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夜袭新年快乐。~e/z\k!a/n.s`.!c?o?m+
蜡烛火芯爆了又爆,融化的滴在烛台,大片大片地凝固。看清秦宁眼底的坚持,沈新没有继续劝阻,而是提出了另一种方式减缓困意,“那我们下棋吧。”秦宁精神了一些,“好。”沈新边下棋边给秦宁讲笑话,“你知道为什么鸡蛋从不讲笑话吗?”黑色的棋子在秦宁手里把玩,而后落入棋盘,“为什么?”沈新跟着落下一子,“因为它们怕碎了。”秦宁扑哧笑了一声,眼角和嘴角都弯起好看的弧度。灰灰听到动静,一下子激灵地立起来,黑色的耳朵动了动,见没什么动静,又趴了回去。二人一人一子的下了大半个时辰。屋子里温度渐渐降低,火盆里的木炭大半成了灰烬,沈新往里添了五六块,又拿钩子扒拉几下,木炭逐渐燃烧才放开。除夕守岁是自古便有的习俗,透过窗纸,村里有一团团暗黄色的光晕在闪烁。沈新回到座位上时,秦宁还在苦思冥想如何破局,一只手杵在脸颊,白嫩的脸颊挤在一侧,让人手痒想戳。秦宁叹了一口气,手也从脸上发下去,只留几点红印,他语气恹恹道:“我输了。”沈新瞧他了好几眼,把棋子捡回棋罐:“再来一局。”两人下棋下到天色渐明,深蓝色包裹整片天空。大年初一了。沈新放下棋子,递过准备好的红包,跟秦宁说:“新年好。”“岁岁平安。”秦宁悬空的手指微动,动作僵硬地接过红封,无措道:“新年好。”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红封。这种感觉真好。秦宁又捏了捏红绸,柔软的触感让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自己的臆想。“谢谢相公。”秦宁心口微甜,脸颊微红:“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我年长你…”沈新想到前世自己死时二十一大了秦宁五岁,顿了顿。¢v!7`x`s-w′.+c,o?m/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十七岁身体,理直气壮地继续说,“我年长你一岁,过年该是我给你红封的。”秦宁乖乖点头,软软道:“好哦。”三个孩子心里惦记着新年,一大早就醒了,几人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堂屋亮着烛火,三毛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刚见到沈新和秦宁,三毛就甜滋滋的问好,双手交叠在一起拱手拜了拜,“大哥新年好,哥哥新年好。”二毛和古墨书跟在后面,此时也迈过门槛进了堂屋,齐齐开口:“大哥新年好,哥哥新年好。”“大东家新年好,二东家新年好。”沈新一一应声,递过准备好的红封,“新年好。”以往的大年初一会放鞭炮,希望新年好运连连,但今年没地买爆竹,各家各户很是安静,早饭吃的是昨天晚间包好的饺子,吃饱喝足,人也发困,交代三个孩子收拾碗筷,沈新和秦宁便回了主屋补觉。屋内没有窗帘,阳光大盛,秦宁躺下便睡着了,独留沈新酝酿好一会儿睡意才睡过去。大年初一不出门,三个孩子为了不打扰两人睡觉自觉回了东厢房玩耍。等沈新再次睁眼,已经未时了,一室寂静,旁边的秦宁还在睡着,轻轻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沈新轻轻起身,走到外间。三个孩子正在围着木桌无声的玩五子棋。二毛三毛一边,古墨书在另一边,三毛还指着棋盘某一处位置示意二毛下那。沈新走过去低声问:“吃饭了吗?饿不饿?”三毛眼神立马从棋盘上转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沈新,捂着嘴巴小声说:“没吃,饿。”二毛转过脸仰头,气音说道:“大哥。”沈新分别揉了两把他们的头发,转身去了灶房。沈新先把米饭闷上,新做了一个白菜炒五花肉,又把昨日剩的菜放在锅里热好。¤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做好饭,沈新拨了一份饭菜放在锅里温着,和三个孩子在堂屋吃了顿无声的午餐。吃过饭,沈新来到院子里,找到几块之前屯好的木材,他准备做个雪爬犁,以备不时之需。书里雪灾折子出现的时间是在二月初,也不知道书里写的那场骚乱在哪发生。一个月的时间容易发生太多变数了。雪爬犁可以在雪地里运输人和物品,省时省力。两根一尺长的木杆,其中一端加热弯曲成翘起的辕子,另一端铺设横杆和支柱,底部是平整的木板,可以减少摩擦,让拉爬犁的人更为省力。爬犁做到一半,秦宁醒了,屋里三毛叽叽喳喳地跟秦宁说着话,过一会儿,沈新偏头便看见,三个孩子簇拥着秦宁进了灶房。新年沈新的课堂也放假了,从除夕到初五都停课。落日西悬,染红半边天际,耀眼夺目。