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事关名字的事情,没必要一个劲地争论不休,反倒显得他过于小气。
“所以你们卡文迪许家现在打算怎么办,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弃城而逃?”
“这是无奈之举,我们可以以家族的骄傲拼死一战,却不能拿全场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菲利普深深地叹息,“你呢?事情结束后你要去哪里?继续待在卡文迪许家不太现实,就算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林也绝对不会放你一马。”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莱茵承认道,“也许我今晚也会离开吧。”
“也是,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毕竟你也帮了我们这么多,卡文迪许家会欠你一个人情,就算从今往后家族没落了,这也是个实实在在的承诺。”
“就一个承诺啊,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合算了?我也讨厌人际关系无谓的你来我往,到头来只有还来还去的人情,没有什么可以一笔勾销的……”莱茵半是自言自语。
“带我去见见奥黛丽吧,见最后一面,那个主仆契约也该提前结束了。”
菲利普深深地注视少年一眼,似要看清莱茵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但他只能看见对方脸上挂着的不明意味的微笑。
最后,菲利普认真地站起身。
“好。”
“你怎么过来的?”
“骑马。”
“能叫马离我远点吗?我现在对马过敏。还有,我自己能站,不需要你扶。”
第六十九章 偶然的雪花
对我而言,世界是本过于直观、又太过复杂的书,它有数不清的谜团、晦涩难懂的语言和令我眼花缭乱的插图。
『言灵』,它是我那尚未谋面的母亲,除了姓氏之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它是一种加护,有时却更像是一种无法关闭的诅咒。
我通过言灵来阅读这个世界,复杂因此变得直观,表观现象之下掩埋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识破谎言,也可以从他人手指最轻微的颤动中读出情绪的色彩,无论是那些善意的、恶意的,全都分毫不差地汇入我的脑海。
曾经,我觉得世界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一切都是如此新奇有趣。
现在,我只觉得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不论是那些好的还是坏的,它们都欲要将我整个人吞没,我只感到恐惧。
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