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杳看着‘小男朋友’四个字,一阵恶心,退出他的对话框,看见张素心给她发来微信:【杳杳啊,你小叔说董老板跟你同学是亲戚,这是真的吗?】
姜知杳回了通电话过去。
张素心听见她电话这头热闹的广播声,拔高嗓音问她:“杳杳啊,不是在校运会吗?怎么这时候打过来?”
姜知杳没跟她寒暄,直接问她:“姜民富怎么跟你说的?”
张素心没在意她直呼长辈的名字,乐呵呵地说:“今天董老板跟你小叔一起又来了一趟,你不知道董老板带了多少东西过来,营养品、保健品,还有茅台!你小叔说董老板特意来感谢你的,你在学校帮助董老板的亲戚学习,考试进步了好几名,还有董老板助理,都一个劲儿地夸你!”
姜知杳听得不耐,问:“你们都收了?”
她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张素心听得一愣,下意识问:“爸妈不能收吗?”
周围都是同学。
比完赛的人回来找水喝,没看见她在接电话,问她:“班长,水在哪儿?”
姜知杳在此刻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好像电话那头是现实,电话这头是虚构,她有一肚子话想跟张素心说,但又明显感觉到两人的认知存在偏差,难以界定究竟谁对谁错,张素心跟姜民达想要被家人认可、尊重,她想要的,是内心的自洽,一种内在平衡。
可显然,谁也无法理解对方。
她一阵疲倦,回了句随便,就挂了电话。
问她话的同学这才看见她拿在手里的手机,纳闷于她不太好看的脸色,笑着问她怎么了。
她下意识微笑,摇头说没事,转身在纸箱中拿了瓶怡宝递给他。
等人都走了,她才给姜胜回了条消息:【我从你爸身上看见了你的未来,一个四五十岁还要趋炎附势,吸在家人骨血上苟活的烂虫。给你个人生建议,在工作和生活里发现自己处处不如别人的时候就该直接去死,活着除了证明人类原来下限能低到这种程度没有别的用处。】
【哦,也还有个作用,你让我节省了时间成本,但凡认为你能成才的,都是这辈子就那样了的蠢货。】
【还有,如果我是你,就该避开我走,逢年过节除了谄媚的话不会多说一句没用的,毕竟,我除了能让你升官发财,也能让你丢了工作,一无所有。】
姜胜被她这番话气得目眦欲裂,打着一串脏话,正准备发过去时。
姜知杳又发了消息过来。
【知道你成绩不行,学习稀烂,所以我先教给你第一课。】
【什么叫做因为能力不行而被迫感受到的孤立。】
这两句话发完,姜胜再发消息过去,就显示已被对方拉黑。
姜知杳去便利店买了瓶饮料,坐在女寝楼下的台阶上,看着地上搬运着一小块儿面包屑的蚂蚁。
姜胜的微信和电话都被她拉黑,手机安静了十几分钟,又开始响。
这次给她打电话的是姜民富。
这么多年,姜胜一点都没有变,受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