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临自己都还没想这问题,她倒周到。他从后视镜扫她一眼,“你日历里不是有我的行程?”
“哦,忘了。”嘉穗这才想起来,这种“掌握”着另一个人行踪的感觉,她还全然没有习惯。开着车也没法看,就说,“你直接告诉我也一样嘛。”
江序临顿一秒,“有工作。”
“那我就自己先回了。”嘉穗抬头,也从后视镜看他,好像最终确认。
江序临却没应声,目光下移,轻轻蹙眉——
“你穿拖鞋开车?”
嘉穗一愣,有点心虚,拖鞋开车毕竟不是什么安全行为。尽管纳闷江序临再次突兀转移话题,但还是态度良好地卖乖道:“……脚有点疼。”
江序临没说话。
也许是“后进生”后遗症,嘉穗有点怕这种死亡沉默,又嘻嘻笑地着补一句:“我的车技你放心,穿拖鞋也没问题。”
话音刚落,她就有点尴尬地抿紧了唇,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平地急刹。两次。
江序临淡淡说了一句:“飞机拖鞋底很薄。”
“……”确实很薄。嘉穗理亏,也没别的可以解释,最终沉默。
到达海边,嘉穗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绕到后座,拿出自己放在包里的帆布鞋。
江序临拧眉,“你干嘛?”
“换鞋啊。”嘉穗一脸无辜,尽管知道车都开到了才换鞋的行为站不住脚,也还是慢吞吞地说,“拖鞋底……薄。”
“……”江序临哑口无言地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撇开眼说:“你不想下水玩吗?”
嘉穗缓缓点头,“……想。”
“那还换什么?”江序临转身走了。
嘉穗立刻把帆布鞋塞回包里,扬声赶上,“等等我!”
莫嘉穗挑选的这家餐厅,江序临知道。他路过无数次都没有走进,因为对里头散发的复杂香气敬谢不敏。
如今第一次光顾,果然,他欣赏不了各种食材高级、工艺复杂的美食,比如那道说不清到底是酸还是辣的海鲜烩饭。
但莫嘉穗吃得很开心,并匪夷所思地向他宣告,世界上就是有一种风味,叫作“酸辣”。
江序临只继续吃他不加酱的牛肉汉堡,然后给她半空的杯子里添上那种恨不得把全世界水果都塞进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