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解元心跳声。_?*小?%±说/?宅?3 ¥°首¥ˉ发?!
放榜当日,秋高气爽,沈新一家围坐在院子里吃早饭。秦宁把咸菜碟子放在桌上就听见喜鹊叽叽喳喳地在树上叫,他弯了弯眼睛,偏头跟沈新说:“喜鹊叫,好事到,相公今日定能中榜。”“我们快些吃饭,然后去府衙门口看榜。”沈新摇了摇头,说:“乡试若是中了,府衙回派专人通知学子,阿宁准备好赏钱即可。”秦宁眼神亮了亮,他听出了沈新话里的未尽之语,心中微喜,相公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我定然包个大红封。”秦宁深呼一口气,掩盖住心里的激动和忐忑。他快是举人夫郎了,得沉稳。“大哥,我和二哥今日能不能不去私塾?”三毛举起小手。二毛也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沈新。“不行。”沈新无视二小只眼里的期待,一口回绝道。三天两头为这点事请假,实在没必要。秦宁看了看沈新,又看了看二毛和三毛,默默往嘴里放了一大勺粥。相公管教孩子,他还是不说话了。天气逐渐转凉,正好今日空闲,秦宁一边坐在院子里做冬靴,一边支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随着日头高升,他的心也跟着不断向上提起。沈新在屋里坐在书桌旁,正提笔写着景和楼的药膳食补和一些可用的营销手段。突然,往日寂静的小巷子传来阵阵喧闹,中间夹杂着清亮的铜锣声。秦宁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恭喜望江县沈新秀才公,乡试中榜,头名解元,特此报喜!”秦宁听准了,赶紧跑进屋内,正好撞在沈新的怀里,“别急,我听到了。”秦宁赶紧站稳,面色欣喜,他忘了相公耳力异于常人。?j!i.n-g?w+u\x¢s-.^c′o′m/“相公,你中举人了。”他的声音难压激动。“是啊。”沈新笑了一下,“走吧,我们一起去迎接喜报。”秦宁使劲地点点头。打开大门,一群人迎面而来,为首的便是两名报喜官差,一胖一瘦,两人的右胳膊上都系着一截红绸缎,稍胖的人手上拿着文书,他满脸笑意地问:“这里可是沈解元家?您可是沈新?”“在下正是沈新。”沈新沉声道。两名官差对视一眼,连连恭喜道:“恭喜秀才公,乡试中榜,你可是头名解元哩!”“多谢两位大人。”沈新拱了拱手。秦宁把准备好的两个红封递到两名官差面前,“小小心意,给两位大人沾沾喜气。”“当不得当不得。”富态的官差,一边摆手一边把红荷包放进袖子里。放之前,这人还仔细掂了掂,动作迅速又熟练。“沈解元大喜,我们还要继续逐名向下道贺通知,就不多打扰了。”左边瘦弱的官差接了一句。送走两位官差,安静的街道骤然响起一片恭喜道贺声,街坊邻居七嘴八舌跟秦宁和沈新聊了起来,有的说多多关照之类的场面话,还有的问沈新教不教书,还有人问秦宁是不是订了牛奶更聪明之类的。过了好一阵子,二人才关门脱身回了堂屋,在椅子上坐定后,沈新和秦宁都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而后相视一笑。“举人夫郎,今后还要多多关照啊。”沈新双目含笑,把手里证明举人身份的文书递了过去。成为举人后,除了免除赋税徭役,还有呢参政资格,若有人脉运作一番,便可以在府衙或县衙谋的一官半职了。秦宁难得开了个玩笑,“我好好考虑一下。”他的手指拂过朱红色的字,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怅然和酸涩。,x.q?i_u\s·h,u¢b_a¨n`g_._c!o~m`这么好的日子,真的是他在过的吗?会不会是他做的一场梦?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见秦宁走神了,周身气息突然变得飘渺,沈新直觉哪里不对,他心头一紧,走上前牵住秦宁的手,低声问:“怎么了?”秦宁定定看着沈新,眼尾湿润,“就是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相公到底是不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沈新不知道为何秦宁会这样想,不妨碍他一一解释。他举起两人牵着的手,把秦宁的手心放在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能感觉到这里在不断跳动吗?”