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已经听不清成文豪的声音了,她掌心泛起痒意,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迟盛转身出房间,然而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动弹,站在这里较劲般跟他对视着。
许久,男生笑着勾唇。
“姜知杳。”
她被喊得眨了下眼。
咬着唇肉,声音冷静:“嗯?”
然后听见他问:“我们学校人均分数低于五百,高考前你最看不起的学渣聚集地,知道外面给你唱歌那人高考多少分吗?”
他语气中的嘲讽太过明显。
姜知杳微微皱眉:“关我什么事?”
迟盛说:“三百五,他买进来的,不是讨厌学渣?这种学渣就能忍了?”
当初医院门口说的狠话,在这一刻被他重提。
姜知杳胸口似有巨石,找不到愧疚,反倒是被他眼中的戏谑弄得恼怒。
重逢以来,两人装作互不相识过,也冷淡疏离礼貌相对过,过去那些事情仿佛书页轻轻揭过去就没人再提,可那毕竟不是书。
她呼吸间全是他身上和他手上的味道,错开眼又说了一遍:“关你什么事?”
眼前的人不是十七岁的迟盛。
十七岁的他会气恼地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十八岁的他抬手掐住她的下颌,不允许她别开脸,让她看着他,眼睛对上,看清她眼里的恼怒后,偏头笑了起来。
“还真关我事,毕竟你高中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不是我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距离拉近到这种程度。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伤人伤己的话很难说出第二次,他呼吸间的气息几乎落在她的脸上,哪怕是两人最暧昧的时期,也从未如此靠近,姜知杳感觉他手上的火点已经烧到她身上,不然也不至于身困火场般被动。
她想着说辞,不自觉皱眉,脸上满是恼怒。
这样的表情很轻易让迟盛想起最不愿意想起的那天。
可这里不是医院,没有那个让他反感的存在。
这里只有他们。
墙后歌声停歇,手拿话筒的人终于察觉不对,声音透过麦克风问:“杳杳呢?”
“杳杳?”
迟盛低眸看着面前瞪着他的女生,笑着重复了一遍。
姜知杳眼皮一颤。
她终于发觉自己在做些什么,无论是去他家找耳机,还是跟成文豪来这里,只是为了延长当初没有继续的酸楚,她一贯理智,向来清醒,搬家时带不走的东西直接丢掉,劝说自己他也是带不走的一件行李。
然而现在,她看着他的脸,却产生种燎原般的冲动。
又或许是欲望。
她看着他浅色的唇,久久没有移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