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秋秋说了什么,秋秋一脸着急,之后她就又昏了过去。¢w′o,d!e*s¨h^u-c′h¢e.n`g?._c?o?m′
第二天早上醒来烧退了大半,床头散落了三个冰袋, 秋秋在外面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喻氤提起闻勉,秋秋主动交代是他看到剧组群里的消息半路折返了回来, 把昨晚的飞机改到了今早。
“从这里到机场要开两个半小时,他替你换了几轮冰袋,四点才走, 估计只能机上睡了。”秋秋道。
喻氤低头握着冰袋, 好一会儿开口说:“我知道了。”
之后的拍摄依然是重复李金银的独居生活,但喻氤似乎终于找到了孟竖要的那种麻木的感觉。
这天她提着菜走在市场里,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撞了她一下,她站稳回头, 对方穿了件黑色尼龙外套,兜里鼓囊囊的, 仿佛装了什么东西,和她对视了一眼后双手揣兜急匆匆地走了。
男人的面孔很熟悉,是位年轻时活跃于银幕的中生代演员, 喻氤站在原地没动,远处的镜头定定地对准她, 提醒她现在正在戏里,她慢吞吞地转身,猜到这应当就是李金银与凶手的初次照面。¢n′e-w!t¢i^a′n.x_i!.!o·r-g·
回李金银家的路上喻氤一直在思索,为什么一次都没在剧组看到过这个演员,为什么孟竖要让他直接出现在镜头里,结合这一个月来重复的拍摄内容,答案变得显而易见——孟竖要她最真实的反应,要她彻彻底底成为李金银。
见到了凶手,李金银的下一步动作便有了着落。
她开始将发呆的地点从家附近的公园转移到后港,专挑夜里或没人的时候去,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就这样,她终于在临近开学的一个深夜等到了她要见的人。
这是一场毫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聊的戏,没有争吵,没有打斗,只有粗粝的自然光,冷峻而诡异的长镜头,和慢得没有起伏的对答。
李金银从昏迷中醒来,双手被绑在沥干的油漆桶后,有沉重的拖行声由远及近,一个男人拖着水泥袋出现在视野,借着桌上手电筒的光,依稀可辨认出这是在港口那架废弃采砂船里。·y,p/x?s+w\.,n\e_t~
男人发现她醒了,看她一眼,照旧闷头拖水泥,直到将最后一袋水泥运进船舱休息室。
他坐下喝了口水才问出第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李金银声音平静地报出一个名字。
那是李志强骗来的人里为数不多的硬骨头,因为不听话,还想带人逃跑,被捉住后活活打死了。
“你是他的亲属。”
男人点头,“我是他爹。”
又问:“你见过我的孩子吗?”
“没有,他死的时候我还小。”
接着,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男人挪动着微跛的腿脚走到采砂船的窗口,整面墙锈迹斑斑,窗框松松垮垮地悬在空中,横插出几只铁钉。
窗户外边,港口另一头的路灯像与这里隔了片海,周遭被夜色团团包裹,死寂一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注意。
“孩子,你在等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