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的声音嘶哑,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被单,眼眶微红,“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威胁我?”
郁影深冷笑,目光冰冷:“凭我是他亲生父亲。”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带起一阵冷风。
“你算什么父亲?”江和颐沉着脸大步走进来,身上的墨色风衣还带着夜里的寒意,目光锋利如刀,直直落在郁影深身上,“你对她做了什么?”
郁影深微怔,随后眼神迅速冷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来的倒挺快。”他
目光扫过病床上虚弱的郁阮,嘴角微微上扬,“你护得了她一次,还能护一辈子?”
江和颐站在郁阮床前,挡住郁影深那冰冷的视线,嗓音低沉而冷冽:“她不需要你来威胁!你最好记住,她不是你能随意控制的人。”
郁影深的目光一寸寸冰冷下来,脸色越发阴沉,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江和颐眼神骤然锋利,语气不耐:“我是她的未婚夫,这个身份还不够吗?”
“未婚夫?”郁影深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那又怎么样?她的孩子,是我的。”
这一句话,像是一颗炸雷,瞬间将病房的气氛炸得四分五裂。
江和颐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咯”声,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烧尽。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郁阮,目光复杂而痛楚,嘴唇微微颤动,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郁阮的指尖微微发抖,死死咬住下唇,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剧痛蔓延,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不想让江和颐担心,便说道:“没关系,你先走吧,这里我会处理。”
江和颐有些不放心。
但是郁阮冲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离开了。
另外一边,张千源住的病房在精神科最深处,长长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着,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护工推开门,郁阮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
她手心微微发凉,指尖有些僵硬。
其实她早就听说张千源情况越来越差,但真站在门口,看到里面那个消瘦佝偻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紧。
病房里的张千源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声音干涩破碎,像是多年未润的老旧留声机。
“阮阮……大小姐……阮阮……”
那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无法忽视的执拗,仿佛已经在舌尖滚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