简单吃过晚饭,沈新一家洗漱完便睡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沈新莫名被惊醒,多年生死之间厮杀的自觉让他立刻从炕上坐了起来。他悄悄穿好衣服,拿起放在墙角的木棍,准备去院子查看情况。刚打开门,他身上的棉衣瞬间被寒风穿透,冷风刺进骨缝。银色的月光洒入大地,沈新靴子踩在石块上的“咔咔”声打破了天地间的寂静。除了院门外那道紧紧注视着他的视线,四周还有五道细小的呼吸声。那道目光冰冷又警觉,视他如死物。能成群行动捕猎的动物不是狼就是狮子,狮子山里不常见,所以外面的是狼,沈新摩挲一下手指。雪灾横行,山里食物短缺很难觅食,保不齐有大型野兽饥饿难耐,就会下山找食物果腹。他家住在山脚下,离山最近,若真有猛兽下山,他家有可能是野兽攻击的第一个目标。当初建房时考虑到这一点,围墙建的有五尺高,一般野兽上不去。狼的跳跃高度最高不超过五尺,大门紧闭,所以狼群才驻足在门外。一门之隔,一人一野兽都在评估着对方的实力。现在不知道这个狼群里有多少只狼,冒然开门被偷家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若是把这些狼都杀了,也容易被村里人视为异类,甚至有可能把雪灾一事扣在他头上。还是先安顿好家里人,再通知村民吧。思绪万千转变,不过是几息时间。沈新全力释放异能,往日被隐藏的杀意如实质般迸发,希望能震慑狼群一段时间,让他解决后顾之忧。他快步去东厢房把陷入熟睡的古墨书叫醒。二毛觉轻,感受到动静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问:“大哥?怎么了?”“送你们去主屋呆着。”沈新拿着被子把二毛和三毛裹好抱起来,面色严肃地跟古墨书说:“你跟紧我。”主屋有两道门,就有两重保险。古墨书知道情况紧急,连忙答应,一边穿衣服一边下地。刚出东厢房,就听见村尾传来低沉的狼吼和凄惨的哭嚎声。沈新推着打冷颤和哆嗦的古墨书往前走。把二毛和三毛放在炕上,秦宁已经醒了,沈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嘱咐他们不要开门,拿好挂在堂屋墙上的弓箭,迈出屋门。沈新去灶房找了两个铜盆撞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沈新敲了几次,向村中方向吼叫道:“猛兽下山了。”“猛兽下山了。”“猛兽下山了。”响亮的撞击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交织在一起,很快,村里的人户就亮了烛火。沈新从屋里拖出一张木桌,站在上面俯视着整个南溪村。他略略数过,一共有三十多只狼聚集在村尾其他人家。每户人家里三四只狼,每时每刻都有人发出惨叫。狼叫声布满乡野,这些狼有规律的配合,来回窜动攻击落单或弱小的人类。更远一些,二十几个大汉一手一个火把正快速往村尾赶来。杀死头狼时,狼群会经历一段时间的混乱,是驱赶的最佳时间。现在狼群离沈新大约几百米的距离,弓箭射程不够,若想一箭杀死头狼,至少要二百米以内。头狼通常会用一些身体语言来彰显他的主导地位,比如站时身躯停止,耳朵竖立,尾巴高举。他的目光细细扫过每一只狼,而后定在西南方向。找到了。沈新耐心地等村里壮汉把狼群往他这个方向赶,等头狼到射程之内,他拉起长弓,搭箭瞄准,箭矢如流星放出。感到危险的的一瞬间,这只头狼的耳朵本能竖起来,没等它做其他反应,那只箭顺利地进入头狼的身体。头狼死的那一刻,群狼的叫声更加紧张频繁,它们快速集结到一起,向山里逃窜而去。村里的汉子中有人也反应过来,问:“这是哪里来的箭?”王承业走在最前面,他眯了眯眼,不确定道:“好像是沈家?有可能是沈童生做的。”后排有人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一个文弱书生拉的动弓?倒是被弓压趴有可能。”人群传来几声哄笑。有人提出疑问:“可那个方向只有沈童生家啊,不是他难道是他夫郎?”王承业擡手制止了越来越离谱的猜测,深深看了发出嗤笑的人一眼,冷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有闲心编排别人,真是好宽广的胸怀。”好几个人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王承业继续说:“两个人一组去受到攻击的人家帮忙,统计人员伤亡情况。”王承业作为村长接班人,在青壮年里说话很有分量。大家齐声应道:“好。”众人散去,王承业准备去沈家了解一下情况,据他的观察,沈家是村尾唯一一个没有受到狼群攻击的人家。没等他走出多远,王双木就跑过来说:“秦大志媳妇受到惊吓,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