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前世错过的酒,今生终于喝上了
“母妃和皇姐...亲手酿的?”江闯艰难重复着这几个字,盯着桌上的酒坛,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温珏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没在梦中见过的前世,他都是从云川的转述中听来的。那时云川语色里满是悔恨与懊恼,这么多年还记得那些细枝末节,也不知这些事究竟在心底折磨了他多久?那是他们决裂的开始,也是江闯第一次对他那么凶。温珏从不饮酒,他本就是个需要麻烦别人的瞎子,喝了酒只会更拖累他人,更何况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饮酒。所谓的‘酒坛’,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只是这坛酒对温珏而言,极其重要,这也是母妃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物,他只是知道这坛酒埋在关雎宫宫内一颗早已枯萎的桃树下,从未见过,也不舍得挖出来。皇姐说这要等到他成婚娶妻时,再挖出来,宴请宾客,也算母妃一同见证了他的婚礼。可他没能娶妻,反而嫁人,皇姐再没提过这坛酒,温珏不知道这段婚姻未来会如何,本就是夹杂着算计和利益的结合,他更没什么脸玷污母妃的心意,于是也刻意掩下不提。江闯不敢碰那坛酒,指尖微蜷,瑟缩了一下,像是怕自己又打翻了它。温珏擡手为他抹去眼角的泪,无奈笑道:“哭什么?我让皇姐帮我寻人一大早就把酒坛挖出来,又不是想惹哭你的。”江闯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还记得那时,酒渍溅到了执玉的衣摆上,他不知往哪儿躲,只能惨白着脸站在原地,睁着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手足无措。,?优[?品?小?说×?.网3+, ?首?_*发$“我...”江闯垂眸看着眼前的人,无声落泪,死死咬着牙关,才没在他面前狼狈哭出声,“对...”“别!”温珏捂住他的嘴,笑得无奈又宠溺,“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个!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因为以前摔碎过我的酒坛,还和我发脾气,嗯...还拿剑指着我,说再也不和我好了,所以在愧疚难过是吗?”江闯看着他,无声点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温珏好笑又心疼的为他擦去眼泪,“所以你以后也不必再为这件事而对我愧疚,备受煎熬,我不需要。”江闯更心酸了,心中想的都是温小玉怎么这么好?好到让自己只想将力所能及的所有都献给他,对他好点,再好点,不管怎么对他好都不够。眼前在别人眼中凶神恶煞的大汉,在自己面前又哭得眼睛鼻子通红,还闷闷点头‘嗯’了声,垂头丧气低着头,温珏拼命忍住笑,复明了才看清,原来云川哭的是这样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温珏捏了捏他的脸,试图逗他笑。要是诸葛青听见他这么形容江闯,恐怕得恶心得眼角抽抽,然后去找白渊,问问白渊是不是给他眼珠子装反了?江闯还是闷闷不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做过的事。”“啊...”闻言,温珏也故作失落,“那你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得盘算盘算自己以前都做过什么错事?伤你多深,然后开始愧疚难过惩罚自己?”江闯摇头,“当然不是!”温珏勾唇,“那不就对了?你若又要为以前的事,甚至...严格来说,还没发生的事而惩罚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愧疚煎熬中,未来我们又要如何走下去?我不想,你对我的爱里,总是多了一份愧疚。,x.q?i_u\s·h,u¢b_a¨n`g_._c!o~m`”温珏没说出口的是,若时日久了,他对自己的爱只和痛苦绑定,他不是神,他也会累,若他累了想离开,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亭中微风拂来,带来清爽的气息,也将江闯吹醒,他看着眼前的执玉,想着他说的话,心中的沉重渐渐散去。