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一同前去的还有公司的几个年纪大一些的男高管。
商务男聚在一块喝酒k歌,臭味相投,西装革履的外表下藏着低级趣味,豪华包间里一片乌烟瘴气,个个偎红倚翠。
谈既周从公司直接过去,穿一件白衬衫,肩背挺阔,冷眉冷眼,在斑驳陆离的灯光中独自喝酒,有那么一点出尘不染的味道。
撇开身份,他这张脸也够别人惦记了。
有个小模特盯他盯了很久,见他叼了烟,极有眼力见的凑上前帮他点。
谈既周正准备从口袋里摸打火机,一偏头,已经有人握着打火机递到他嘴边。
涂着裸粉色的精致长甲熟稔地顶开金属盖。
他微微一愣。
他记得,大概在去年年底,温知聆也做过这个款式的指甲,说是陪同事做美甲的时候无聊,顺便也做了一个。
漂亮是漂亮,但她头一次做那种长度,很不习惯,那几天回他消息,一句话里能带两个错字。
在床上的时候,指甲陷进后背,戳得他有点痛,她还为此愧疚地道过歉。
短暂失神的这一刻,火焰怦地擦燃,烟丝染上猩红火点。
小模特对他笑得灿然,他淡淡扫一眼,拿掉了烟,满脸的生人勿近,让人下不来台。
旁边坐着的一位高管调笑着圆场:“你这劲使错地儿了啊,这位可有主了。”
谈既周在想,温知聆身边是不是也有献殷勤的人。
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
也许她只是因为受家庭影响,想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这个人是不是他都无所谓。
她说他们不合适,那她会找其他更喜欢的人吗?
莺声燕语里,谈既周默默回想着相处以来的种种琐事,想他自己是不是不够体贴不够有耐心,所以她才会在思考之后如此果决的选择结束。
包间忽然响起的音乐声打断谈既周的思绪。
他抬头,看到戴陆在吹捧中坐上了前面的点歌台,他祖上属于客家,会说粤语,粤语歌也唱得不错。
要是以前,谈既周还会赶热闹听两句,但现在他半点听歌的心情都没有,只觉得吵。
台上,戴陆越唱越沉浸,唱到动情部分,堪称投入。
谈既周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
「何事落得这收场/枯死在你的手上/风花月似戏一场/遗容任你瞻仰……」
一首歌未完,坐在主位的人已经起身走了,点燃的烟灭在烟灰缸里,一口也未动。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