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阿林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心里却有些忐忑。.5-4!看¨书` ·更^新-最^快?这次回国,她身边多了一个外国男友Leo。
走出接机口,阿林环顾西周,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只有巧莉带着弟弟小宇站在那里。她心里稍稍有些难过,以往每次回国,即便是凌晨两三点,老豆都会亲自开车来接她,然后满心欢喜的带她去吃夜宵,这次大白天的却连面都不露。
巧莉看出了阿林的失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老豆今天带着平平、安安去逛花市了,你知道的,他还在为姐姐的事难过。”阿林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明白,父亲始终无法释怀姐姐的死,甚至偏执地认为,如果不是嫁了个外国人,她就不会出事。
巧莉拍拍阿林安慰道:“多给你老豆一些时间,他还在你姐那件事中走不出来。”阿林懂事的表示理解,她向巧莉介绍Leo。
Leo是加拿大人。阿林特意给他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叫“建国”。巧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笑了:“这个名字好,你爸会喜欢这个名字。”
建国个子很高,身形修长,皮肤白皙,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他说话轻声细语,笑起来阳光又真诚,一看就是家教良好、性格沉稳的年轻人。
建国的父亲在加拿大是一位出色的牙科大夫,母亲是一位老师,自己在银行工作,这种家庭即便在中国也是属于体面令人羡慕的家庭。
巧莉礼貌的向他表示欢迎,心想这孩子跟之前的David那是一个天一个地,那个David,举止粗鲁,眼神轻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靠谱的人。
在车上,小宇正用流利的英语和建国热络地聊着,从电子游戏到校园趣事,两人竟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投契,果然,大男孩和小男人之间总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共同话题。
巧莉的英语虽不如小宇那般流畅,但日常对话完全不在话下。她时不时加入谈话,偶尔还会被建国突然蹦出的几句简短中文逗笑,虽然发音带着明显的洋腔,但看得出来还是费心去学了普通话。
巧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建国亲切的笑容,心想,如果是个同乡女婿,哪怕是香港来的,洪哥都会欢喜得不得了。但阿林不这他什么国籍,她从小在国外长大,受的教育不同,能让她动心的,必定是这个年轻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涵养、真诚与智慧。*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回到家,洪哥他们还没有回来,阿林打了个电话给她老豆说自己到家了,洪哥只说弟弟、妹妹在花市里玩得不愿意回。
巧莉私下发个照片和信息跟洪哥说,这个男孩子我觉得不错,家世清白,人也有教养,跟David是完全不一样,你可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是把女儿惹生气了,以后她不回来你就更担心了。
打蛇打到了七寸上,一个小时后,洪哥带着一双儿女和两个保姆回来了,随便还买了几盆花,实际上前几天巧莉跟他己经去逛过花市了,自己家、娘家和公婆家都己经摆上了新年新气象的各种花。
巧莉告诉丈夫,阿林去了隔壁爷爷、奶奶家,你要不要带着平平、安安过去,洪哥哼一句,坐在沙发上不理人。巧莉笑了笑,这个老头要摆起老丈人的谱了。
李姐刚从家里过来,这会正在厨房里准备家里的晚饭。现在冬冬一个人在家她也放心了,冬冬现在在小区里交了不少朋友,跟同学也相处很好,周末李姐有时要到巧莉家来上班,他就会去隔壁同学家里吃饭和写作业。
秀英过去问李姐要不要帮忙,秀英每年都会回去过年,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丈夫回去,巧莉想以前她做了好几年家政保姆,搞卫生和做饭都会,自己过年就不用再去找钟点工,真接让她顶上就行。
平平、安安快五岁了,完全不用两个育婴嫂了,但是洪哥觉得秀英和西西带两个孩子还是带得挺好,两个人的生肖又挺合他,所以就一首留用着。
巧莉觉得洪哥是那种用习惯了的工人就不愿意换,觉得用得大家顺顺利利不可轻易去改变这种局面,多一个人无非就是多一份工资。听陈小姐说他在公司也是这样,所以他身边不管是朋友还是工人很多都是相处了几十年的。
平平、安安过去不一会儿,阿林和建国就从爷爷家回来了,看到老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知道爸爸啥都没有看进去,就等着他俩过来。
她一进门就故作声势的撒娇喊着:“老豆,我想死你了,怎么不来接我呢?”,接着就上前来像牛皮糖似的搂着洪哥“我带男朋友回来,你不高兴了?”
老父亲看到女儿这架式,也只能投降:“我哪里敢不高兴,等下你眼一瞪拎着箱子回温哥华去了。”说完,眼睛瞄了一眼建国。
阿林赶紧笑着拉着建国,大大方方的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建国,我己经见过他的父母了,这次是带回来正式给你看看。”
“建国?”洪哥有些莫名念着这个名字,“一个外国人咋取这个名字呀?”
“那不就是为了讨你喜欢吗?”阿林说,“他己经很用心,很努力的让你喜欢上他。”阿林倚在建国怀里,讨好的笑着。
洪哥噗的一下笑了。
建国操着一口生涩的普通话,毕恭毕敬地向洪哥问好:“叔叔您好,我是建国。”说完还郑重其事地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巧莉见状,轻拍洪哥肩膀笑道,“别为难这孩子,快坐下喝茶吧。”
建国坐下后,阿林就眼明手快地挨着老豆坐下,以前小时候她可没少跟老豆学习泡茶,只见她娴熟地摆弄起紫砂茶具,她手腕轻抬,一道琥珀色的茶汤便稳稳注入建国的杯中。
建国则有样学样地端起茶杯,先是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继而仰头一饮而尽,活像个刚学会喝茶的洋学生。洪哥瞧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免向上翘了翘,看来这小子在国外没少下功夫学这些礼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