秦华是怎么跟杜明凌解释的呢?另一边的黄启明脸上带着不赞同,“难不成沈兄将来守着一个夫郎过日子不成?”“我自然愿意。”沈新回过神,笑了一下,“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临川先生捧着奶茶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垂下目光,久久未语。见状黄启明也不再说什么,众人说说笑笑间散去,以备明日的会试。同样的名字,不一样的地点,沈新已经进过两次贡院了,此次更为熟练。临行前,他特意跟秦宁讨要了一个幸运之吻,这次如若能高中状元,自然有秦宁一大半功劳。想到近些日子每日早晨都坚持扎马步的三毛,沈新心情更加紧迫,他才是保护阿宁的人,绝不能让别人抢了这个位置。凝神静气,等冗长的考场规则宣读完毕后,沈新仔细审题,落下了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