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高冷,望着她一声不吭,自认为脸色极差,以为她会知难而退,不再做多纠缠。
哪知道她自顾自拖着椅子坐在他旁边,拧开了维 c 水的瓶盖放在他面前。
尽管不合时宜,但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她的眼睛好像冬天在别人窝里偷松果成功暗自窃喜的小松鼠眼睛,黑黝黝、圆滚滚的,他从里面看见自己脸上扩散开的淤青。
难怪,那店员小哥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看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像黑社会里带伤潜逃的小弟。
松鼠问小弟:“你需要擦药吗?”
小弟沉着张臭脸:“没到那程度。”
她哦了一声,没再看他,手撑着桌面,托腮看窗外,“我以为你声带也被打坏了。”
迟盛看她这架势没打算走,有些头疼,“你要吃什么?”
姜知杳摇头:“我不饿。”
“不是,你没看见那店员看着你呢?我在这儿坐了两小时,你一来,他估计我更不会走了,不买点东西合适吗?”
“那出去吗?”姜知杳指指他碗里的泡面,“还是你要吃完?”
两人出了店。
门口冷风阵阵,迟盛看了眼时间,问她家往哪边走。
姜知杳再度摇头,“你急着回家吗?”
这话里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迟盛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有当教导主任的能力,竟然劝她:“你就不能多想想学习的事儿?”
哪知道女生认真地问他,“元溪区有好大一片玉兰花树,去骑车吗迟盛?”
给共享单车扫码的时候,迟盛在想,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点头。
骑上车后,他就没工夫想了,因为姜知杳这姑娘不知道是装了什么电动马达,骑车飞快,他铆足劲儿追上去,衬衫外套被风吹得鼓起,车铃叮叮当当的声响在他们超车时此起彼伏。
路边很少行人,偶尔有从店里出来倒垃圾的店员望他们一眼,脸没看清,只有清风拂面。
夜晚的元溪区人很少。
这里是绥北的工业区,市政府为了优化环境,在道路两侧种满了白玉兰。
它们在十月开满了花,迟盛在下坡刻意加速,趁她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