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才踉跄着扑进弹坑,眼镜片上瞬间溅满了泥浆,模糊了他的视线。-g/g~d\b?o,o?k¨.!c!o*m\
他哆嗦着推了推眼镜,想要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却惊恐地看见,在三米之外,一个倭军伤兵正艰难地举起手中的南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砰!”
王茂才本能地扣动了春田步枪的扳机,步枪喷出火舌,发出一声巨响。
强大的后坐力撞得他的肩膀生疼,但他却清楚地看见,一朵鲜红的血花在倭军伤兵的眉心绽放。
那名倭军士兵带着绝望的表情,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我杀人了...”
王茂才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仿佛又回到了绸缎庄的账房案头,看到了齐齐哈尔温暖的灯火,闻到了母亲亲手熬制的香甜汤羹的味道。
泪水夺眶而出,他喃喃自语道:“我...我受不了了...”
双腿一软,头一歪,王茂才晕倒在了冰冷的血雪之中,失去了知觉。
在同一个小队中,25岁的郑大胆,来自黑龙江的猎户。
皮肤黝黑,臂力惊人,入伍前以猎熊为生,对刀枪和野外生存都非常熟悉。
他像围猎狗熊一般弓着腰在弹坑之间穿梭,猎刀和步枪在他的手中交替使用,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生命。/1′1.k′a?n¨s,h!u¨.*c¨o′m~
一个倭军军官刚刚举起手中的军刀,还没来得及发起攻击,就被郑大胆用枪托狠狠地砸碎了喉结,倒地毙命;
另一个试图拉响手雷的受伤士兵,也被他用祖传的剥皮刀精准地割断了手腕上的肌腱,失去了反抗能力。
“第七个!”
郑大胆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突然发现雪地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那是王茂才的眼镜。
他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不妙,几个箭步冲了过去。
正好看见两个倭军士兵猫着腰,正悄悄地摸向昏迷不醒的瞄准手。
“操你祖宗!”
猎户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
第一发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左边倭军士兵的肺叶,带起一蓬血雾;
第二发子弹则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右边倭军士兵的膝盖,让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当第三个敌人从雪堆后面现身时,郑大胆己经如同猎豹一般扑到了他的跟前,手中的猎刀闪着寒光,首接捅进了对方的下颌,刀尖从头顶穿出时还挑着半块头骨。\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
“书呆子!醒醒!”
郑大胆毫不客气地啪啪两耳光抽在王茂才的脸上,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然后把染血的眼镜架回到他的鼻梁上。
远处传来集结号的声音,更多的炮兵正呈散兵线压过来。
在雪地上,那些濒临死亡的倭军伤兵如同搁浅的鱼一样抽搐着,绝望地挣扎着。
有人用刺刀划开自己的喉咙,结束自己痛苦的生命。
有人则拼命地撕扯着染血的家书,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与家人进行最后的告别。
“能走不?”猎户用力拽起王茂才,“咱们得去东面汇合。”
王茂才茫然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