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好像一颗飘零的心又有了停泊的港湾。
而此刻的他好温柔,好沉稳,仿佛一座山一样能容纳她所有的悲哀、喜悦、哭泣、欢笑。这样的时候,她不想去计较他对自己是喜欢还是爱,一年多的那种孤单无依的无助此时终于有了宣泄口。
趴在男人怀里,默默地让泪水汹涌,最后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爱他,所以无法克制,无法不期待,无法不拥抱。
哭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才终于平稳下来。
又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磨蹭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抬起脑袋。
没敢看他,垂着脑袋,怕被男人取笑她爱哭。
“霍太太,衣服都被你的鼻涕弄脏了,怎么赔我?”男人带着低哑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赋诗下意识抬头看向男人的黑色西装,一下子就看到上面分明的水渍,可没有他说的鼻涕。
尽管这样,她还是不好意思了,踌躇着目光看向男人,“怎么办?脏了……”
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柔和,低声道:“罚你今天不准哭了。”
赋诗脸一红,眼眶又红了一些,心跳得有些快。嘟着嘴,撇过头,轻声控诉:“眼泪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霍南城看向女人的眸子带了些深邃的笑意,默默地将西装扣子解开,将外套脱了下来,问:“放哪里?”
赋诗垂着头,羞答答地抱过他的西装,还有些重量,“放沙发上吧。”她边走近懒人沙发边说。
将衣服放好,她去浴室洗了一下脸,庆幸今天只是涂了一点精华,这下清洗起来也很方便。
擦干净脸后,她才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将一些重要的带回别墅那边。
反正他都强调了很多次不离婚,那就不离婚吧,她就安心地把别墅当成一个长期居住地。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自己的房子住。
可是,刚打开书桌的抽屉,看着里面的信笺,她愣了一下。
意识到某人就在身后,她立马又合上了。
可是,已经晚了,某个男人已经眼尖地看见了,阻止了她的动作,“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
他倒也没有伸手阻止她,只是那幽幽的低沉的声音让她莫名地心虚,动作也随之停下。
绿色的粉色的白色的信笺就透过那半开的抽屉,在男人面前展露无遗,信笺上面还写着龙飞凤舞的钢笔字。
一看就知道出自男人之手。
霍南城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赋诗大脑空白了一瞬,以为他生气了,刚想解释,就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响起:“快点收拾吧,一会儿该开饭了。”
她怔了一会儿,一股仓惶的失落无声无息地覆盖住她整个心脏。
里面有痛,她麻木般忽略了。
好像次数多了,也不觉得痛了,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是痛还是不痛。
轻“嗯”了一声,她便开始收拾其他的东西,当然也把抽屉合上了,没有再动里面的东西。
男人在阳台外面,在打电话,指尖还夹着一根烟。
不时,仿佛不经意般地转头看向房间里面女人忙碌的身影,偶尔,深沉的目光落在刚刚的抽屉上面。
淡然的眸色蒙上一层灰,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用宽厚的白色背影对着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