是啊,他不应沉浸在悲伤愧疚中,这样对执玉也不好。他抹掉眼泪,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对..”顿住,欲言又止。“嗯?”温珏歪头带着笑意试探地看他,等他开口。江闯破涕为笑,弯腰抱住他,“执玉,我好像总在你面前露出这么不得体还狼狈的一面,你见多了,会不会觉得我没有男子气概,不威风,就不喜欢我了?”温珏忍俊不禁,顺着他的后背轻抚,“怎么会呢?我就喜欢你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回来会抱着我撒娇,想哭就哭的样子,这样的云川,只有我能见到,我很喜欢。”他可真会安慰人,也很会哄人,江闯听得心里欢喜,忍不住蹭蹭他,嘴角都要飞到太阳xue了,身后似乎有条隐形的尾巴在不停晃动。“好啦,快尝尝这陈年桃花酿。”温珏拍拍桌上的酒坛,二人坐下。 酒坛上的泥土已被洗净,隔着封口,桃花的香气都是扑面而来的浓郁。江闯拿起桌上的工具,小心撬开酒坛封口,浓烈的酒香夹杂着桃花的香味,顿时迸发出来。“好香啊!”温珏双眼放光,感慨道:“待会儿我要装一壶,让人送到宫中去给皇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坛酒。”江闯也细细闻了遍,“这酒一闻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还封存在地下这么多年,可谓是喝一口少一口。”温珏瞧他那恋恋不舍的样子,摇头浅笑:“既是好酒,便要下肚,否则空放着不是辜负了这坛酒?我们一起喝过,才不会辜负了皇姐与母妃的心意,快盛一杯来尝尝,我还没喝过酒呢!”江闯笑他:“馋猫。”手下的动作却利落了许多,酒香萦绕二人的鼻尖,久久不散。江闯浅饮一杯,细细品鉴,确实和闻着一样香,口感虽辣,却香甜异常。前世错过的酒,他现在总算喝上了,江闯极为珍惜,小心翼翼浅尝了一口又一口。擡眼看向执玉,刚想与他分享,就见他憋得脸通红,眼眶溢满水珠,显然是被这酒辣到了,再一看杯中,早已空空如也。见江闯看自己,顿时皱眉,“这...这酒好辣,咳咳咳..我不喝了!”江闯失笑,低头吻了上去,温珏错愕了一瞬,接着便乖乖张开嘴,迎合他的亲吻,被江闯扫过舌尖,截取他舌根上的辣意。亭外洒扫的仆役自觉低头,不敢多看。一吻即止,江闯为他擦拭嘴角的津液,“还辣不辣?”温珏摇头,脸更红了些,“不辣了,不过头有点晕。”“醉了?”江闯摸摸他的脸,很热,他没怎么喝过酒,猛的下去一杯,会醉也是正常。温珏撑着脸,轻轻靠在桌上,“没有。”就这样含笑看着江闯,好一会儿,江闯才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皇姐说,这坛酒母妃在我出生前便酿下了,她也有一坛,是父皇和母妃一起酿好埋下的。后来埋了不到五年,被她得知后就缠着父皇挖出来喝掉了。”说到这,他轻笑了声。“我的这坛便留到了现在,母妃说要留到我成婚的时候挖出来喝,这样我的婚礼也有她参与,但愿现在不会太晚。”江闯握住他的手,温声哄他:“不晚,刚刚好。”温珏连笑都变得迟缓,“我想那个时候的我,将这坛酒挖出来,想让你当一个喝到它的人,这样的心意,应当和现在的我的心意一样。”江闯语色染上苦涩,“可惜我...”“别想太多。”温珏打断他,撑着桌子起身,坐到他怀中,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时我应该是想对你说,云川...”“嗯。”江闯深深看着他,不敢再说任何抱歉的话,却掩盖不住自责和愧疚。温珏意味不明笑了声:“考不考虑,换个队站?不要再为颐王做事了,好不好?”江闯怔住,“嗯?”温珏敲敲他的脑袋,慵懒开口,“长点脑子啊将军大人,那个时候我对你虽然假戏真做,但绝无可能毫无私心便袒露真心,总会夹杂着些私欲。最多就是赌一把,赌你会不会被我的真心打动,情到深处时为了我真能弃主。”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赌,赌注就被江闯全都砸碎了。温珏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以真心和弱点相博,图的只会更多。奈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江闯身上,还心甘情愿。江闯邀功似的赶紧道:“我能的!我弃过!”见他如此,温珏含笑吻了吻他的耳畔,“我知道,其实这坛酒还有一个你会喜欢的意义。”“什么?”“云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