“能。”秦宁说。而且还越来越快了。沈新又把秦宁的食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而后拿出来亲了两下,说:“能感觉到疼痛吗?” “不疼。”秦宁摇了摇头,诚实道,“有些痒。”沈新摸了摸他的脸颊,没说话,心里在想,这样的秦宁也好可爱。他双手一伸,微微使力,二人的位置瞬间调换,秦宁坐在了沈新的腿上。秦宁用眼神示意怎么了。沈新的手掌轻轻把秦宁的头按在他的心房处,轻声道:“你听。”“砰。”“砰。”“砰。”急促的砰砰声在秦宁的耳边炸响。过了一会儿,沈新说话了,声音低哑:“这是专属于你的心跳声。”我这个人,这颗心,只有遇到你时才会有这样的心跳。秦宁瞳孔在一瞬间放大扩散,热气上涌,他嘴唇嗫嚅,眼眸低垂,憋了半天才说,“我感受到了。”沈新失笑一声,轻啄了一下秦宁的唇瓣,“我想参加明年的会试。”会试不像乡试和府试一年举行一次,会试三年一次,若错过了明年,还有再等三年才能继续科举。他不想浪费四年时间。“好。”秦宁不假思索道,“会试在上京,我们什么时候去?”“十月末,越快越好。”沈新沉吟片刻,“上京靠北,从南江府到上京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冬季严寒,若是等大雪封路就不好走了。”秦宁稍稍计算了一下,喃喃道:“那时间不多了,家里这摊子事都得好好安排一下。”沈新“嗯”了一声,“三日后知府大人会举办一场鹿鸣宴,专门款待乡试中榜的学子,我们一起去好不好?”秦宁睁了睁眼睛,惊讶道:“去府衙?”“我行吗?”秦宁声音忐忑。“当然行,而且你的气势还可以足足的,因为你相公我是乡试的头名解元。”沈新摸了摸他的头,勾了勾唇。“相公很厉害。”秦宁夸了一句。为了宽慰秦宁的情绪,沈新继续说,“这也算是考试后的传统宴会了,等我将来中了进士,咱们还会去宫城里的御花园参加琼林宴。”“就是去吃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宁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他得好好打扮打扮,不说艳压群芳争奇斗艳,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好事成双,让沈新惊喜的是,当天下午远在广安府的林大青给他写的信便到了。信上说,他们不日前就已经到了广安府安定下来,那边的气候和他设想的的大差不差,但并没有找到沈新说的橡胶。天无绝人之路,他们遇到了一个金色头发碧绿色眼睛的番人,这番人说他的家乡有这种树木,经过慎重考虑,冯大青几人决定去这人的家乡弗朗州,望东家安心,他们一定能找到橡胶树。沈新压下心里突升出来的燥热,他定了定神,提笔开始写回信。说了他如今已中举人,不日将赶往上京,让冯大青三人去上京找他们即可,最后重重写了一句,出门在外,对任何人都要提高警惕。把信寄出去后,沈新去了人牙市场,他要买四个精壮能打的男子。从南江到上京一路一千多里地,难保不遇上强盗劫匪,如今家里都是些弱势人群,多带些人手,也能多一分保障。大燕朝奴仆分三大类,第一类是官奴,指的是战俘或者因犯罪而充作官奴的人。第二类是私奴,指的是通过买卖、赠予或是生来就是奴籍的人。第三类是家生奴仆,这类一般是世家权贵,世代豢养相传的奴仆,最为忠心。沈新想买的是官奴,最好是会些拳脚的人,他找到牙人,直接说明了来意。牙人没先应承,而是客客气气地问:“不知公子买官奴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日要携家带口去上京参加会试,长途跋涉风险太多,这才想着买些人增添安全性。”沈新实话实说道。牙人面色清秀,眼神清亮,“难道您就是今年乡试解元沈举人?”消息够灵通的,沈新掩盖内心的惊讶,回道:“不才,正是在下。”牙人犹豫了一下,弯了弯腰,指了指后院,“沈举人这边请,今日市场刚来一批官奴,不过他们前身是林间流寇,不知您介不介意?”有点血性最好,沈新回:“不介意。”二人向后院走去,沈新又问:“哪里来的流寇?”牙人声音压低,“好像是从会阳县那里流窜过来的,抢了好几个富商,还杀了人。”穿过明亮的前堂和后院,两人走进一处幽暗的密闭房间,到了地方,牙人适时住了嘴,给沈新介绍了蹲在地上的奴仆情况。十几个人双手被反捆在背后,狭小的空间愈发逼仄。等牙人说完,沈新才出声道:“都把头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